随性的人开始笑起来,粱以梦受不了他这样羞辱家人,开始拼命的反抗,韩晋也想尽全力挣脱,笑声和呼喊声汇成一片,混乱至极。
粱以梦头皮疼的发麻,奋力的挣扎着,但她不求饶也不喊疼,还用凶狠的眼光看着那人。那人松开了抓着她头发的手,在她的头还没垂下去之前,甩了她一耳光,清脆的声音响起后,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看向了粱以梦。
韩晋真的恼羞成怒了,他可以恨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没有安慰粱以梦,但不能原谅自己明明看她处于危难之中,却不能出手相助。他被好几个人死死的抓住,想要腾出一只手出来都不太容易办到,情急之下,他抬起脚踹向了旁边一个有些出神的人的要害处。
那人疼的立马松开了手,他就趁这个时候抽出了一只手,在他们乱作一团的时候,巧妙的逃脱了。
粱以梦反应迟钝,看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才喊了一句“快跑”,可他已经向这个方向跑过来,向领头的人扑过来。
他的冲击力将一个壮汉扑倒在地,但很快就被压在了下面,然后所有人都过来,对他拳脚相向。虽然是个男孩子,也有些吃不消了,但他却扯着嘴角笑着看向粱以梦。
这一刻,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涌上心头,鼻子酸的不行,粱以梦却不敢哭,她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努力的眨巴着眼睛,然后尽可能的冷静下来。
“哈哈哈。”她忽然大笑起来。
这时的笑声会让人觉得莫名其妙,所有人都停下了出拳和伸腿的动作,包括韩晋也一脸茫然的看向她。
“怎么停下来了?”粱以梦一脸的漠不关心和阴狠,“不死人你们怎么能解气。”
他们听出了这是激将法,“你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可能不知天高地厚,但我知道监狱的墙有多厚啊。”她说,“你们声讨着我们,但你们的行为又和我爸爸有什么区别,你们也想去吃牢饭吗?让你们的家人苦苦的等待吗?”
其中几个人的眼神缓和了,手也渐渐放了下去,他们只不过是出于哥们仗义过来帮忙,真是涉及到他们的利益了,自然没了刚才的那股劲头。
她看这番说教有作用,决定打铁趁热,“你们今天可以打死他,也可以打死我,不用我送你们去监狱,你们就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了。”
或许,对于在这个地方,进了监狱是天大的事,听完她的话,他们都有些忌惮了,眼神也是躲闪着不敢看她。有的人胆小,权衡了一下利弊,先拔腿跑了,看见有人跑了,另外的人也怕自己跑完了会吃亏,统统溜了。
领头那人显然没有了刚才的势气,也软了下来,但碍于面子,还要放话出来,“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说完,也灰溜溜的跑了。
粱以梦去扶韩晋,这个时候他被打的地方已经开始肿了起来,“怎么样啊,是不是特别疼?
韩晋伸出一只手,伸向了她的脸,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你看你的脸都脏了。”
不知道这一幕触动了她的哪根神经,她一下就哭了,两行眼泪顺着他的手指滑下,最后掉落在他的裤子上。
刚才最害怕的时候,她忍住没哭,心里最恨的时候,也咬牙没哭,在感动的时候,她抑制不住的哭了。
认真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为韩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