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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轰炸佐世保(1)

估摸着差不多了,姜商这才向王国忠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不动声色地退到了宴会厅门口,然后,勾着肩,搭着背,满脸通红,满嘴酒气,手里更拿着一瓶清酒,朝着码头踉踉跄跄地走去。门口的卫兵对此不以为异,他们早就被宴会厅里的场面吸引住了,正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朝着里面不断地打量呢。

才一上“福州“号,两个人的酒就醒了。对于姜商和王国忠来说,这点儿清酒根本是小意思,再喝上十瓶八瓶也不会醉,刚才的种种,都只不过是做给日本人看而已,现在已经到了自己的地盘,自然用不着再装腔作势了/

一九零五年七月三日下午两点整,姜商坐着“福州“号,悄悄地离开了佐世保。码头上值班的日本海军士兵,仍然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里,目送着”福州“号等军舰离开。佐世保的日本人都知道,今天下午中国的舰队就会离开,去迎接自己的货船,再护其到达大阪。所以,姜商在这个时候离开,根本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正常情况下,人家堂堂中华民主国的外交部长离开,至少东乡五十六就得去码头上送行。可是,现在午宴正达高峰,估计东乡五十六等一众海军高官已经醉得走不动路了,没人来送行,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一回到军舰上,姜商立刻就让人给几十海里外的突袭舰队发了个电报,电报的内容挺简单,就五个字,舰队已启航。按计划,突袭舰队接到电报后,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估计在下午四点左右会到达离佐世保约五十海里的地方,然后再发动进攻。

看了看身后渐行渐远的佐世保,姜商的眼里冒着寒光。他们离开的速度并不快,只有几节而已,慢吞吞的。之所以如此做,一来,是不会引起日本人的怀疑。毕竟,现在第一舰队的所有军舰都呆在港口内,虽然军官大部分都去喝酒了,但是低级军官和士兵们仍然呆在军舰上,一声令下,就可以立刻启航追击,所以,不能给人一种慌慌张张逃跑的感觉。第二么,是时候让两艘布雷艇发挥作用了。慢吞吞的航速,让布雷艇有足够的时间把所带的水雷全部部署在佐世保的主航道上。这样一来,就算日本军舰想要追赶,也得先想办法排雷再说。

姜商此次带来的两艘布雷艇是最先进型号的,只有四百吨,在当今的布雷艇中,只能算是小弟弟一个,每艘只能携带五十枚水雷。但是,真要论起来,这估计是全世界唯一一型真正意义上的布雷艇了。由于布雷艇刚刚发展没有几年,并没有受到太大重视,大部分国家并没有专门生产布雷艇,而只是在一些运输舰上布设一两条布雷轨,布雷动输两不误而已。而这两艘布雷艇的布雷轨设于舱内,布雷的速度和隐蔽性相当高,如果不是专门留意的话,很难发觉。现在,第二舰队的军官都在宴会厅内跳舞呢,没有人指挥,有那个士兵会吃饱了撑着的,拿着望远镜一步不离地盯着中国军舰离开呢。而且,就算一直盯着,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啊。

才不到一个小时时间,一百枚水雷就全部布到佐世保的航道上去了。姜商这才松了一口气,率领着舰队,在离佐世保二十海里的地方停了下来,调转舰头,竖起了炮口,随时准备着参战。虽然已经用水雷封锁了主航道,但是,也只能让对方巡洋舰及以上的大型军舰不能出港而已,根本就拦不住那些护卫舰等小型军舰。把舰队部署在这里,就是准备着捡漏的。如果真有护卫舰冲出了港口,正好送上门来了。

刚刚部署完毕,姜商就听到了阵阵的马达轰鸣声。他连忙抬起头来一看,只见二十多架飞机正好飞过舰队的头顶,朝着佐世保直扑了过去。姜商兴奋地握了握手后,这才轻轻地拍了一下正瞧得目瞪口呆的王国忠,得意地说道:“怎么样,王上校,要干掉小鬼子的第二舰队,也不见得非得动用战列舰啊。”

王国忠满脸的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飞机是从那里起飞的?怎么可能飞这么远呢?”

“舰载机啊,当然是从船上起飞的,”姜商笑呵呵地说道:“虽然作战半径短了点儿,所携带的炸弹少了点儿,也无法带上鱼雷,可是,足够日本鬼子喝上一壶的了。现在第二舰队的所有军舰都呆在港内,他们的军官又全在喝酒,主要航道又被我们给封锁了,他们想逃也逃不掉的。”

王国忠使劲地拍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清醒一下,好一会儿这才说道:“看来,又是张部长搞出来的玩意儿了,张部长真是天人啊。”

“得了,得了,拍什么马屁啊,四哥又听不见,”姜商兴奋地搓了搓手掌:“王上校,你还是打点起精神,准备着对付日本人吧。我们的水雷只能挡住对方巡洋舰以上的大型军舰,对护卫舰等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漏网之鱼,就只能靠我们这支小小的舰队了。”

一九零五年七月三日下午四点二十分,佐世保。

宴会厅内,盛大的午宴仍在进行,佑大一个餐厅内,只剩下约一百个小鬼子还在狂欢着,其余的人,不是躺在地上唱歌,就是已经拉着艺妓们去执行他们伟大的繁衍后代的任务了。餐厅内,仅剩的几个艺妓已经被脱了个精光,起码三十号军官正光着身子,追赶着艺妓取乐,好一派繁荣娼盛的景象啊。就连不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一声爆炸声,都没能惊醒这一众日本军官。

几个杂碎小跑着冲进了宴会厅,打破了这里无比美好的氛围。这是几个佐世保基地的低级军官,是负责警戒和了望的,此番匆匆赶来,是找他们基地司令官来着。当他们冲进宴会厅的时候,眼前那壮观的场景,让他们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清醒过来后,他们连忙到处去找基地司令官,可那儿找得到啊,整个宴会厅乱七八糟的,有追着艺妓狂笑的,有搂着椅子狂唱的,有躺在地上睡觉的,还有一些,干脆就不见了踪影。估计他们的司令官,此时正在某个艺妓的身上展示着大日本帝国海军那天下无敌的战斗力了吧。

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他们总算是在人群堆里找到了东乡五十六,没找着司令官,找到这个大日本帝国海军的太上皇,也是一样的。只是,此时的东乡五十六,正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搂着一个艺妓的大腿不住地嗅来嗅去,嘴里不住地哼着难听至极的民间小调,早就已经分不出东西南北了。

一看这情景,那几个低级军官当机立断。其中一个连忙跑出宴会厅去找水,另外几个,则是架起了东乡五十六就往外路。等他们拖着拼命挣扎的东乡五十六走出宴会厅时,一盆清水已经直截了当地浇到了他的头上。虽然是大热天,可是,被这么一大盆的凉水当头浇下,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东乡五十六睁开了朦朦胧胧的眼睛,一个巴掌打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低级军官的脸上,把他打得在原地转了三个圈子:“八格牙鲁,你竟然敢用水浇我?”

那个军官晃了晃被打得晕乎乎的脑袋,下意识地挺着身体,行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大将阁下,我们的一艘护卫舰刚才准备出港巡逻的时候碰上了水雷,已经被击沉,舰上所有官兵全部殉国。”

东乡五十六的酒一下子醒了,他现在正呆在佐世保基地,基地出了一些事情,他是怎么着也逃不过惩罚的,最起码,明治的一番训骂,是逃不过的。刚刚完成了任务,让中国海军见识了一下他们那天下无敌的海军战斗力,正是最最兴奋的时候,却突然间遇到了这种事情,让东乡五十六心头的火气直直地往上冲,几乎是下意识地又一个巴掌打过去,让那个低级杂碎再度表演了原地转圈的绝技:“八格牙鲁,谁让你们在主航道上布设水雷?”

那个可怜的低级军官,眼珠子都快被打得鼓出来了,他强忍着脸上那火辣辣的疼,一肚子的委屈无处渲泄,甚至于连躲都不敢躲,硬挺着说道:“没有,大将阁下,我们并没有在航道上布设水雷。”

东乡五十六的酒终于吓醒了,他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不对劲。非战争时期,谁吃饱了撑着,在自己主要军港的主航道上布水雷啊,那不是自己找罪受是什么?而且,如果真有布设水雷的话,他们刚才那庞大的演习舰队根本就无法出入,他也不可能在宴会厅里如此享受啊。他晃了一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努力摆出一付沉着的样子,大声问道:“水雷是谁布下的。”

“应、应该是中国人。”倒霉的军官低着头,小声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中国人,”东乡五十六一愣,随即扯着他的公鸭嗓子高声尖叫了起来:“不可能,中国舰队今天还刚刚跟我们举行了联合军事演习,他们的舰队还在佐世保呢,他们的外交部长还在日本本土,他们绝对不可能布雷把自己也封锁起来。”

倒霉的军官捂着脸,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避开了好象有点儿歇斯底里的东乡五十六后,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将阁下,中国舰队已经在两个小时以前离开了佐世保,按我的估计,应该已经在二三十海里以外了。刚才离开港口的时候,中国人的两艘布雷艇一直断后,而且速度很慢,我估计,水雷就是在那个时候布下的。”

东乡五十六愣了一下,脸色大变,他连忙抬起手来看了一下表,敢情,刚才的狂欢,早就让他忘记了时间,他一直以为姜商等人还在港口呢。毕竟是大日本帝国的海军大臣,经历的事情多了,这点儿沉着劲儿还是有的。想了想,虽然不知道中国人骨子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他仍然立刻命令道:“快,拉响警报,派人把那一帮王八蛋全部弄醒,同时,派人以最快的速度把主航道内的所有水雷扫清。中国人布下水雷,肯定是想把我们第二舰队暂时留在港口内,不管他们要干什么,都不能让他们得逞。四个小时,我给你四个小时的时间,马上把所有的水雷扫清。”

倒霉的军官迅速地再退后了一步,这才大声说道:“大将阁下,据我猜测,中国人起码布下了一百枚水雷,从刚才那艘护卫舰的触雷情况看,中国人布下的水雷威力相当的大,护卫舰只支撑了不到三十秒就开始下沉,这应该是大型水雷。一百枚的大型水雷,没有两天根本就扫不完。还有,护卫舰已经断成两截,正好堵住了主航道,得用十几天的时间才能打捞或者用炸弹炸碎。也就是说,最起码在十天之内,第二舰队的所有主力军舰都没有办法离港。”

“十天,”东乡五十六轻轻地念了一声,脸色匆白匆青,变幻莫测,忽然,他猛地叫了起来:“不好,中国人的目标是东京,马上给东方发电报,要他们做好应战准备。”

才刚刚说上几句,东乡五十六就突然间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眼睛紧紧地盯着远处的天空。天空中,突然间出现了二十多个模糊的影子,黑乎乎的,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影子的速度非常的快,才不过几十秒钟时间就大了一倍,依那影子的飞行方向看,正是朝着佐世保而来的。

倒霉的军官也捂着脸,愣愣地看着那二十多个影子,嘴里情不自禁地说道:“好大的鸟儿啊,只是,鸟类有这样快的速度吗?”

东乡五十六气得猛的一脚踹在倒霉军官的屁股上,把他踢了一个狗啃泥:“什么鸟儿,那是飞机,中国人的飞机,天啊,中国人的飞机怎么样可能出现在佐世保。”

多年职业军人生涯锻炼出来的敏感性,终于在这个时候发挥了作用。东乡五十六二话不说,撒开脚丫子就跑。只是,他即不是跑向宴会厅去叫醒仍然呆在那里狂欢的五百多号军官,也不是跑到指挥台去现场指挥对付中国人的突然袭击,而是跑向他所能找到的最最空旷的地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啊。绝密情报看得多了,中国飞机的性能、做战方式那可是深深地印在东乡五十六的脑海里呢,现在的佐世保就是个靶子,人越多的地方越危险,越是重要的地方越危险,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他东乡五十六自然是往空旷的地方跑了,中国人有句俗话说得挺不错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留了有用之身,才能更好地替天皇陛下服务么。东乡五十六一边为自己的临阵脱逃找理由,一边加快了速度。

一九零五年七月三日下午四点三十七分,第一颗炸弹落在了佐世保基地的指挥中心上,后世所称的第三次中日战争,就此打响。这是一场中国人扬眉吐气的战争,这是一场改变了整个世界格局的战争,当然,对中国人来说,这也是一场,复仇之战。当然,绝大部分的中国人不知道,此战对他们的开国六大元勋来说,有着更加重要的意义。几百年来,中国从末侵略过日本,所有的战争都是日本人挑起的,到最后吃亏的却全是中国人,今天,这种局面就要改变了。中国人唯一主动挑起的一次对日本的蓄势已久的战争,将直接把日本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由于早就已经跟姜商互相联系过了,中国突袭舰队的指挥官当然知道,日本第二舰队的主力军舰已经被封锁在港口内无法出逃,而且,所有的中高级军官都呆在宴会厅里狂欢,因此,第一波的攻击目标就放在佐世保基地的指挥中心和宴会厅。

佐世保基地虽然是日本最大的军港,驻扎着日本一半的海军主力,可是,由于在太平洋西岸这一带,日本海军的实力强悍至极,根本就没有对手,因此,海军省根本就想不到对方会对佐世保发动突袭,仅仅派了一个联队的陆军保护而已。特别是,舰载机这玩意儿还没有在世界公开亮相,他们的威胁主要是来自海上,包括对方的舰队和可能出现的登陆部队,根本就没有配备防空武器。再说了,现在全世界都在盯着中国人的空军部队,大部分的军事强国都在研制高射炮和高射机枪,有些个国家已经开始装备部队。但是,日本的科技基础一向薄弱,新型武器的出现,比起其它几个大国来总是要慢上一两拍,那些高射炮和高射机枪还在实验室里呢,那里来得及拿出来用。也就是说,在佐世保,中国海军航空兵是没有任何对手的,这就决定了,今天是日本海军噩梦般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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