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失魂落魄的回到良辰美酒,没有把今天的事情告诉陈叔他们四个,对于刘艺没一起回来,也只是搪塞了几句,毕竟他们才在良辰美酒呆了一个多月。
而刘艺被两个侍卫押着,一群侍卫跟着送到了天牢。刚刚到天牢门口,面对着那一看就异常坚固冰冷的天牢,提心吊胆了一路的刘艺更是慌乱了。停住脚步不想再往前一步,身旁的侍卫不顾她的反对,面无表情的拖着她进去了。
一进天牢,潮湿阴冷的感觉铺面而来,还夹杂着不好闻的气息。可能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窗口少,光线不足导致有些昏暗。
路过别人的牢房时,刘艺看到每个铁栅栏做成的牢房里都住着五六个人。每个人都是蓬头垢面脏兮兮的,默默的靠着墙坐着或者睡在铺着稻草的地上。
看到刘艺被押进来,眼里也没有什么波动,只剩麻木冷漠还有深深的绝望,目光幽幽宛如鬼魅。
刘艺看着看着,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滑了下来。她害怕,害怕不用过几天,她也变成这些人一样。在无尽的黑暗里被无情的夺去所有希望,最后成了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刘艺甩了甩头,企图甩走这些可怕的想法,告诉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小承一定会来的,一定会来的……
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到了天牢深处,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都是一人一间的牢房,刘艺也被推进一间空牢房。
狱卒锁好门之后就走了,刘艺也累了,身累心更累,坐了下来。看着自己身上还湿嗒嗒的衣服,虽然是九月,天气不算冷,但是天牢里的寒气很重。
刘艺抱膝希望可以抵挡寒气,苦中作乐的想:看来犯了大罪还是有好处的,至少是住单间免去了被牢霸教训的悲惨。
忽然旁边传来了声音,“小姑娘,小姑娘,你怎么会进来?”
刘艺扭头发现是旁边的牢房,一个衣衫褴褛,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在对自己说话。
刘艺想:这么难过的时候,有个人说话,分散注意力还是好的。就回答道:“因为我得罪了大人物。你呢?”
男人笑呵呵的说:“你过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这个大叔和蔼可亲,又很热心,让刘艺一直沉重的心情都好了不少。她不设防的走到男子面前,刚想说话,男子就从栅栏的空隙里,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刘艺整个人都狠狠的摔在栅栏上。
刘艺被撞得头昏眼花,男子趁机按住刘艺的头,对着刘艺的脸乱亲一气,另一只手还想伸进她的衣服里。
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小美人,你知不知道我们重刑犯的牢里,好几年都不会进一个女人,没想到今天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你的长得可真美,皮肤摸起来好滑,那些怡红院的姑娘都比不上你,今天就让我好好疼你吧……”
刘艺快要被吓死,急哭了,拼命挣扎。男人的力气极大,刘艺整个人都被他死死按在栅栏上,根本挣脱不开。只得求饶,“大叔,我求求你,你放开我吧,求你了……”
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继续为所欲为。
周围牢房里的犯人吹着口哨起哄,“打她啊,女人不打不老实了。”
“这小妞长得可真不错,怎么没分到我隔壁。”
“撕她衣服,快撕啊……”
面前男人粗暴的吻着刘艺,口水几乎糊了她一脸,刘艺恶心得要吐了。更糟糕的是男人的手,正在扒她的裤子,四周的淫笑声,口哨声不断,没有一个人帮她。
刘艺眼泪流个不停,这才意识到这里是牢房,都是些罪犯,没有人会来救她。
就在她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了鞭子挥破空气,打在地上的厉响,狱卒的怒喊:“都给我老实一点,放开放开……”
男人听了,不再亲刘艺却磨磨蹭蹭的不想放开,“狱卒大哥,你情我愿的,您别管。”
刘艺刚想否认,狱卒又在栅栏上抽了一鞭子,“放屁!马上放开,不然下一鞭子直接抽你身上!”
男人恋恋不舍的放开,刘艺也冷静下来,看准时间,狠狠的踢了男人的命根子一脚。
男人吃痛,捂住痛处倒在地上,嘴里骂着:“你这个婊子,老子……”
“你他妈才是婊子不要脸,混账王八蛋!你也配当男人?断子绝孙,早点去死吧!”刘艺打断他的话,火气爆棚。
那个男人一时语塞,狱卒和周围的犯人看得愣了一下,随后,犯人们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刘艺不再理他们,整理好衣物,真诚的对狱卒拱手道谢,“狱卒大哥,谢谢你。”
狱卒冷淡的点头,“你自己小心,有事就大叫。”然后对所有人大声道:“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都老实一点。”说完全,就走了。
男人明显气不过,一直骂骂咧咧的。
刘艺也不理会,走到牢房中间靠墙坐着。周围的犯人也不闲着,不断的用言语调戏刘艺,有几个甚至还脱下裤子,对着她做些恶心的事情。
刘艺烦躁不已,抓了一把地上的灰尘抹在自己脸上,放下头发遮盖住,那些人这才消停下来。
狱卒送来的饭菜,刘艺也没有吃,倒也不是嫌那碗青菜白饭不好吃。只是她一个人一直呆在这里,闯下大祸,还被人骗了非礼了一把,难免会胡思乱想。
回想以前看的电视剧,老是觉得会不会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之类的,吓得连水都不敢喝。
到了傍晚,有个牢头打扮的中年男子要把刘艺带走。她害怕是太后要杀她,不肯走。那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大当家不要怕,这是二当家的意思。”
刘艺这才放心的跟着他走了。
牢头带着她来到了一间更加偏僻的牢房,又拿了一身干净的囚服和毯子给她,才离开。
打烊之后,单承才在二楼把今天的事情,单独告诉了杜宁。
杜宁也是被吓得不行,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二哥,你有没有办法救大哥?”
“现在没有。”
“那,大哥会不会死?”
单承抱头叹气:“小宁,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好,好,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二哥这么聪明,懂得东西也多,一定可以想出办法的。”
单承抱头不说话,杜宁知道单承想事情的时候,习惯写写画画,赶紧说:“我去拿笔墨纸砚上来,你好好想想,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就跑去拿东西了,单承拿着笔对着纸,时而涂涂写写,时而苦苦冥想。有时问杜宁一些事情,杜宁尽力回答,一直陪着研墨。
单承想总的来说,解决的办法有两种,第一种是让太后不计前嫌放了刘艺。可惜,自己对太后并不了解。
第二种是有人能让太后放人,这世上能让太后放人的人,单承只能想到皇上和公主。
而皇上没有直接对刘艺下死令,那么由此可以猜测,皇上并不是对刘艺深恶痛绝,或者说皇上不处置刘艺,是打算留着让太后处置。
那又有什么办法说服皇上让太后放人呢?皇上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皇权!那皇上现在有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而自己可以解决的事情?
唉,好像皇上太难说服了,那公主呢?公主好像对杜宁很好。
单承问道:“小宁,你和公主的交情怎么样?”
杜宁有些尴尬,“额,我也不知道啊。哦哦,我想起来了。公主给了我一块玉佩,还说如果我有事,可以拿着这个玉佩去找她。”
杜宁边说边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了一块样式古朴的玉佩。单承接过玉佩,细细打量发现这不但是一块价值连城古玉,还是象征公主身份的信物。
不由得问道:“公主为什么给你?”
杜宁便把那天的情形细细道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半夜了,杜宁习惯了日落而息抵挡不住睡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单承毫无睡意,仍然在纸上写写划划。忽然一阵微风吹来,窗口人影一闪,红阮已经站在单承旁边。她客气的拱手道:“阁主请二当家下楼,同去天牢。”
单承开始被她吓了一跳,闻言喜形于色,“好,我马上下去。红阮辛苦了,谢谢。”
“职责所在,不必客气,二当家请。”
单承马上叫醒杜宁,让他去屋里睡,然后跟着红阮来到了门口。
门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董小楼正坐在里面,绝美的脸上难掩倦容,对她笑了笑。
明明做着一件几乎毫无希望,很容易连累别人的事情,但还是有人愿意尽全力帮助自己。锦上添花很容易,雪中送炭却难得,单承有些感动。“阁主,辛苦你了。今日之恩,单承永生难忘。”
董小楼轻笑,倾国倾城,“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单承想了想,问道:“阁主想要我怎么报答?”
坐在对面的董小楼,一副认真的样子侧头思考,那张倾倒众生的脸肤若凝脂,美眸里流转着无限风情,语出惊人,“不如以身相许吧。”
单承失笑,“单承自然是乐意至极,只怕自己配不上,委屈了阁主。”
董小楼浅笑,“小承,不要皱着眉头,多笑一笑。大当家一定会没事的。”
单承呆了片刻,原来她在安慰自己,不禁微笑道:“嗯,我知道了。”
马车停在一条暗巷,那个牢头打扮的中年男子抱着两件黑袍,毕恭毕敬的等在一边。见董小楼下来,马上拱手行礼,“见过阁主。”
董小楼轻轻摆手,“李牢头不必拘礼。”
“阁主,在下惭愧,上头管得严,而且您要见的人据说犯的事不小,难以打点,故此让您深夜前来。”
“无碍。”
李牢头将手里的黑袍献给董小楼,“请阁主披上,避免无谓的麻烦。”
董小楼接过黑袍,给了单承一件。两人迅速披上,披上这连帽黑袍,瞬间把两人掩盖得严严实实,低下头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
红阮拿出一个食盒,交给单承。她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样精致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单承一愣,刘艺在牢里的伙食肯定不怎么样,想必也没什么心情吃东西的,自己倒是忽略了。
朝红阮感激道:“多谢。”
红阮摇了摇头,“是阁主的吩咐。”
单承转头看董小楼,即使披着斗篷也难掩董小楼的绝代风华,她浅笑道:“走吧。”
单承看着董小楼跟着李牢头离开的背影,忽然觉得好像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了,至少还有一个人能时时为自己设想,事事帮忙,便提着食盒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