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宋老虎本是司隶扶风人氏,姓宋名宪,颇有些武力。他本想吓唬吓唬下眼前这四人,结果真还有人敢来应战。宋宪这只“纸老虎”看见眼前这个黑脸大汉拿着一把长矛,胳膊上结实的肌肉鼓起像座小山似的,上面青筋暴起,顿时慌了手脚,打起了退堂鼓。
“大家以后都是黑虎营的兄弟,有话好好说嘛,何必动刀动枪的呢?”宋宪马上露出一副笑脸,刚刚还是凶猛的老虎,一下就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猫咪。
“没用的废物,让我来。”见宋宪是个欺软怕硬的软骨头,蔡阳立即火冒三丈,手握掩月刀亲自冲了上来。
见是自己顶头上司上前,刘备慌忙拉住张飞道:“二弟,不可造次。”
张飞握着丈八蛇矛顿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上前打不是,不打也不是。正在张飞犹豫不决之际,蔡阳的掩月刀已经砍了过来。
“本都尉让你跟我单打独斗,你敢不听?”蔡阳突然出刀,打了张飞一个措手不及。蔡阳搞了突然袭击,嘴上还不忘奚落张飞,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卑鄙!刘备四兄弟心中同时骂了一句。张飞闪过蔡阳的掩月刀,跳到一边,一张黑里透红的脸上充满了愤怒,牙齿咬得“吱吱”响,大喊了一声,挺着丈八蛇矛向蔡阳心窝刺去。
“太精彩了。”宋宪见了张飞恼怒的神情后,脸上洋溢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恩,不错嘛,居然躲过了我的一刀。”蔡阳见那黑脸张飞居然轻松躲过了自己的偷袭,顿时也收了轻视之心,打足了十分精神拔刀迎了上去。
这两个黑脸汉子如两道黑色旋风缠绕在了一起,杀得昏天暗地,难解难分。两人本来是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蔡阳在与关羽等人交手后,积累了不少单挑经验。而张飞本来就是粗中有细,两个打斗,不仅拼的是力气,还在斗智斗勇。
结果你来我往,一百多合后还未分出胜负。两个心中各自叹道:这个黑脸汉子还有点能耐,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张飞不着急打不打得赢,倒是一旁的刘玄德却着急了。这二弟要是打输了还好,打赢了的话让这顶头上司当众丢了脸面,那自己兄弟四人在这黑虎营还有好果子吃?
“哎哟,疼死我了。”刘玄德突然捂住肚子大叫起来,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耳哥叫得特别大声,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喊出这一声,生怕张飞听不见。
这张飞正全神贯注应付这蔡阳的快刀,突然闻得大哥的惨叫声,丈八蛇矛顿时乱了章法。蔡阳瞅准一个机会,佯装攻张飞下盘。
张飞见状,慌忙挥动丈八蛇矛抵挡。结果蔡阳的掩月刀空中突然变向,直接斩向张飞的大脑袋。张飞大惊,躲闪不及,头盔上火红盔缨被蔡阳一刀斩落。张飞吓出一身冷汗,不过蔡阳明显手下留情了。只要蔡阳掩月刀低一些,张飞脑袋可要搬家了。
“我输了。”张飞跳出场外,将丈八蛇矛狠狠立在地上,垂头丧气道。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蔡都尉果然武艺非凡,勇猛无匹。玄德兄弟四人甘拜下风。”大耳哥见张飞落败,立马从地上一跃而起,不住地为蔡阳鼓掌叫好,毫不介意一旁张飞异常诧异的眼神。
“大哥,你……?”张飞对大哥刘玄德的举动十分不满,刚才发出惨叫害自己分神。害得自己输给那个黑脸汉子,而起自己输了后,大哥还居然鼓掌叫好,到底还是不是自己大哥?
蔡阳得意地收住刀,捋着胡子笑着,不过立马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
正在张飞恼怒之际,大耳哥还一把揪住了黑张飞的耳朵,拉着张飞走到蔡阳跟前道:“你这黑厮,还不向蔡都尉赔罪。你那点武艺在蔡都尉跟前根不不值一提。你这黑小子拉都拉不住,居然跟蔡都尉比试,真是班门弄斧,活该自取其辱。”
“说谁黑小子呢?你这个大耳朵。”蔡阳见刘玄德口中左一个“黑厮”右一个“黑小子”,心中怒火蹭蹭往上冒,蔡阳最忌讳别人在自己跟前提这个“黑”字。刘玄德这下可好,拍马屁没找对位置,一巴掌拍到了马腿上,把蔡阳心中的怒火点着了。
“松手,我叫你松手,听到没?”蔡阳见刘备揪着张飞的耳朵,对刘备吼道。
蔡阳连喊两声,震得刘备赶紧松开了手。张飞见大哥刘玄德要弄自己,而蔡阳要护自己,整个人都糊涂了。都不知道大哥和跟前这个黑脸都尉,谁是敌谁是友了。
“咚咚”两声,蔡阳拍了拍张飞结实的肩膀,毫不脸红道:“不错,你这小子武艺比我还是差那么一些,若是日后勤加练习,他日武功不在我之下啊。”明明他跟张飞两人武力旗鼓相当,侥幸获胜。但却在众人面前说起了大话,蔡阳说完后脸不红心不惊,表现出了异常良好的心理素质。
刘备四人在心里嘀咕:这都尉大人的脸皮厚度估计快赶上据巨鹿城城墙那么厚了吧。
“蔡都尉,说得极是。”大耳哥在一旁见蔡阳已经没有对张飞起厌恶之心,反而有了惺惺相惜之意,顿时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心中暗道:刚刚自己没有白费苦心折腾一场,总算把这蔡阳哄高兴了。自己兄弟四人初来乍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张飞,你其他三个兄弟跟你相比武艺如何?”蔡阳瞪住张飞,生怕他说假话。
“回都尉大人,他们武艺均不在我之下。”张飞说完这番话,居然也没有脸红。真是一个比一个假,表演才能一个比一个高超。许褚的武艺是不在张飞之下,但是大哥刘玄德和四弟乐进比他还是差一截。
“来人,去府库取四副鱼鳞甲来,交给四位新副都尉。”蔡阳这厮可是最好骗的,对张飞的话信以为真,也没去深究。想到自己手下又多了四员猛将,蔡阳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谢都尉大人,愿为都尉大人效力。”刘玄德四人赶紧抱拳作揖,表示感谢。四人心里同时松了口气,总算搞定了这个黑脸上司。
蔡阳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自己,然后领着四人去兵营分拨人马。一旁的宋宪和赵大胆刚刚在蔡阳和张飞比武时,已经见识了张飞的手段,日后也不敢怠慢四人。
由于刘备领来了自己涿郡来的本部人马,蔡阳给他调了一批弓兵凑够了一千人马,归刘备管辖。蔡阳再划拨了一千枪兵交给张飞。而许褚和乐进两人,只拿了副都尉令牌,收拾了细软,拿了招募令回乡招募兵马去了。
而刘仁这一边,在开展战马的改造工作中。以前刘仁对军中工匠不够重视,这下他终于体会到了这些工匠的重要性。没有工匠,这马蹄铁和双脚马镫产量就跟不上来。要想装备八千人马,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去了。
而且由于打造马蹄铁和双脚马镫,需要大量铁锭。军中铁锭存量不多,只能去别的地方调集。刘仁一边向邺城征调工匠和铁锭,一面向洛阳汉灵帝那里索取,同时还积极在市场上寻找商人购买。
在荀攸和梁习两人的大力调度下,巨鹿城中还有附近的铁匠和工匠都被征集了过来。四处的资源也源源不断地向巨鹿城输送。刘仁把这些事情全部交给了他们两个,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不过刘仁也没办法闲着,巨鹿城中汉军大小军务要靠他去管,另一边邺城的修建工作也要过问。由于远在邺城千里之外,他只能通过书信督促钟繇、审配等人积极开展建城任务。
邺城有钟繇这个大才治理,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钟繇按照刘仁的嘱咐,实施宽政,劝导百姓种田,发放种子和耕牛,还有农具。在邺城开放了一个大市场,鼓励商人来邺城,另外积极发展邺城的各种矿场开采。邺城对老百姓免赋税,发田地,帮助建房屋,对待百姓非常好。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慕名而来的流民越来越多,居然达到了十几万人。
而审配也没有闲着,刘仁在跟他临走的时候说的话,深深触动了审配。为了不负刘仁所托,来到邺城后,审配一刻也没歇着,先是将刘仁的重建邺城的手令拿给钟繇、鲍信看,然后马不停蹄地去邺城周围勘测地形。深知这邺城对刘仁的重要性,钟繇和鲍信也不敢马虎,给审配提供了强大的人力物力支援,使得邺城新城建设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
刘仁得知邺城发展势头良好的消息后,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眼看军队休整也差不多了,汉军下一步如何进军这一难题又摆到了刘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