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在众长老审问你的时候,因为你身上的秘密,让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对于你身上的秘密,我当时就特别的想要问你。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因为我的喜怒哀乐只对你绽放过,就连师傅都没有。在他们的眼中,我还是那个“安若水”,一个听话,视修炼为唯一的“安若水”。一个从不与他人特别是男子接触的安若水。而这样的“安若水”又怎么会打听另一个人的秘密呢?所以我没有问,我藏着那份好奇,向他们撒了个谎,说你的功法是我教的,那也是我第一次撒谎。而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当时的意识告诉我,那可能只是我对于你产生了好奇,所以想弄明白而已。可再接下来的事情,却让我无法自解了。
那便是进入到仙云秘境里发生的种种,首先是你我在和那上古巨蚁龟厮杀逃生,我因伤和脱力而昏倒后。你居然私自……。发生那样的事我本是应该杀了你或者是自杀的,因为无论怎么说我的名节都毁在你手里了。可是我居然仅仅只是指责了你一翻,并让你发了个誓而已。这在事后我也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
然后是那个魔族女子,先不说别的,仅她的容貌,普通人恐怕都是敬而远之,可你不是。你居然丝毫不在意她的“容貌”,而且是处处的维护她,关心她,说她是你的朋友。而在见到你对她的无条件信任,和你们之间的那种“亲密”后,当时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嫉妒感,嫉妒她即便是那样子,还能得到你不加掩饰的关怀。不过现在我知道,大概那也并不是嫉妒,而是“恨”,恨为什么我不是她,如果我是她的话,那我便也就可以不加掩饰堂而皇之的享受那份关怀了。
师姐,……。苏无尘听到这里时,心中已然是波澜起伏,想要打断安若水要什么时,却又被安若水给直接打断了。
你听我说完。
师傅常说,事出有因必有果。如果说,上面说的那些事情,我当时不明白是为什么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明白了是为什么。那就是我们被那些兽群围攻所发生的种种。原本我以为我们都会死在那里,可那时的我却没有一点害怕。当时的我没有想到为什么,只知道死就死吧。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是为什么,那是因为你也在那里。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后来你居然和那些兽族达成了协议,让我们离去,你自己留在那。而能死里逃生,这本是应该让我兴奋和庆幸的事情。可那时的我却没有半点本该有的死里逃生的庆幸。反而是心中传来阵阵的剧痛,整个大脑就像缺氧一般,连呼吸都困难。因为我知道那么多的兽群,别说是一个你就算是十个你恐怕也很难再活着出来了。当时我就知道,你只是想要一个人留下来面对,即便是到最后一刻你想的还是保全我们。所以当时的我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不,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你,如果要死的话,那就陪着你一起死吧。可是你又告诉我,只要我们走了,你就有办法能走,我们在那里只是你的拖累。所以我的理智又告诉我,我得走。也许我们走了,你说不定真的有办法能走。而在当时在我走的时候,和你说了一句话,说的是“希望你能回来”。只是下一句我没说出来,那就是“如果你没出来,我便来陪你”。因为那时候的我就明白了,我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那都是因为你,我无法不承认你已经走进了我心里。在我出来后,一直期盼着你出来,只是一天天过去了,可你还是没出来。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会出来了,所以整个人就跟丢了灵魂一样。你知道吗?我本来是想回秘境里去找你的,哪怕是死,能死在你身边那我也觉得是值得的。可是因为你关怀的那个魔族女子,那个你把她看的那么重的女子被仙云宗抓住了。我知道一个魔族女子在仙云宗内被抓住,那么肯定是难逃一死了。可我知道我不能就那么看着她死去,因为她是你看重的人,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那么死去。因为这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一件事情了。所以当时我就在师傅那周旋,帮她求情,让她能多活一天是一天,也许日后能有转机也说不定。所以当时的我是打算不管她最后的结局是死是活,等她的事了了之后再去陪你。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活着回来了。当我看到你后,我即高兴又惶恐。高兴的是你还活着,我还能再见到你,一个活生生的你。惶恐的是,你出现的不是时候,大家都把你当成了魔族奸细,都等着审判你。只是我也知道,你始终是你,一个独特的你。当你知道那魔族女子受难时,如果不去救她的话,那你就不是你了,也不是我心目中的那个你了。所以即使惶恐,我也依然高兴万分。而在之后的那场大战之中,眼见你要伤于代宗主之手时,我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中来回高喊:不,不能,决不能再让他受伤了。所以我便义无反顾的挡在了你的身前。我不后悔,真的,即便再来一次我依然还会这么做。
既然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如果我们之中一定要先死一个的话,那么……我要选择先死在你前面。因为这样,也许我的身影在你心里肯定就永远无法磨灭了。
好了,我想说的都说完了,这也是我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你刚刚想说什么,说吧。
安若水说话时的语气并没有多大起伏,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只是听在苏无尘耳中,却感觉到重若千钧。
此时的苏无尘看着安若水似有千言万语想说,然话到嘴边却又无法出口。最后却道:师姐的心意,我懂。只是……师姐是这仙云宗上的明珠,无论样貌、身份、心地都是世间难寻。我想大概天下间只要是男子见了,都一定会心动的。无尘能得到师姐如此,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所以无尘也万分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