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雪跌坐在走廊的厚地毯上,房门砰地一声在眼前关上。
她爬起来就去拍门,“白先生,我的朋友真的已经等不了……”
砰——
里头白奕琛不知将什么东西砸到了房门上,迎雪吓了一跳,保镖见迎雪明显已经惹怒了白奕琛,不知又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拖住迎雪便往外拉。
“白先生,再十天不做手术他就会死的,那是一条人命啊,白先生……唔……”迎雪还企图做最后的说服,然而保镖却没再给她机会将她拖了出去。
迎雪被丢出了会所,寒风下她裹着胸前被撕裂的衣裳,悲凉而愤懑。
二十八楼的窗口,白奕琛冷漠的站着,手中一根香烟,燃起一缕白雾。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会所的门前。
那里灯火通明,那个女人跌坐在地上,成为一个狼狈的小黑点,白奕琛冷漠的看着那女人站起身,看着她失魂落魄的在门前呆站了半天,然后企图再进入会所,却被门卫拦阻。
又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揉了揉头发,然后脚步踉踉跄跄的往远处去。
她像是不习惯穿那样的细高跟,脚一歪,重重跌跪在地上,明显是伤了腿,似抬手抹了下眼泪,撑起身子,身影刚强的拖着伤腿没入了暗夜中。
白奕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烦躁像长草一样,他抬起手,修长的两指夹着香烟狠狠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迷蒙了俊美的面庞。
该死的女人!
自从五年前莫名其妙的做起那个**,他便对女色更加寡淡,提不起任何兴致。
春梦这种东西,偶尔做个一两回,倒也有些情趣,日日做,还是和同一个女人,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诡异的折磨。
长久以来,不管是什么类型,多美的女人,都不能让他生出欲念来,白奕琛甚至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一度寻找过心理医生。
而今夜这个女人,却是第一个让他生出反应,甚至难以抑制渴望的女人。
看到她的一瞬间,白奕琛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沸腾,就像是戒了毒的人,重新碰到了毒品,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
然而,到最后,他竟然放过了她!
就因为她不愿意,他就放过了她?
他白奕琛历来以冷血薄情而闻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
还有,后来,她已经同意了,可他看着她勉强的样子,竟然会烦躁难受。真他娘的疯了!
白奕琛想着,狠狠掐断了手中的香烟,吩咐道:“送个女人进来。”
十分钟后,房门被打开,一个披散着乌黑直长发,穿同款白色包臀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白奕琛靠在床头目光落过去,见这个女孩和刚刚被他丢出去的迎雪,无论打扮还是气质都有七八分相似,不由目光微沉。
女孩显然比迎雪要上道的多,款款的迈步到了床前,羞涩的看了白奕琛一眼。。
然而任由她怎么取悦,他都冰冷依旧!
女孩脸上闪过些慌乱,舔弄了下发干的唇瓣,正要靠上去,再接再厉,却忽而一声惊呼响起。
“啊!”
随着砰的一声响,方才还水蛇一样伏在白奕琛身上的女孩已被白奕琛重重的踢飞了出去。
女孩柔软的身体,狠狠的撞上了墙壁,她痛苦的捂着腹部,跌在地上,半天都回不过劲儿来。
“滚!”
沉冷的男低音响起,无情的骇人。
女孩甚至不敢问问自己错在了哪里,便吓的连滚带爬,离开了总统套房。
………
F市第一人民医院,迎雪找地方换了衣裳来到病房时,肖骁已经安静的睡着了。
这是一间高级病房,开着昏黄的光,并排的陪床上,迎帝和迎璐躺在一起,脑袋碰着脑袋,也已经睡着。
两个小家伙的脸蛋儿都红扑扑的,像两个安静的小苹果一样挤挤挨挨的凑在一起。
迎雪心里软成一片,方才的难过不快都消散了,她弯腰在宝贝们额头上分别亲了一口。
站起身,看到肖骁正含笑看着她和孩子们。
四目相对,迎雪一愣,肖骁温润清俊的面庞上,如沐春风的暖笑漾开,声音轻柔,“回来了?”
平淡的话,却让迎雪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眼眶微热,心跳加速。
她点了点头,迈步过去,俯身拉了拉被子,“今天怎么样?”
肖骁撑着手臂,坐起身,迎雪忙将手穿过他的腋下,帮了一把,这些时日,照顾他的动作她已经做的娴熟。
肖骁有些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留住她身上的芳香,她已无所觉的塞了个靠背在他身后,退开了,肖骁心头略过些怅然若失。
“我很好,不必担心。
白天睡多了,这会倒有些睡不着了。”
迎雪拉了凳子在床边坐下,触上肖骁温暖的目光,她轻松而俏皮的笑着眨了眨眼睛,“那我有荣幸邀请肖大人说说话吗?要不要吃个苹果?”
“好啊。”
肖骁瞧着这样明媚的迎雪,眸中暖意愈深,不由自主的就,答应了。
这个傻瓜,整日早出晚归,忙着给他寻找匹配的骨髓,连迎帝和迎璐这些时日都是他的助理王洋接送。
她还不准王洋告诉他,只说是要毕业了,学校有很多事要忙。
每次回到医院,她明明很累,却还满脸笑容,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女人!
倘若老天能让他活下去,他定要住进她的心房,一辈子都不会再放开;
倘若他能活下去,该有多好,他舍不得她的,舍不得迎帝和迎璐。
如果有一天,再也看不见,我会放言,放言………不再追求你的容颜…………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再也看不见你了,那么,我会放弃我所说的话,不再追求你的眼里是否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