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和老纪看着好笑，也不闹了。
庄硕就坐在旁边，正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过了一会，他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十二点了。大家都记起叶苋的事，渐渐安静下来。膝盖粘着膝盖地围坐在篝火旁边。
叶苋从雪白的颈脖处掏出银链，一直轻拉出来，半晌，那一杖雪亮如银钩状物的饰体亮澄澄地呈现在众人面前。银牙晃了几下，垂在她胸前。
被几个男人盯着胸前有点尴尬，叶苋连忙拧着链末吊起来，递在脸庞前一些，任由他们看去。
“这东西我自小见她戴着，没啥特别的。”陈宇搔了搔头。看到所有人都在盯着那银牙看，又解释道，孤儿院的院长说，当年她被人遗弃在院门口，便有银链子串着这个银饰挂在脖子上。吊坠口和双面各雕着一朵奇怪的花朵。
本来一个初生婴儿的确没能力也没资格拥有什么珍贵或不珍贵的物品。奇特的是，每当有人从她脖子上拿下这个银挂饰的时候，她就会日夜啼哭，不吃不喝，时间久了还会发高烧。谁都不想搞出人命的，反正看着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院长便吩咐谁都不许动她这个小饰物，也就一直保留下来了。
“既然是孤儿，那叶姓氏又是什么回事？”庄硕低声问。伸出手碰了一下银狗牙，却是冰凉凉的感觉，没啥特别。元素递手捏了一下，也是没啥感觉。陈宇早触摸过了。老纪心里有点发毛，没去沾。
“她五岁的时候被人领养过，那家子姓叶，叶苋这名字也是那家子改的。”陈宇答着。
“后来又被送了回来？”元素问。
“是的，跟去后不停发高烧，那家子没办法半个月左右又送了回来。”
“没有名字前她叫什么？”元素好奇问。
陈宇一挑眉，神色有些扭捏，轻咳一声不肯说。
元素憋嘴：“我猜是胖妞，肥妞，或脏妞？鬼妞？”一般小时候丑萌丑萌的，长大就特漂亮。
老纪嘿嘿一笑，扬着脖子说：“我知道。”
元素叫：“快说。”
老纪咧开嘴：“行耶，加多一餐野味，四餐。”
庄硕挑了挑眉，以示同意。
元素骂了：“尼玛的你们这伙阴险小人，支使我可以，我就是要拉上陈宇。”
陈宇不干了：“关我毛事。就不告诉你，让你心痒死去。”
“大家都叫我皮妞。”叶苋随口就说了出来，连喂血门事件也得当众示范，她已经没丁点儿秘密了。
“皮褛？”元素瞪大眼睛。意思是她长得很象一件衣服？什么意思？
“是顽皮的皮！”叶苋睨他一眼。
元素想了想，又说：“这名字不咋样的，不形象也不形义。”
“那是她小时候特顽皮，比我还皮呢。”陈宇笑。
“怎么个皮法？”
“谁说她骂她都不顶嘴，不说话，不认错，低着头垂着眼咬着嘴不作声。”
“转个头又全部重犯？”
“对！”
“象刚才一样是吧。”庄硕淡淡说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盯了叶苋一眼。后者正淡笑着听两人斗嘴，冷不也一下听到庄硕这么来了一句，小脸一下绷紧。
他知道，她怕他呢。
手表指针踏正午夜十二点。
叶苋小嘴抿紧，唯有唇角的一丝倔强，泄露出混乱了紧张和坚定的情绪。她从背包中掏出酒精和银针，简单消毒，拿着银针对准自己的中指。
跳动的火光之下，小脸的肌肤通透洁白，象质地极致纯净的羊脂白玉，蒙上一层淡橙色的迷离的亮色，美得动人心魄。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气场萦绕周处，似是坚强，似是淡静，似是优雅，又似是智慧模糊地混合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