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国近代的大文豪鲁迅先生在《藤野先生》里,那句“东京也无非是这样。上野的樱花烂漫的时节,望去确也像绯红的轻云,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结队的“清国留学生”的速成班,头顶上盘着大辫子,顶得学生制帽的顶上高高耸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辫子的,盘得平的,除下帽来,油光可鉴,宛如小姑娘的发髻一般,还要将脖子扭几扭。实在标致极了。”当年先生的心情肯定是相当糟糕的,旧臻国的颓败让先生生出报国无门的想法,连漫天的樱花也没让他觉的动心。相比而言吴灿此刻的心情是敞亮的,空间里堆满的文物让他兴致很高。他一边缅怀先生的遭遇,一边却在计划着今晚的行动。
吴灿站在上里公园里怀古感叹的时候,并不知晓东京的各文物馆已接到通知,各个如临大敌。藏有南宗《潇湘卧游图》的东京国立博物馆、南宗“曜变天目茶碗”的东京静嘉堂文库、藏有唐代“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和王羲之《丧乱贴》的宫内厅都已达到了红色警戒,明警暗探还有巡逻的大狼犬,并且在密室外加装了探头和红外线探测器。因为跟据警方推断,那个从京都盗窃了巨量文物的团伙肯定会把注意打到拥有更多藏品的东京各家藏馆身上,所以提前安排好警力才能守株待兔。由于普通警方无法独立查找出嫌疑犯,不得已警方出动了日丸警察特种部队下属的东京警视厅第6机动队,并且请求日丸国防卫厅的反恐特种作战部队及号称是富士山下的“鼹鼠”的地面特种突击队参加搜捕工作。三大特种部队联合作战,在警方看来,这次抓住那个敢偷国宝的小贼应该是不成问题了。
此次三大特种部队能一起联合作战主要是此次涉及丢失的文物数量之多,珍贵程度都不能以普通情况视之,就以报上来丢失的京都大德寺珍藏的南宗禅宗画代表作牧溪法师《观音猿鹤图》,这组观音猿鹤图是著名的禅门公案图,这除了观音之外,猿鹤的含义根本无从得知,特别是那只母猿,怀抱幼崽,情同人类,却又茫然直视,不知何解,仿佛画家用画笔画出了一幅充满禅机的问卷,让世人回答,却正合禅宗“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的理念。再加上禅宗在臻国已式微,再也不复当年辉煌,也不会再有此等神作出现,所以越发显的珍贵。假如京都大德寺愿出让该图,相信臻国会花上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来购买。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一是京都大德寺不可能卖,第二是现在这幅图不在了,所以警察对已哭晕在厕所里的大德寺主持报以相当大的同情,一致下决心要抓住那个猖逛的盗贼。
在一间密室外的静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向一个穿着神官袍的男子轻声说着什么,那个男子双目紧闭,面无表情,然后那个老者后退着走出了静室,并带上了门。这个穿神官袍的男子,双手拢在宽大的袖内,还是一言不发。那老者退出门走了一段路后,边上一位陪同轻声说:“馆长大长,真的要请贺茂一松上师来助阵?”那老者望着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也没有说话,助手也默然了。
这个老者就是东京国立博物馆的馆长。东京国立博物馆藏高达8万7千多件,馆藏种类从书画、雕塑、器物、织品、书籍、刀剑、金工等。镇馆之宝有臻国的“普贤菩萨像”、“松林屏风图”、还有宋元时代的绘画、特别是南宋李生的《潇湘卧游图卷》、南宋李迪的《红白芙蓉图》、南宋梁楷的《雪景山水图》和元代因陀罗的《禅机图断简寒山拾得图》等多幅“臻国国宝”级画作。在听到京都方面的文物被盗的信息后,他就有一种感觉,那个盗贼肯定还会到东京来盗取文物,并且相当肯定东京国立博物馆是逃不过被盗的目标。普通的警察和特种士兵在他看来是没有办法对付那个盗贼。尽管这些文物很多都是从臻国抢过来,这么多年他早就把这些视作他们日丸国的国宝了,他绝对不愿意看到他心中的日丸国国宝就此丢失,所以他运用自己的私人关系,联系了著名的贺茂家的阴阳师前来坐镇。这个贺茂一松是贺茂家实力排前三的阴阳师,他的式神是一只鸦天狗。日丸人对鸦天狗是情有独钟的,这也算日丸国八百神之一,也算是比较强力的式神。他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那个坐在静室中的贺茂一松身上了。
入了夜的东京更加繁华,满街都是闪耀的霓虹灯,不时有穿着清凉的学生妹走过。边上的酒吧更是人满为患,吴灿扮演的山本次郎和复制人南部忠胜也勾肩搭背的在一家酒吧里坐着,和边上的人一样高声的聊着。其实这时的吴灿正在用精神扫描着附近的文物。当然他所谓的附近这个距离还是挺大的。最初刚得到灵魂增强时的距离在入微境是1000米以内,清晰境是2000米以内,普通境是20公里,经过这那一段时间的熟悉和练习,他都已经增强到神控境2000米,入微境是5000米,清晰境是10000米,普通境还是20公里,那就是说在2公里的范围内他就能通过神识把物品摄入自己的空间。假如有人到观测到他们二个,只会发现他们从一个酒吧喝到了另一个酒吧,然后又跑到别的酒吧去喝,反正在一圈酒吧逛过来,二个人还真喝了不少酒。复制人的神经是采用人造神经元的,所以是千杯不醉,吴灿是改造过的,这酒量也不小。只是他们经过的酒吧附近的藏馆又是鸡飞狗叫,因为好多文物又不见了。当然不是所有的文物都不见了,因为有些许文物都有人眼睛盯着的,有人盯着的,吴灿就不收了,但更多的海量文物是没人盯的,只有红外线探测器和各种报警装置,对于这种情况当然是一一笑纳。在警察茫然失措,在特警毫无头绪中二个人拎着酒瓶又跑到了最后的目标东京国立博物馆外面三条街远的一个名叫“黑色天使”的酒吧里。
“先来二杯百利甜酒。”吴灿对侍者喊了一声,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声音不大都听不清。酒上来后,吴灿一边喝酒按老方法,用精神力扫描着东京国立博物馆内的珍藏。
“上师,刚刚接到最新情报,东京静嘉堂被基本搬空,连宫内厅的珍藏都失去了十之三四,其它几个地方更是惨,现在唯有靠上师才能对付这个盗贼了,一切拜托了。”须发皆白的馆长在静室外向里面的神官恳求。
静室里的贺茂一松突然睁开他那双白多黑少的眼睛,看着虚空处,自言自语道:“来了啊,让我瞧瞧你有哪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