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俺做啥呢?有事吗?”,看着王发亮可笑又可爱的模样,朝霞心里乐滋滋的。
“你知道俺过几天就要去砖窑厂了,以后就很少能见到你了,趁这几天俺想和你多待会,你不想吗?”,王发亮问起了朝霞。
“俺才不想呢!……”,朝霞红着脸笑了。
“你都在家里做啥了?”,王发亮微弯身,身体降到了与朝霞同样的高度,脸正对住朝霞的脸,“呵呵”地笑着问。
“俺在家……,不要问了嘛!总之俺有事情”,朝霞的脸上掠过一丝惊慌,随即又消失了。
“朝霞,俺以后上班了就不能来割草了,俺若是想见你去哪里找你呢?”,王发亮望着朝霞茫然若失地问道。
“去哪里找俺?”,朝霞重复着王发亮的话,突然,她大叫道:“对了,发亮,俺也想去砖窑厂打工呢!你能帮俺问问吗?看砖窑厂还要不要人”。
“真的吗?”,王发亮喜不自胜,但他马上又平静了下来,为难地说:“朝霞,那些活你干得了吗?恐怕你会吃不消,你看你弱不禁风的,还是不要去了,累坏了叫人心疼……。再说了,厂里好像也没有女工啊!”。
“咋的?你瞧不起俺们女孩呀?俺身体好着呢!不比你们男的差……”。
“俺知道,可是……”。
“那就是你不想和俺在一块了?”,朝霞故意激王发亮。
“朝霞,你……,俺巴不得能够天天和你在一起呢!俺喜欢你嘛!可是……”,王发亮左右为难了,他又接着说:“俺怕你累着了”。
“对了,朝霞,你干吗非要去砖窑厂呢?”王发亮忽然问道。“在家里刷锅做饭缝缝补补割个草啥的,一个姑娘家满行了嘛!”,他又说道。
“俺也是想锻炼一下嘛!想体验一下那里的生活”,朝霞想了想,索性撒了个慌。
“再说了,俺也只是有空的时候才去的,这不你也在那里吗!”,她又补充道。
“可是……,俺总觉得这样对你不好”,王发亮仍愁容满面地可是着。
朝霞几步跨到他跟前,推攘着他,娇柔地说:“唉哟!好发亮哩!求求你了,你就帮俺问问嘛!好发亮哩!求求你了……”。
最后,王发亮实在经不住朝霞一而再再而三的央求,只好答应了她。
在王发亮去东地砖窑厂工作的第二天,他就给朝霞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砖窑厂管事的人说了,村里砖窑厂的大门随时为村里人敞开着,不分男女,随来随走,来去自由,……。
朝霞高兴万分。这时,她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叔婶,正如她所料,张广海夫妇没有阻拦她,而是对她大力支持,大为赞赏。
就这样,朝霞成了张家楼村砖窑厂的第一位女工。
从此,她与王发亮的约会地点也不再是那块长满杂草的庄稼地了,他们把它改在了村东头的一棵老榆树下。
生子与宝儿在自家的院落内玩耍。
正玩着,宝儿突然对着一个方向大喊一声“瘸哥哥,有贼,快上”,接着就是他“噔噔蹬”跑动的声音。
生子一抬头,也不由得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朝那边赶。
宝儿的奔跑速度之快在小孩子中是出了名的,他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口,挡住了一个人的去路,同时嘴里大骂:“****,张明伟,你竟敢偷俺家的鸡蛋,快给俺放下”。
没错,此刻站在宝儿面前吓得哆哆嗦嗦的人正是张明伟。
刘丽芬前几天就一直嘟囔着那几只母鸡怎么突然间就不下蛋了呢!全家人都很纳闷,没想到是张明伟在背后作怪,怪不得宝儿和生子都气急了呢!
宝儿看到张明伟时,张明伟刚把手从鸡窝里缩回去,正弯着腰想开溜呢!
生子走到大门口,与宝儿一起把住了关口。
张明伟两腿发软,惧怕地乞求道:“宝儿,水生,你们放了俺吧!俺以后再也不敢偷了,俺把鸡蛋还你们……”,他说着伸手把鸡蛋递了过来。
宝儿一把接过两个鸡蛋,把它们装进口袋里,大声地喝问:“张明伟,老实交代,是谁让你偷俺家鸡蛋的?偷了多少?****,全给俺送过来”。
生子也附和着骂道:“******,是不是上次没挨够啊?腚眼又痒痒了吗?要不要再来偿一下俺的一阳指啊?……。对,把俺的鸡蛋全送过来,否则,决不饶你”。
张明伟更加害怕了,小脸难受地说道:“没法还了,俺妈给俺煮着吃了”。
“啥?你******,吃肚里了?”。
“瘸哥哥,你说咋办呢?”,宝儿喝斥完张明伟扭头问起了生子。
“咋办?反正不能便宜了他,让他赔钱,不赔钱就揍他”,生子答道。
宝儿听生子说要让张明伟赔钱,他高兴了,他对张明伟说道:“张明伟,听到了吗?俺瘸哥哥让你赔钱呢!你不赔他就要用他的一阳指来对付你了,赔不赔你自己看着办吧!……”。
“赔钱?赔……多少……啊?”,张明伟看看宝儿,又看看生子,期期艾艾地试探着问。
“多少?……,唉!瘸哥哥,你说让他赔多少呀?”,宝儿又向生子请教。
“赔多少?别急,宝儿,让俺好好算算。”。
“一个鸡蛋两毛,他拿了咱家至少十个鸡蛋,也就是两块。不过只这些还不行,再加上惩罚他的……,哎!张明伟,你就给俺伍块钱吧!咋样?没给你小子多要吧?”,生子掰着手指头说道。
宝儿听后更加高兴了,他也算开了,“一包瓜子五分,一包方便面三毛,一串糖葫芦两毛,陀螺五毛,……。呵呵!瘸哥哥,咱的钱还花不完呢!”,宝儿对着生子笑了起来。
生子自豪地说道:“那当然!咱家的鸡蛋是白吃的吗?鸡屎还差不多,哈哈……”。
“哈哈……”,两兄弟得意至极。
“张明伟,快拿钱,拿了钱就让你滚蛋,快点”,宝儿督促张明伟,同时把手伸到了他的脸前。
张明伟看着宝儿的小手囊起了脸,哭诉道:“宝儿,饶了俺吧!别说是五块,就是一分钱俺也拿不出啊!俺没钱,不信,你可以翻俺的身……”,张明伟说着投降似地举起了双手,随时准备着让面前的两个人上前搜身。
“啥?偷俺家鸡蛋还没钱,那就别怪俺对你不客气了,接招吧!”,宝儿因为钱没能要到手顿时变了脸色,他握紧拳头,失望地摆开了打斗的架势。
生子也立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他掂着脚尖用一只手指住张明伟喝道:“你******胡说,俺天天见你去小卖部里买好吃的,那里的东西都快要被你买个遍了,你还说没钱?”。
“那是俺妈让俺买的,俺也吃不上多少,都让俺妈吃了……”。
“俺不信,你身上肯定有钱,快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俺真的没有,不信你翻啊!”。
“翻就翻,……”,生子说着摸起了张明伟的口袋。
生子仔细地搜查着,他把张明伟褂子裤子上的口袋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找出一个毛壳来。
生子一无所获后,他也气得不轻,不顾张明伟的哀求,说了一句“少******废话,动手吧!”,随即也拉起了架子。
张明伟见大势不妙,他不敢硬碰硬,开始往生子与宝儿中间的狭缝里钻。
可张明伟刚奔到狭缝处,宝儿“忽”的一下又挡在了他面前,他再次进攻,宝儿又再次把他挡住。
生子也一直忙着阻挡张明伟,他的小脸都忙活红了呢!
也不知道就这样争斗了多少回合,张明伟最终没能逃脱。
张明伟停了下来,硬攻不成,他又开始了软取,求饶地说道:“你们放了俺吧!俺以后再也不偷你们家的鸡蛋了,谁再偷谁是小狗,行了吧?”。
“俺以后和你们一帮,俺帮你们打架,行不?”,他又接着说,同时慢慢地向生子偎了去。
“张明伟,你想当俺们的小兵啊?好啊,有个跟屁虫。可是你偷俺家的鸡蛋也要还……”,宝儿不为所动。
生子有点经不起诱惑了,他乐着向宝儿说道:“宝儿,这家伙要和咱们一帮,那咱以后在学校里岂不是更厉害了吗?看谁还敢欺负咱,揍死******……。俺看要不就放了他吧?”。
一想到在学校里的春风得意生子就像踏入了云雾里一般,高兴得不知东西南北了。
张明伟见自己的苦心总算有了点效果,他趁热打铁,赶紧附和着生子说道:“对,揍死******,揍死******,……”,他说着走到了生子的跟前。
这时,宝儿对生子说道:“俺本来在学校里就够厉害的了,有没有他张明伟都一个样,量谁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谁他妈……”。
宝儿话没说完,只听到生子“哎哟”一声叫,人已经被张明伟推翻在地了,屁股正压住了宝儿的一只脚。
宝儿只感到右脚骨头被砸碎了般的疼痛,他本能地把脚从生子的屁股底下抽了出来。
张明伟在冲破“封锁”之后撒腿就跑,还回头“哈哈”地直笑呢!嘴里说着“瘸水生,大笨蛋,想把俺困住?没那么容易!也不看看俺是谁……。死瘸子,去死吧!……哈哈……”,逃掉的他竟说起了大话。
生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张明伟得意的劲头,火气立即拥满了全身,他大叫道:“宝儿,快追,别让他跑掉了,****,敢推俺,揍死他……”。
宝儿说了一句“****,他跑不掉的”便强忍着脚痛一溜烟地追了去。
张明伟见宝儿追了来,他发疯似地往自己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