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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冷酷的往昔杀手——无风(上)

接到蓝水月要回来的消息时,无风刚刚进行完晚上的体能训练,这是他给自己规定的任务,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他拿着大毛巾,擦着一身的汗水,走出设在地下的训练场地时,正在沙发上打盹的福伯睁开朦胧的睡眼,把这一劲爆的消息告诉了他,然后转身上楼,回卧室睡觉了。

他只记得,自己正在擦头发的双手举在头顶,直到胳膊发酸才讷讷的收回来,然后就倒在了沙发上,学福伯的样子,头靠在沙发上。只是,福伯是在打盹儿,而他是在发呆。

然后。。。

然后,他就在这里了。这是哪儿?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了好久,他才明白过来,这是机场,水月让他来这儿接她回家。

“回家!”无风傻傻的笑了,往日冷峻的脸部线条,配上这个笑容,有点滑稽的可爱。原来,自己也是可以有个温暖的家的,可以有个等待的人,可以有满涨涨的幸福感。

想想以前的事,好像已经很遥远了,远到,好像那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远到,他能放开以前不堪回首的往事,回到普通幸福的生活中来。

*****************************************************************************************

五年前

狂风携着暴雨,雷声夹着闪电。

这是一个很好的刺杀夜晚。风声、雨声、雷声,遮住了世界上的一切声响。暗黑的夜也掩藏了罪恶的行迹。可以无声无息,带走一个人的生命。

此时,无风正躲在这个黑暗世界的一角,窥探着华屋下,那个抱着美艳明星的中年人。

不错,那时,他是一个杀手。自小被收养、训练出的一个冷酷杀手。他不懂得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只知道,如果完不成任务,等待他的就是他猎杀对象的下场。而出于不想死的本能,他熬过了最初的残酷淘汰,熬过了非人的训练,熬过了几百个不可能完成的人物,换回了自己命,也换回了“影子杀手”的称号。

他不需要明白自己杀人的动机,他只需要明白完成任务而已。他,没有是非观念。

不过,今晚是他命运转折,只是,此时他还不知道。

刺杀进行得很顺利。只是,当他把消了音的子弹打进那个中年男人的头颅时,夜,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夜空,暴露了他的位置。

当他跑出那个大大的、豪华的院落时,他才发现,自己胸前中了两枪,血混着雨水,正在悄悄带走他的生命。而此时,他还没有摆脱后面的追兵。

“还是没有逃脱死亡啊!真是悲哀的讽刺!”当他最终无力,倒在雨中,他讥讽的嘲笑着上天与自己,渐渐感到冷意弥漫全身,渗入骨髓。

“呵呵,终于要摆脱了!”就在他要放弃时,天空中,又一道闪电划过,伴着随之而来的轰隆声,透过朦胧的雨幕,他看到了一个擎着伞,在雨中散步的女孩子。虽然在这样的暴风雨黑夜,只有疯子才会傻得散步,但那轻松愉悦的步调,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

之后的事情,呵呵,别想歪了,不是美女救英雄,而是,英雄挟持美女救他。

看到那个身影,无风残存的最后的一神智,让他不许放弃。怎甘心呵,这么凄苦的一生,他不要就这样走过。夺位的计划才实行了一半而已,而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才只有十七岁啊!

那个孩子显然也发现了他,幸好,她没有像其他的胆小孩子,远远地躲开,而是大踏步的赶了过来。

“咦,舟舟,你看,这是个人哦!好像受伤了。”朦胧中,无风听到这句话,猛地一翻身,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起来,压在了那个女孩身上,并用抢顶住了她的头。

“带我离开这儿,否则我马上杀了你!”本来很有威胁力的一句话,不过,此时在身体虚弱至极的无风口中说出,就像鸿毛一样轻,且软弱无力。

“你还没死啊,倒还有力气说话,啧啧,了不得!”那个女孩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在枪顶头顶后哇哇大叫,或身体瘫软,而是像没事人一样,竟然还有心情说笑。

之后的事情,无风实在是记不得了。身体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抽空,他昏了过去。

当他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洁白的床单,洁白的被,洁白的墙壁,洁白的被风吹起的窗帘,看起来,这儿的主人很喜欢白色。风透过窗钻进屋内,整扇落地窗外是耀眼的金色太阳光,而自己,伤口已经被包扎的严严实实了。

他就那样愣愣的躺在床上,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只是,伤口的疼痛在提醒他,他还在人间。只是,眼睛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色彩?属于人间的色彩,那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温暖色彩。

“汀!”一声轻响,门被轻轻的打开了,一抹翠绿色当先冲进房间,把正在发愣的无风下了一跳。

“哈,你醒啦,果然非人哉,才一晚而已,你就恢复的这么好了!”随后进来的是一抹雪白。那是个手中托着盛有食物托盘的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左手腕间,一跟血红的细绳上缀着一枚小巧的、碧绿通透的玉佛,身上穿着一件长身连衣裙,颈间的长丝巾伴着及腰的黑发,在微风中轻轻起舞。

“你。。。救了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无风嗓音有些沙哑的问她。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她,这样小小的身子,怎么可能把他从雨中带回来?

“你都把枪顶我头上了,我敢不救嘛!”那个女孩笑语盈盈的反问他,声音里有一丝调皮,却绝找不出任何受胁迫的感觉。

“啊。。。”无风有些发傻,愣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个女孩不似他以前碰到的任何人,让他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对了,我叫蓝水月,蓝天的蓝,水月洞天的水,水月洞天的月,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个女孩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柜上,抬起头来问无风,弯弯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笑意。

“无风,无可奈何的无,随风而逝的风。”无风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毫无任何防备的道出自己名字,只是,那样的解释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对命运的无奈。

互道名字,这是他们命运纠缠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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