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强回到办公室还是不放心公司事故的事,于是打电话给他:“李文,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陪孟大叔!”
“我上午去医院看望了你孟叔,”李国强道,“一定要全力治好孟师傅的伤,还要解决好他家庭的困难。要你停业整顿,你办了吗?”
“我知道,”李文说道,“五个工地全都停了,进行了一次彻底安全大检查!我亲自率的检查组!”
“这次是血的教训,”李国强道,“绝不能拿安全当儿戏,在安全方面绝不能留死角,要警钟长鸣啊!”
“记住了……爸,”李文道,“省检察院又找我调查公司合并及玉凤老年公寓绿化的事!”
“还是那句话,”李国强说,“一定要实事求是,如实汇报!再说一次,要实事求是,如实汇报!”
“是!”
“中国有句老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李国强刚放下电话,赵子江便走了进来,李国强说:“由于编制紧张,咱们申请调入两名工作人员名额,省编办只批给一名。咱们商量一下,上次议的将环山县原副县长沈长安调入,你同沈长安同志谈了吗?”
赵子江迟疑半晌道:“没……有……”
李国强问:“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啊!”
“那你怎么支支吾吾的,”李国强说,“你原来可是积极支持沈长安同志调入的啊!”
赵子江沉思片刻说:“觉得他们夫妻二人都不会同意!”
“现在能有接收单位是求之不得,就是省长调个人进来,也要受限!”
“是的,”赵子江说,“正式调入政府部门特别难,有的被借调十几年就调不进来!我是说沈长安同志不会同意吧?”
“由于健康原因,组织上没安排他竞选副县长,”李国强道,“他急于调出,听说四下活动了没成功,咱们也算是帮他一把!”
“明天——”赵子江说,“我去当面征求他的意见!”
“我看你有些消极啊!”李国强道,“年轻人高学历固然很好,但从实践、来到就能干活的角度,沈长安有优势,这里不完全带有私人感情!”
“我知道你想帮他,也想缓和同他的关系,更是让他们家庭和睦,”赵子江说,“但是咱法律援助中心需要专业对口,最好是高学位的!”
“沈长安是北师大函授法学专业毕业,做宣传工作也是个好手——怎么,你不同意沈长安同志调入?”
“这是我的意见,”赵子江说,“不过,明天我再征求沈长安、杨梅意见后,再议行吧?”
“只有这样,我现在又不能同他们接触,这件事真有意思,甚至能进传奇大典了!”
赵子江接了一个电话,是赵明打过来的,说杨思源已被转捕了!
赵子江一听急了,李国强知道事情已经严重到不可想像的地步了……
刘建超回到办公室,几乎吼叫着说:“这太不公平了!”
高斐问:“什么事惹大主任发这么大的火?”
刘建超说:“我刚才参加省直部门选举新一届省党代会代表会议,本来我们李主任是作为正式代表人选的,现在倒变成了差额选举,这不是明明让人落选吗?”
“这太不像话了!”高斐道,“李主任从做环山********就是历届省党代会代表!刘主任,我看咱们也要到省里找去,这不是欺负人吗?照这样下去,谁还敢做事愿意做事啊!”
“李主任不会同意我们这样做的!”
高斐问:“李主任知道吧?”
“他这些日子又带人在社区搞调研,要在社区搞老年人托养中心试点,试点成功在全省推广!他不知道人家安排他做陪选!”
“我观察了,“高斐道,“李主任只知道傻乎乎地干,我看到李主任早起晚睡,没白没黑地干工作,还遭人欺负暗算,我有时看到他抱病工作,累得那个样子,直掉眼泪,真的从心里很怜疼他!”
“大家和你的心情一样!”
“那——”高斐道,“那你赶快通知李主任呀!”
“通知了,”刘建超说,“他说要听从组织的安排,当不当党代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做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真是悲剧性的人物……”高斐又问,“你通知赵主任了吗?”
“通知了!他跑了省直部门机关党工委,省委组织部,都无功而返!”
“那也得给个说法呀!”
“说什么还没选举着什么急呀,说不定还选上了呢?”刘建超道,“会上已暗示这是组织安排,又说可能选上,自相矛盾!有个处长竟说,人家李主任没来找,你们积极什么?”
“说句心里话,从李国强主任身上,我读到了两种:一种是李主任的崇高品格,让人景仰,给我积极的力量;”高斐道,“另一种是对李主任的不公,给我一种消极的情绪!”
“这就是腐败给人带来的潜在危害呀!”
“我给赵明打个电话,让他呼吁呼吁!”
“别再给赵记者添麻烦了,他为杨思源案件给新华社写了内参,中央一位领导作了批示,引起省委重视,也引起个别人仇恨,再说,李主任也不会同意这样做的!”
“那只能让腐败盛行了!”
“相信乌云遮不住太阳吧!”
“毕竟太阳被遮住了……”高斐道,“这是一句安慰人也让人麻木的大实话呀!”
刘建超苦笑着,茫然地看着高斐……
张玉伟早就听说沈长安住在省立医院,只是一直不想去探望,觉得沈长安这颗棋子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处,碍于情面,他还是去了一趟,沈长安见张玉伟前来,有些惊讶,于是嘲讽道:“你来探望我,不怕有人录像录音?”
张玉伟说:“这不需要你的提醒,我在来之前,有关方面已对你的病室及有关地方进行了安全检查!”
沈长安更是感到意外。
“你本身来省城住院,就是上了别人的圈套,”张玉伟道,“就是为别人陷害你提供了有力的借口和证据!”
“我确实患了……”
“我看在我们是儿时小伙伴的情份上,我才提醒你,保护你!”张玉伟道,“你执迷不悟,善恶不分,说认贼作父是否过度?一个明显的现实是,你被搞得丢盔卸甲,折磨得患了重病,妻离子散……”
沈长安说:“不是像你……”
张玉伟说:“我只问你是不是事实?”
“不完全属实,我真的替你着想,”沈长安道,“由于物欲横流,世风日下,官场变态,你是不是也患了强迫症?”
张玉伟气得脸色煞白:“没想到你不可救药到了这个地步……”
张玉伟前脚刚走,赵子江便走进沈长安的病房,赵子江关切地问道:“长安,你出院以后,对工作有何打算,需要帮助吗?”
沈长安说:“我不想待在环山县了,就是单位没想好!安书记说了,最好仍在环山,一定要走他去跟组织协调,我听天由命吧!”
赵子江问:“想去我们老龄办吗?”
沈长安苦笑道:“你上次不是开玩笑吧?”
赵子江说:“李国强主任说过!”
“要是过去,我打死也不去老龄办,”沈长安道,“现在是中庸思想,最好能进省城,但不一定非去老龄办!”
赵子江笑着说:“有安书记出马,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