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共月又来到张玉伟的办公室,张玉伟告诉他:“刘志豪要去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学习半年,看样子要重用,王大庆省长代理书记工作,我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理所当然地要主持省政府工作……”
木共月高兴得手舞足蹈:“苍天有眼,天公助我,这是收拾李国强的绝好良机!”
张玉伟问:“怎么收拾他,你抓住他什么把柄?”
木共月抓耳挠腮地说:“我内查外调他快一年了,还真没抓出他贪赃枉法的证据,他是条政治泥鳅!”
“那杨思源和李文呢?”
“杨思源和李国强肯定有问题,不然的话,他怎么一下子捐款百万给省老龄办,怎么将价值连城的建筑公司交给李国强的儿子,包括承包玉凤老年公寓……”
张玉伟挥挥手:“证据,证据,要有证据!”
“还真没拿到可以治罪的证据……”木共月说,“不过,有一条,李国强母亲有病,前后杨思源送去人民币十万元,还不包括食物……”
张玉伟说:“那是送给他母亲的,又不是送给李国强的!”
木共月分辩道:“李国强要不是当官,杨思源能送给他!”
张玉伟不易察觉的得意微笑:“那也要有证据!”
“我已经通过内线将与李国强母亲的谈话录了音!还有更重要的一条,那就是沈长安亲自写信揭发李国强与其妻长期保持的暧昧关系,这可是治人的绝招!”
张玉伟说:“沈长安是个软皮蛋子,有些打退堂鼓,最近又上省城医院来治病,还要防止他反弹呢!”
“我可以再去扇扇风!”
“听说老龄办有不少离退休干部,”张玉伟道,“趁这次老龄办扩编,要求趁此机会安排自己的子女,李国强严格按照有关规定招人,再加上加班加点,不少人对此有意见!”
木共月突然醒悟道:“是呀!”
“可以做做文章!”
木共月哼了一声道:“你总不能说他按章招人有错吧!”
张玉伟说:“李国强在环山县许愿,只要杨梅做副县长,可以将沈长安调老龄办!”
木共月一惊:“谁说的?”
张玉伟拿出一封信扬了扬说:“这是沈长安写的信!”
“太好啦!”木共月道,“那就可以煽动老龄办离退休干部说,李国强宁愿从下面调人,就是不安排离退休老干部子女!煽动这些老干部到省委上访!”
张玉伟轻轻击掌道:“总算有进步了,你不要亲自出面,你安排信得过的人出面!杨思源和李文的材料要抓紧搞到手,全方位地取证。搞到手立即交省公安厅长,让他们秘密侦查,一旦取得证据,就将杨思源抓捕归案!”
“因为他低价甚至贴本建老年公寓,我们在全省失去了这一肥水工程,”木共月愤愤道,“我少赚多少钱呀,不千刀万剐这老东西,我就不解恨!”
“你别义气冲动……”张玉伟说,“我们所做的这些,是从大局出发,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
“姐夫说的对——”木共月道,“有件事我要严肃提醒你,你不能当着我姐的面或让我姐知道你搞小三!”
“我也严重警告你,你上次在国外嫖洋妞被抓,最近又同个BJ‘官二代’争个三流明星,搞不好丢钱不说,要掉脑袋的!”
“谢谢姐夫提醒——”木共月笑着说,“另外说一声,我又给在美国的姐姐和外甥汇去了八百万元!”
“记住了,”张玉伟叮嘱道,“那是汇给你姐姐的,那是她在有些公司做咨询的报酬!”
木共月说:“记住了!”
沈长安刚到办公室,秘书敲门进来说:“沈县长,有位同志要见你!”
沈长安不耐烦地说:“就说我休假马上去医院了!”
“说了,他说有要事相告!”
“那请他进来吧!”
陌生人见了沈长安便说:“沈县长,你好!”
沈长安问:“请问找我何事?”
陌生人说:“我已年过八旬,身患重病,人之将死,可有一件事不说,罪该万死,死不瞑目!”
陌生人说着老泪纵横,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沈长安起身离座,搀扶起老人坐下:“老人家,有何事如此伤心?”
陌生人说:“此事牵连到你,我对不起你呀!”
“什么事啊?”
“我说了,担心你承受不了,”陌生人道,“如果出了意外,我不是又犯罪了吗?”
“说吧老人家,”沈长安道,“我承受得起!”
“那我说了,”陌生人说,“不说,我罪更大啦!”
“说吧!”
“我是一名医生,几年前,因私心太重,接受了别人六万元的巨款,为你的女儿和现在的老龄办主任分别做了DNA鉴定!”
“谁找去做的?”
“是李国强找的人,并且是趁学校为你女儿正常查体时抽的血,”陌生人说,“李国强是后来做的!”
“结果怎样?”
陌生人说:“结果证明他俩是父子关系!”
沈长安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说:“世界上竟有这种事情,这是神话还是传奇?”
陌生人说:“我当时多了个心眼,就将写给他们的鉴定结果复印了,并让我老伴用手机将你女儿沈路和李国强分别录了像!”
沈长安一把夺过来,反复看了之后,说道:“这是作孽啊!这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这太可怕了!”
陌生人说:“请县长大人息怒,老朽罪恶滔天,罪恶滔天!”
沈长安一把抓过陌生人的衣领说:“这一切是真的,你是不是接受了人家的钱财,昧了良心搞诬陷!”
陌生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我已是将死的不治之症的老朽了,图钱图名还是图官,我是替天行道,让你这样的好人不蒙辱鼓里,让李国强这样……”
“说!”
“上帝保佑,人间千万不要发生争斗了!老朽告辞了!”
沈长安突然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尊姓大名呢!”
“老朽是罪恶深重之人,为了我自己的子女,为了身后不留骂名,请沈县长恕我不留姓名!但老朽如有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断子绝孙!”陌生人说完,踉跄离去。
沈长安扶着桌角,摇摇晃晃,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