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儿好像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她捂住心口似乎才平静了一些。
“我并不觉得一次和其他男人的婚姻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你瞧瞧你,出落的那么动人,身体那么丰满,皮肤那么红润。面若桃花,目若星辰。已经从之前那颗青涩的小果子完全蜕变了呢。”温泽光用十分柔和的目光和温暖的语调说着让人脸红的话语。
“你是变态吗。”君墨儿莫名地觉得自己在温泽光面前未着寸缕,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这才安心几分。
“哈哈。”温泽光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捏了下君墨儿的鼻尖,“虽然有些话是开玩笑,但我的心意可是真的。”
君墨儿别了下垂下来的刘海,继续走到砧板前面将草莓切成两半做装饰,回避了温泽光的这个话题。
温泽光知道不能心急,君墨儿经历的可不是什么小事,如果能一天就忘记然后立刻和他在一起,那她就真是有点没人性了。
温泽光来到君墨儿身后,伸手拢起君墨儿的长发。君墨儿怔了一下,温泽光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你继续,我给你编起来,不然头发会碍事。”
君墨儿就安静了下来。
温泽光的手很巧,除了电脑上的事情,他似乎什么都会。
其实,祁蒲曾对君墨儿说过,他本想只收一个学生,而他自己的儿子对计算机实在是不擅长,所以就分别在各种情况下领养了武和青,但他们的志向和特长却并不适合,所以才会有这个机会领养君墨儿。而给她起名为影,则是希望她和温泽光像光影一样永不分离。
五年前如果没在越南受伤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可以心无旁骛地在温泽光身边,帮助他。
“泽光哥,我可能……真的没办法嫁给你了。”
尽管犹豫,但君墨儿还是说了出来。她不能让自己的一时的怯懦耽误温泽光的人生。
温泽光将君墨儿的头发绑好,然后从背后环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语:“你现在这样想,没关系。但我会等,你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我也总不能一辈子不娶妻,就算再等五年、十年、五十年,我也会在你身边。”
君墨儿握住了温泽光的手掌,无奈苦笑:“你没必要做到这一步的,威利斯需要继承人,你岂不是要耽误老师抱孙子?”
“他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再说武已经结婚,马上就会生孩子了,老师的所有孩子都有继承权,不是吗?”温泽光对于公司地位什么的毫不在意,祁蒲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平等的,也都可以独当一面。况且威利斯的分支很多,根本不存在竞争。
君墨儿哑口无言,她再回避这份心意才是真的去伤害温泽光。说不心动那是骗人,哪个女人听到这样一番话会不觉得温暖?只是现在的君墨儿的确没那个心思,或许时间流逝真的能让她重新接受温泽光吧。
而这时,君墨儿的手机响了起来。
“好啦,你快点搅拌,在我接电话回来之后你必须把点心做好。”君墨儿松开温泽光的手,拿着手机离开厨房。
意外的,来电人是白芊芊。
“墨儿,怎么没来葬礼,你还好吧?”白芊芊很是关切的声音在君墨儿耳边响起,让她莫名地有些怀念。
但是提到葬礼,君墨儿只能含糊地回答:“最近发生了些事情。”
“这可不是一句话能随便应付的事吧?”白芊芊扶额轻叹,“你们都怎么了?小美一见你没来就一直沉着张脸,肖雍权更是可怕,这根本不是葬礼,而是生气大会。不管怎样给我们一个解释不过分吧?”
君墨儿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对方的手机似乎被什么人抢了过去,接着就传来孙小美的声音:“ 你不知道我们都会担心你吗?就算是和肖雍权吵架了也不至于连葬礼都不露面吧?”
“事情不是随便就能解释清楚的。”君墨儿坐到了沙发上,轻蹙秀眉,“总之我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了。”
“电话里讲不清楚就当面讲,我们就在黑山羊等着你来。”孙小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她不经常生气,但是这回是真的很担心君墨儿。
君墨儿知道如果不给个解释她们是不会罢休的,也就点了点头:“好,我马上过去。”
“出什么事了?”温泽光已经将半成品放入了烤箱,见君墨儿一脸无奈便解下围裙走了过来。
君墨儿耸耸肩:“我要去趟黑山羊。”
“哦,去见东方吗?”温泽光擦了擦手,将袖子整理好,坐到君墨儿身边,“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闵狼会载我去的。”君墨儿站了起来拿好外套,“而且只是去见见小美她们,和小夜的事情我会单独和他谈的。”
温泽光却不由分说地先是走到厨房给烤箱定时,然后穿好大衣,还给君墨儿拿了围巾和帽子:“如果不方便,我会在车子里等着的。毕竟我对东方小弟可不怎么放心。”
“如果不放心你之前怎么会把我托付给他?不就是趁我睡着偷偷亲了我一下吗,你至于嫉恨他这么久?”君墨儿任由温泽光为她围好围巾,挽着自己走出家门。
温泽光则是十分愤愤不平地摇头:“我只不过是因为老师和东方老先生是旧识才将你托他照顾,但他竟然还让你差点被地痞侮辱,我又怎么能再相信他?”
“都是过去的事了。”君墨儿抿抿唇,低头走路。
温泽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只是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以表歉意。
刚才的话,又让她想起肖雍权了吧……
到了黑山羊,君墨儿一个人走了进去。这地方尽管被搞得喜气洋洋,只是毕竟因为过年客人还是有些稀少。而孙小美和白芊芊,就在老位子上坐着。
中间还空着一个人。那是君墨儿的地方。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孙小美不大愿意搭理别人,白芊芊又是典型的男孩性子,就只有君墨儿在两人中间调剂,所以君墨儿的位置,一直都在三人中间。
君墨儿走过去,在空位坐下:“小夜,调一杯樱桃酒给我吧。好久没喝,都快忘记味道了。”
“稍等。”东方夜熟练地拿起酒瓶还玩起了花样。
“你不是戒酒的吗。”孙小美似乎还在生闷气的样子,狠狠地嚼着零食盘里的无花果。
白芊芊揽过君墨儿的肩膀:“见到你没事就好。之前小美还一直担心你是得了什么绝症,都快把杯子捏碎了。”
“我没得病,健康的很。”君墨儿苦笑着,有些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
“那你是怎么了?”孙小美终于停止了糟蹋粮食,改起狠狠盯着君墨儿。
“我要离婚了。”思来想去,君墨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直接说了最近要做的事情。
白芊芊的嘴巴正要张开喝酒就合不上了,孙小美差点被花生卡到嗓子,东方夜手一抖,罐子里全部的樱桃都掉进了酒杯里。
孙小美严肃地看着君墨儿的眼睛,她知道,这不是开玩笑。君墨儿不会开这样恶劣的玩笑。“这不会和之前蓝冉出现有关系吧?”
孙小美提到蓝冉,君墨儿才想起来他。雇佣期虽然还没到,不过已经没他什么事了,改天给他钱让他回家好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君墨儿连忙摇摇头,眸子瞥向了东方夜:“当然不是。是我恢复记忆了。”
众人都愣了一下,白芊芊先是握住了君墨儿的手:“这不是好事吗?和你要离婚有什么关系?”
东方夜将樱桃堆成小山的酒杯放到了君墨儿面前,唇角勾起:“姐姐你……终于记得小夜是谁了吗?”
君墨儿笑而不语,将酒杯放在唇边,点了点头:“事情太复杂,我没法说太详细。要离婚,只是因为在我的记忆里,肖雍权不是什么好人罢了。”
而孙小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没有理会君墨儿说的话,而是将眼神放在了东方夜少见的坏笑上:“等等,你以前也认识小夜?”
“这个不重要。”君墨儿不想将自己和东方夜的关系和别人说得太清楚,毕竟东方夜属黑,两个人虽然是朋友,但有时还要装作不认识。
白芊芊则将重点放在了君墨儿的回答上:“你和肖雍权以前也认识?”
君墨儿不知怎的,突然就无法说下去了。她解释,解释什么呢?好像她并没有什么勇气能将肖家对她父母的伤害心平气和地说出口。
看着缓缓攥紧酒杯的君墨儿,东方夜刚想说些什么岔开话题,远处在君墨儿之后走进来偷偷坐在后面的温泽光站了起来。
“有些伤害,就算经历时间冲刷,也是无法轻易说出口的。肖雍权就是对墨儿造成了这样的伤害。你们作为她的好友,又怎能强迫她呢?”温泽光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然后将他的大手放到了君墨儿的肩膀上。
让她轻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