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教不了你……”那小姑娘也是个老实孩子，见段羽轩这样，都快吓哭了。
“不能教我……为什么？”
“她修为太低，还没有灵识传授的能力。”慕岚的声音从后边传过来，“不过，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学，当然学！”段羽轩放过那个小姑娘，转而盯上慕岚，“你教我，真的？”
“又不是什么秘术道法……”慕岚叹了口气，有时候真觉得……
“你教她？”小姑娘奇道，“你也不过才炼气二层的修为，灵识还不能离体，怎么教她？”
慕岚已经走过来，一指点在段羽轩眉心上。
段羽轩闭上眼，五个符号同时输入她的识海。每一个符号都说明了一个法术的运行轨迹，分别是控金术，控木术，控水术，控火术和控土术。这些符号都只由九个结点构成，果然是最低级的法术。
法术和功法一样，由结点和轨道构成。不同的是，法术能放出体外，进行攻击或防御，而功法只能在体内运转，修善本体。由功法也可以衍生出法术，但法术反推回功法却极为困难。
法术一般是按结点的数目划分级别的。由十个以下的结点构成的法术为基础法术。十至一百个结点所构成的法术为入品法术，其中，五十以下者的为下品，八十个以下者为中品，一百以下者为上品，一百者为极品。
控火术这样的法术，只算是菜鸟修士练手的基础法术而已……段羽轩忽然有点羞愧，她果然还是太少见多怪了。
“你，你真的是，是炼气……二层的修为么？”小姑娘那厢已经吓住了，说话都有些磕巴，“我我我，我听，听说，只有筑基境的师兄师姐才能，才能直接用灵识传授法术的……”
“哦，这家伙天生灵识过人，你不用和他一般见识。”段羽轩随口安慰了她一句，继而合目凝神开始研究那几个符号。
这些符号有些相似，但区别也很大，毕竟分属五个完全不同的属系。
段羽轩可是研究过九苍印的人，那成千上万的结点都看过来了，还怕这区区九个结点的小法术么？
识海在迅速切换到分析状态，不断拆分，拆分，而后组合。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识海就已经完成了对控金术的分析。
金灵力涌向右手，收为一束，在脉络中勾勒出一道清晰的轨迹，九个结点逐一亮起——段羽轩下意识地并拢食，中二指，抬手举至齐眉高度，而后向下一划……
慕岚眼疾脚快连退几步，只见一道金光自段羽轩指尖涌出，迅速伸展开来，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刃，而后脱指飞出，笔直斩向一边的小橡树——“咔”的一声，光刃消失，小橡树的树干上却赫然出现了一道两寸深的大口子，几乎断为两节。
小姑娘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这两个家伙太恐怖了，虽然都只有炼气二层的修为，但是一个灵识强大堪比筑基修士，另一个第一次练习法术就把树都砍开了……她真的只是在练习最低级的控金术么？这个威力，就算是用入品术法也很难达到的吧？砍在树上都这么大一口子，那要砍在人身上……
段羽轩睁开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诶，怎么没反应？”
小姑娘默默指了指前面那棵倒了八辈子血霉的小橡树。
段羽轩看过去，乖乖，好大一个口子！这，这是她自个儿整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吧……
“你，你真的是第一次练习法术么？”小姑娘依然一脸震惊，不过，她瞪圆了的大眼睛配上圆鼓鼓的小脸蛋倒也可爱。
“应该是吧……”段羽轩也不太相信，犹豫了一下，又提起手指，金灵力涌入右手，轨迹成形，九个结点逐一亮起——“咔”的又是一声，小橡树晃了晃，轰的倒在了地上。
“断，断了……”小姑娘不由自主向后挪了挪，试图离这个两法术摞倒一棵树的变态远一点。
段羽轩低头震惊地望着自己的手，竟然不费一刀一斧就放倒了一棵树？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慕岚忽然传音过来。
段羽轩愣了一下，而后传音回去：“九苍印。”
“九苍印？”慕岚似乎有些疑惑，“这个功法……排位前十的功法里并没有……前一百也没有，总不可能是前一千里面的吧……还是说，只是你天赋异禀？”
“当然是我天赋异禀了。”段羽轩毫不客气，这也确实值得得意不是么，人生苦短，仙生苦长，能有一得意事不易，当得意时就须得意。
慕岚：“……”
“这个真是控金术么？”段羽轩有些奇怪，“控金……不该是控制金属的意思么？为什么发出来却是一道光呢？”
“控金，不只是控制金属的意思，还有控制金灵气或金灵力这一层意思。控制金灵气与金灵力容易，控制实体的金属难。等你以后将控金术修炼到更高境界时，就能控制金属了。”慕岚解释道，“不过，你也算不错的了，第一次练习法术，就达到了控金术的第二个境界。”
“控金术的第二个境界……”
“控金术有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控制自身的金灵力。以自身灵力为媒，控制天地之间的金灵气，这是第二个境界。最后，控制没有灵性的金属实体，是为第三个境界。”慕岚继续说，“你所达到的第二个境界，还算容易，有些天赋即可。而至于第三个境界，则需要领悟金之灵意，届时赋灵于无灵之物，方可展开控制。”
“哦……”虽然还有一小半没听懂，段羽轩还是点了点头。聪明的人想要变得更聪明，就得少问多想。何况修炼是自己的事，别人可以给你指个方向，但走下去，还只能靠你自己。
“领悟金之灵意……”小姑娘比段羽轩还不如，连一半也没听懂，不过她倒是听明白了控金术要修炼到最高境界就得领悟金之灵意，“可我听说，灵意很难领悟，就连一些长老都领悟不了呢……”
“他们领悟不了归他们领悟不了，”段羽轩干脆利落一挥手，“咱们领悟咱们的，明白了么？你要是成日里只想着领悟不了灵意的那些白痴长老，那你就一辈子都不可能领悟出金之灵意！记住了？”
“记住了……”小姑娘愣了一下，而后连连点头，甚觉……有道理。
慕岚默默看向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