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范围缩小到一个城市,其实已经很不错了,邹宇知道邹森真的是在尽全力了。
“客气什么,咱也怕嫂子在国外被老外瞎忽悠啊。”邹森连忙跟宇哥打哈哈,把话题引到有人会对郁冰打坏主意上去,不让宇哥往郁冰可能故意躲着他那方面想。
“呵呵,是啊。”邹宇哪能听不出邹森的故意模糊焦点,也就跟着附和。他要真是担心这个,也就不会这么焦躁不安了。
他不敢想郁冰如果真是故意躲着他,他会不会发疯!
因为他隐约觉得郁冰可能真的在躲她,因为在希腊机场她第一次很明显的表露心迹,如果那时候她就存了逃离的心思,那这一切也就完全可以理解了。
以为她是爱着他的想法,其实只是离别时她给自己的一块糖;他不光无所察觉还不舍得嚼了吃,硬生生舔着过了一个多月,自认为甜蜜可口荡气回肠,这是何等的讽刺?
“宇哥,你也别多想。郁冰嫂子肯定是玩得乐不思蜀了,不是躲着你呢。”邹森毕竟在情感方便接触的少,安慰人用的措辞也有限。这如果换成楚方舱来安慰,那就绝对不会说这种大白话。
“……嗯,我也这么想。”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又信几分呢?
“行吧,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时候也不早了,早点睡吧。”邹森感到无力,因为听宇哥口气就知道自己并没有劝说成功。
“你也是,早点睡。”邹宇挂了电话,脑袋枕在交差搁在脑后的胳膊上,愣愣地盯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他房间是他妈一手布置的。虽然家具大体环境都是男性风格,可她偏偏喜欢这种西式的华丽的吊灯,所以整个房间的色调并不明亮。光开着一盏大吊灯的房间是昏黄的,橙色的灯光带给人的是暖融融的爱意,和郁冰房里简单大方的白炽灯管截然不同。
愣愣地盯着那吊灯看了会儿,回过神来时他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数起了灯上垂落下来的水晶玻璃珠子。转开眼的一瞬间,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他什么都看不见了。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才恢复了视力。
用力甩了甩脑袋,邹宇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都冲掉才回床上睡觉。
关掉灯,闭上眼,机场分别的场景总是浮现在眼前。以往他觉得很甜蜜,可今天他不由得开始拆分放慢了镜头去回想,总觉得甜蜜里真的有一丝丝忧伤。那时候他没有仔细看过郁冰的表情,可现在他发现,闭着眼睛的郁冰的脸上有不舍还有决绝。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想着逃离呢?他哪里做的不好吗?就算不爱,也可以一起生活,他都不奢求她的爱了,这样也不行吗?
“停。停!不要想了。没见到人,不要轻易给她给自己下结论。”被郁冰抛弃的意想就像野草一样在脑子里生根发芽,邹宇猛地坐起身,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对,就是这样。爱不爱我不重要,我爱她就行了。不管她是不是在躲我,抓回来不就行了?”邹宇在给自己做开解,可这内容听在别人耳朵里不光是咬牙切齿,还有一种豁出去的野蛮和自我麻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