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她也是辗转反侧睡不着,只因师傅莫名失踪了。
她很是担心师傅,虽然云臻已派人去寻了,可久久都得不到回音,她不由得开始胡乱猜想,一边又告诉自己师傅没事。
她起身,开窗,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太和殿灯火灼灼,好像有什么事。
难道有师傅的消息了?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无法按捺住自己,换了一身衣衫,急忙赶到太和殿。
还没踏进一步,她便听到了一句话:“别让晚歌知道。”声音的出处正是云臻。
她悄悄躲在了太和殿阴暗的一隅,看着云臻穿了平时墨绿色的衣衫,只领着齐大将军便出发了。
是什么事她不能知道?是什么事要他夜行?是什么事要他带上齐大将军?
看着他们策马离去的方向,她赶紧回墨羽宫备了一匹马,立马向他们的方向追去。
好在没耽搁多少时间,紧赶慢赶,总算追上了。但君逸没有现身,只是跟在他们不远处的地方。
不过两个时辰,便见他们下了马。地点是一座山的山脚,因为夜色正浓,君逸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不过她没有跟丢。
见他们转弯后,露出了一个山洞。
在洞口外等了一炷香的时刻,本来还在犹豫是否要进去,可想到师傅可能就在里面,便不管不顾地进了山洞。
她本以为不过就是个山洞,不想里面别有洞天,走了几步,便能发现有一个出口,可是出口处却是向下的阶梯,两旁的红蜡摇曳着燃烧。
她小心翼翼地下阶梯,那阶梯长得好似没有尽头,约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走到阶梯尽头,听到的却是这样一段对话。
“司徒啊司徒,朕想杀你已经很久了。”那声音显然是云臻的。
“皇上,为何……”那虚弱的声音不是她师傅还能是谁?
拔剑的尖锐声传入晚歌的耳中,她心下一惊,已经是什么都顾不上了,立马出声阻止:“住手!别杀我师傅!”
此时,她才看清里面的状况。血,到处都是血,而平时一直为人淡漠的师傅正倒在地上,血液浸红了他的衣衫,云臻正持一把剑对准着师傅,见到来人,面露惊色。
“晚歌,你怎么会在这?”云臻眯起眼,盯着晚歌。
“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要把我师父杀了?然后再告诉我,你们没有找到人?云臻,我从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人,我师傅做了什么你们要杀他!”晚歌看到师傅虚弱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人捶打过,痛,无尽的痛。
云臻对齐落使了个眼色,齐落立马会意,抓住晚歌,不让她动弹。
“朕想杀人还需要理由?呵呵,你来了也好,省的朕再找理由骗你。”他微微一笑,剑对准了司徒的胸口,继续道,“那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师傅是怎么死的!”
“小晚,你记得,你是玉池国的公主,那才是你的真实身份。”青云努力坐起身,撑着笑容看向晚歌,就算是死之前,他也依旧淡然面对。
“呵呵,是公主又如何?她不会再踏出这皇宫半步!”说着,不遗余力地刺入司徒的胸口,刹那,血喷了出来,溅到晚歌的脸颊上,温热的感觉。
“不要!师傅!师傅!”她奋力挣脱齐落的束缚,奈何自己不过是女流之辈,怎么可能抵得过习武的齐落。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师傅的生命一点一滴地流逝,而她什么也做不了。
“师傅……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当初若不是来了这里,你也不会这样。师傅……你还没有把医术全部传给我,怎么可以就走了。小晚会听话的,一定不偷懒,一定好好习医术。”那声音哀伤而无助,晚歌看着那个倒下的身影,她知道,这茫茫天下,红尘俗世,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可以带她游山玩水,可以在她偷懒时用书籍敲打她的头,可以做她的依靠……
“齐落,带晚歌回宫。”
晚歌已没有什么力气再去挣扎,怎么做都是徒劳,她就如一只布偶任人带回了墨羽宫。
后来的几天,她一直闭门不出,整个人失去了生气,不哭不闹,只是呆呆坐在床沿,失神地望着窗外。
云臻听闻,自然是生气,猛力打开房门,看着晚歌这般模样,上前擎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道:“三日后,我们完婚。我不许你这般模样,给我好好照顾自己,不然便把你师傅挖出来车裂。”
晚歌听完这句话,失神的眼终于有些神色了,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脸,道:“好,我嫁你。但还请皇上答应我两个要求。”
见晚歌有了些神色,他心下一喜,答应道:“你讲便是了。”
“一、从此我不叫晚歌,望皇上赐名——君逸。二、我只做妃嫔。当初答应你的皇后,还请皇上忘了吧。”
“好,朕答应你。本来朕就不奢望你能答应做皇后。”
君逸君逸——望君安逸。
三日后,如云臻的愿,晚歌好好照顾了自己,而也如晚歌的愿,赐名君逸。
她就这样嫁给了云臻,做了君逸娘娘,只是她再不是以前的她,她用一堵冰墙断了他们之间所有的牵绊,以冷漠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