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墨羽宫,君逸坐在铜镜前,望着镜里那个红晕还未退去的自己,感觉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同他在一起,便会这般模样。
倏地,眼角余光瞥到一块玉佩,那天从他身上偷来的那块……
一回宫,忙着处理他的伤势,便将玉佩一事抛于脑后了。
这块玉佩对他有多重要,她一直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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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两年过后,云臻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皇上最终因病而逝,举国同悲。
出灵那天,皇室倾巢出动,车轿连绵不断,浩浩荡荡。走在前端的道士身着白衣,念着经文,一旁的士卒举着旗帜,以示哀痛。
从京城到陵地,一共行进了两日。云臻一路神色淡淡,仿佛那个棺椁里的人与自己毫无关系,但他双手紧握着那块玉佩泄露了他内心暗涌的情绪。
晚歌知道,这是不久前,当时皇上召他前去所赐予的。这玉佩是皇权的象征,也在皇上身边有很多年头了,大概那时皇上便已决定将皇权交予他了。
“你没事吧……”她有些担心,怕他一直压抑在心里会受不了。
云臻只是摇了摇头。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到了皇陵,他亲眼看着那个人的棺椁被抬进陵墓中,一旁的皇宫贵族不管是真情流露还是虚情假意都已哭得不成样子,但他还是淡淡的样子,没有悲喜。
那天夜晚,因为来不及赶回去,便就在皇陵附近驻扎。
夜深气寒,大抵是心理作祟,晚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忽觉着帐中闷热,便起身去了帐外透气。
不远处,她看见一个人影就这样站立在那里。顿时全身上下都紧绷起来,警惕地看着那个人影,袖间的迷魂散已握在掌心,准备随时用来防身。
云层渐渐被风拨开,被遮挡住的月亮显露出来,洒下一地清辉,那个人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是云臻。
她一下子放松了警惕,快步走过去,问道:“喂……”在她走近他的一霎那,她看到他的侧脸有点点晶莹滑落。
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踮起脚伸手将他抱住,抚着他的头发安慰他。
那一夜是晚歌第一次看见他哭得像个小孩。
又过了一段时日,便是云臻的登基大典。
那一日,他黄袍加身,神色深沉,俊朗的身影足以支撑起这一座江山。
那晚,本该是主角的他却偷偷拉着她换了便装出宫去。
不远处的皇宫有烟花炸裂,照亮了已是黑暗的天空,又同时照亮了他们彼此的眼眸,他的眼里山川倒映,她的眼里满是幸福的笑意。
“晚歌,待我君临天下,可否做我的王妃?”
“好。”
四目相接,烟花在他们头顶绽放,那么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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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天的药材还没整理,半夏已经可以入罐了。”侍女提醒道。
“哦。”侍女的声音打断了君逸的思绪,她望了望那块玉佩,道:“白芷今天晒一晒然后入罐,其他的再晒几天。我去趟太和殿,不用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