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第三章秋天、收获
转眼从那次狂欢之后过去一年又８个月，在这期间，我就会了说话，学会了走路。
如何得知确切的日期，这是我自己计的数。我不知道部落是不是有年和月的概念，至少没人告诉我。我在睡觉的洞壁上用一块坚硬的石块划竖杠计数天数。
对于时间如何来确定，我到是知道怎么用简单的工具制作“日晷”。这是根据太阳的影子来估算时间的石器，但对我来说，目前实在是没什么用，我一天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睡梦中渡过。虽然会早就会说话，生性恬淡的我，还是不愿同大姐以外的人多说。这已经让大姐惊讶非常了，按她１０多年来的常识标准来衡量，我至少是神童级滴。
现在照顾我的还是大姐。原本，母亲想让二姐或三姐轮流来照看，毕竟已经１２、３岁（我认为的，古人的年龄我无法确定）的大姐在整个部落都是主要的劳力，不可能“浪费”在照顾我。不过在我强烈的抗议下，而且大姐也保证不会耽误干活，母亲无可奈何之下还是同意把照顾我的重担交给了大姐。谁让我只听大姐的话，只亲大姐一个人呢。
青青的山岗，绿绿的青草，无一丝污染的天空纯净得像块蓝宝石。后世我不大外出，一个是身体原因，第二个也是不喜欢都市的喧嚣和吵杂。
大姐背着我带着一队采收队在离家大约两个山头距离远的地方采集准备过冬的食物。因为相对稳定的野果野菜的采集，相比当时使用落后的武器常造成大量人员伤亡的狩猎，使的以采集为主职工作的女子一度主宰了一段历史，这就是母系氏族。
不过我所在的部落，因为这几年整个大环境的不稳定，靠天养活的传统采收生存方式受到了狩猎为主的方式严重的挑战。而我的母亲大人就是坚定的狩猎行为的支持者。在附近大量部落随着食物短缺而消亡背景下，溪部落却得到稳步发展，母亲的地位也因此事越发的稳固了。不过显然母亲做为一个部落的领导者，出于本能的考虑，并没有放弃采集这个食物来源的途径。
进入秋天后，采集组大量成年男女被抽调到狩猎组后，而刚长成的少年就被选入采集组，充当主力。毕竟这是不需要冒太大的风险，也是出于对下一代的保护。
因为是族长的长女，所以理所当然的成为采集组中一队６人的队长了。
……
“好吃吧？”大姐献宝似的把一个红的发紫的我不知名的浆果擦了擦放进我的口里。
因为采收了大半地方，大家都要休息下。歇下来的大姐就把一个她舍不得吃的肯定甜得发腻的浆果送入我的嘴巴，还宠腻的摸着我的头。
虽然我会走路了，但仍被疼爱我的大姐用一块兽皮兜起背在背上，在胸前打个结，固定好，这样即不怕我睡着，也不用怕被虫蛇等咬了，而且还不妨碍干活。
我仍旧依呀了几声，表示好吃，顺便用满嘴流着紫红色浆液的嘴巴，在大姐白晰的秀脸上“吧唧”的来了一口。大姐像是见怪不怪的白了我一眼，对我以这种表达亲热和感谢的方式有点无奈，不过内心却是更多的是窃喜，因为在她眼中，长的粉雕玉镯可爱无敌的小弟，对任何人都是冷冷的只有她有这个待遇。
“来，小风，亲亲，还有我，嗯我也有好东西给你吃！”
“我也有，我也有……看我这个最好了，不过也得亲我一口！”
“不行，不能偏心，只亲你大姐，不然下次不带你玩了。”
“嘻嘻……有好吃的也不给你，谁叫你不亲我来着，馋死你！”
“……”
属于大姐采摘队的另外几个小女孩，看到我的亲热举动后都羡慕的纷纷过来讨要这个在部落里，由我“发明”的正在流行和表达亲热的动作。只是叽叽喳喳的宛如一群活泼的百灵。
“额……那个，我很累了。”我被几女的热情给吓倒了，我可不是你们的玩具，我是个有思想，有理想，有教养，有道德滴，古代四有小毛头。
我赶紧的扭过头，还不屑的用眼神鄙视她们了一下。不是我不喜欢吃，我是个有原则滴人，区区几个就想收买我？窗都没有（哦，这个时代好像没有窗的），不过能多几个来，那还差不多。
“去，去，别捣乱，抓紧休息吧，天黑前，必须把这片采完呢，如果晚了吃不上饭，我要你们好看。”说完大姐嬉笑着像是赶麻雀似的把上前献殷勤的这段时间紧跟着她的众女孩打发去休息。
其实心中却是甜甜的，骄傲无比。在这个夏天和秋天，因为有了这个弟弟，使得她整天都沐浴在同龄伙伴僮羡慕的目光，其中还包括自己的两个妹妹。
因为我出生后种种大异常人的行为和举动已经逐渐的传遍了整个部落。本身也没有因为营养不良和母乳不足长地像部落里同时期的小孩那样，又黑又小，佝偻无力，而是粉嫩结实，白白净净，特别是那双大大的漆黑的眼睛，充满了光彩，引人入胜。再加上有个出众的母亲，而我也遗传了她美好的一面，同时又保留前世记忆，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早慧，即便我是男孩，目前的样子是比正太还正太。所以迅速的征服了部落里几乎所有的人。
而且隐隐有部落里最神秘的掌管部落祭祀和巫术的长老――‘术’。在某次预言仪式上，进行到大半，对着将要接受祈愿的我，盯着我半天没说话。只是神情是那样的震惊，那样的不可思异。
在母系氏族中不受重视的男孩，第一次受到一个德高望重的巫师长达半天的祈愿，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而且从她只字片语的隐含话语中，更是透出对我看重，只是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对人详细说明。过后更是深入简出。
当然这些我并不知道，当时我在睡觉着。只是在大姐的伙伴们交谈中，我有了丝对古人的敬畏。自家事自家知，我本尊是多么的不平凡，多么的惊世骇俗。
在初生时的恐惧过后，我也慢慢的对命运的低服。重生而又有了第二次生命，我觉得上天对我不薄，不管多么艰难，不管多么不如意，我都得好好的去珍惜，我要好好的活下去。为了那遥远的思念和眼前的亲人。
午睡后醒来，天已经擦黑，劳作的族人纷纷都回到山谷，天黑的旷野是多么的不安全。
大家各司其职，把东西分类堆放好。现吃的，过冬用的，杂乱中又有序。我想这得益于我母亲的组织能力。虽然她对我的关心少的可怜，不过我能理解，毕竟她背负着整个部落的生存。
我趴在大姐背上，像个局外人似的看着别人的忙碌。我久久无法融入其中，我有时像个过客一样，此处更多的作为旅途停歇站而已。眼前的景像就是古人的丰收场景。看看人人脸上挂着发自内心的希望和憧憬，这一刻仿佛我也被感动。我不能只成为一个旁观者，前世的种种除了刻骨铭心的亲情和记忆，都会离我越来越远。梦里云归何处寻，或许梦，才是我的故乡。
此刻无人留意我，那怕最关心我的大姐也同欢快的人群互动着，没发现我的心神早已漂到遥远的地方。
小孩雀跃地奔跑着，少年们不时搭手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连跃动的火苗也似乎被喜悦气氛感染，一同来分享上天的恩赐。丰收总让人心醉。
晚饭后，整个部落从兴奋回归平静，明天还有更多的活要干，谁都不愿再去忍受前几年饥寒交迫下的无助。做为部落最高权力中心的母亲，当然还不能休息，从开始收获到现在３０多天了，有些事必须进行调整和安排。
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表现极佳的大姐被要求参加这次权力核心会议――部落议事会，这个掌管着整个部落的长老参加的会议。这不仅羡煞了同母的二姐和三姐，也让许多年成年族人都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的确大姐做为族长的长女，身份也够，而且自己也十分努力，在部落内人缘很好，做事精明强干，非常有母亲的风范。在她这辈中是别人学习的榜样。未来不出意料的话，将极有可能接老妈班的。虽然族长的产生是整个部落选举的，但高起点相比小白总会占优势。做为小弟我当然乐见其成。
一同被许可进入位于最高层的两个洞中之一的人中，还有我，因为我不愿离开大姐，在母亲的默许下，我被大姐抱着。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权，只能旁听。
这个洞穴不同与我之前看到过的，过道不长，但洞口不小，一片是我从没见过的由某种植物纤维织成的“布”当做门帘。内里是面积相对来说极大的大厅，布置陈设简单，正中是一个由１０多个卵石围成的浅坑，坑内正熊熊燃烧着大堆的篝火。
由母亲带头坐在主位，那是正对洞口，面向南方。接下来依次是左手边，掌管全族采收的溪小和溪女，掌管全族收藏的，溪野和溪方。右手边是掌管外出狩猎和作战的溪壮和溪胥，掌管生育和教化的溪智，还缺一个全族最神秘的几乎没大事不会出现的掌管神预和巫医的溪术。
大姐抱着我跪坐在下首一边，我安安静静又十分好奇的打量几千甚至几万年以前的古人是怎么开会的（此时我忘了我也是古人）。
“咳”母亲轻咳一声，把全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开口说道：“好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我们做的很好，都很努力。特别是狩猎组的，她们的表现，就不用我多说什么，大家也都看到眼里，今天这个会主要是统计下我们储存了多少东西，使心中有个底，然后再把手头上的事细分下，趁着好天气，争取多储存过冬的食物和物资。”
说完看了眼对人手不断被抽掉走而有不满的采集组负责人溪小和溪女。淡淡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威信。
有诸多不满，想在这个议事会上多争取些权力的溪小，在这一刻，也只得偃旗息鼓，不敢出声。她还没有足够的威望去挑战已经牢牢把持议事会的族长――－溪郦。这几年部落在冬天虽然小有损失，但比起附近不少消失的小部落要好的多，而这一切都是在族长郦英明的带领下的。相比她，部落绝大多数人包括有话语权的长老都不会支持的。
在溪小胡思乱想中，掌管着收藏的溪野――完全由溪郦一手提拔的，所以很明白郦族长的意思，想借机扩大狩猎队力量，同时提高部落中男子的作用。所以向主位的族长郦微一颌首示意：“从上个月圆开始，依照族长的命令，采收队、狩猎队都开始全力进行过冬准备。”
“到目前为止，总共储存了黄羊２１头，鹿１３头，野猪２个，兔４４只，山鸡遵照族长的要求，用作现在外出劳作人员的加餐，暂不计入。而储藏组正在抓紧腌制和风干，所需之盐已不敷使用，请族长安排人进行补充。”顿了下，环顾各人的表情。小和女都有点不自然，显然被她所报的狩猎收获给惊住了，肉类食物的重要性，她们还是知道的。短短一个月就储备不下于以前一冬天要食用的肉类，而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端坐上首的族长郦大力支持下才有的，而自己负责的采集队的情况不能说坏，可同狩猎的一比，就微不足道了，难怪听后就气馁不已。
“采集组到目前为止，一共收集到用作过冬的野菜１２匡，笋５匡，浆果９桶，和５０多扎干柴，同去岁差不多。”
“嗯，储存组把要晾晒的，要窖藏的抓紧分类放置，如果储存室不够，让留守的一起多建几个，希望今岁能够不冻死一人。”
“是，遵照族长之令，我会抓紧实行。”低头领命后，又重新跪坐好。
郦看了下诸人，都有些激动于目前已经储存的食物。因为充足的食物不仅部落不再有饿死，还能借机壮大。而且这只是开始，还有至少２个月圆轮回才有可能下第一场雪，所以时间上来说，还是很充足的。
“下面我布置下各位的任务”众人凛然安坐听取自己的任务。“采收组，重点是多收集干柴和易保存的，浆果类的就随采随吃。狩猎组再增加５个１５岁的成年男子。你们重新编组，向东狩猎已经探明的范围，不过要远离‘溪’河。智，你帮助巫处理受伤者，受伤的人也会更多，希望每一个为部落受伤的都能得到救治。”
又看了眼环坐的诸人，见都点头领命，又补充了句：“如果没人反对，今天议事会就到这。散了吧！”
众人应诺纷纷散去。剩下我们母子三人一同向住所行去。
母亲难得的从大姐怀里把我接过去，轻轻的环抱着因无聊而睡去的我，同时也卸下做为族长威严的面具，恢复做为母亲的柔情。
“亲，你刚才说话时好威风，希望我以后也像你一样，带领部落不挨饿，不受冻。”显然大姐还没从刚才听闻大好消息中平静下来。这个年纪，只知道能吃饱就开心了。同时又在憧憬自己也能当上族长像母亲一样杰出，受族人爱戴。
“还习惯吗？这些天表现不错，你小阿姨和智阿姨都在我面前夸你了。”母亲用空出一只手，温柔的摸着这个最像自己也最懂事的大女儿的头，所以不吝夸奖。做母亲的也为女儿的长大高兴。
“你弟弟就让小果带吧，这段时间累坏你了，下面的采收任务将更加繁重，你一边要带弟弟，一边干活，怕你太累。”
“亲，我不累，弟弟很乖的，我带着他一点也不费事，也不耽误我采收。”听到母亲不让自己带小弟了，虽然知道母亲是出于好心，怕自己累着。可是对于极其依恋自己的小弟，自己绝对也是舍不得分开，再说交给淘气的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三妹，那就更不放心了。所以急切的拒绝母亲的好心。
犹豫了下，母亲还是把该说的话告诉了自己的大女儿。“接下来，我希望你能承担更大的责任，长老们都同意明岁你带领一支队伍，向南面，扩大采集区，因为附近的猎物总有吃光的时候。”
知道了母亲的担忧，因为母亲是极力支持狩猎行为，也凭借着由大量狩猎行动带来食物增加，使得族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受饿，自然是希望能够长久些。但猎物数量不定，而且也会越来越困难，扩大各种途径就成了必须的。但又不能冒冒然的向未知的地域大举出行动，因为任何一个部落都经受不起重大的人员伤亡。所以需要先派一支队伍去探索。而成为这个队伍的领导者，事成之后，将会获得很高的声望。
明白母亲的苦心后，还是有点不开心的说道“那好吧，但我希望一直带到明岁吧，那时小弟也能自己看顾自己，小果也省力点。”
“你明白就好。”
说完母女俩逶迤缓缓的走去。
一个改变我得过且过的转折，在我熟睡中决定下来。使得我终下决心融入这个世界。
世界因我的存在而变的不可预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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