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对决（下）终胜、逝去
不知何时，照耀了一上午的艳阳悄悄的消失了，天空在双方都没有注意下，阴沉沉的暗了下来，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低沉。冰寒的西北风夹杂着细细的雪颗子，劈面而来，像猫挠的冷冽，脸上隐隐作痛。紧裹的兽皮，感觉不到丝毫的热量。
我伸开小手，展着手掌，想抓住这随风舞动的雪精灵。但调皮的精灵们，像是无忧无虑似的开心的嬉笑着追逐着，四下雀跃。她们带来了人间的纯洁，也带来了严寒的死亡。
我不知道对方那个有点‘二’的家伙为什么要选择在这样的天气出战。仅严寒将会带来的损失，就足以抵得上一个小族全员灭亡。看来老天想让其灭亡，必将先让其疯狂。
降临的坏天气，生生的打断了，士气重回的‘月氏’诸人。不能再等了，天气越来越冷，补给不算太多。如果不能在今天找个避风避雪之处，对他们来说将是一个灾难。
或许真不应该出战，至少也要等明年开春后，才行。暗自后悔中，大汉下定的开始的决心。
“好吧，开始吧。”粗汉大手使劲一挥，旁边的角号手，领命吹响了全面攻击的号角。
“呜！……”
起先的是一队抱着大量树枝等铺垫物的战兵，快速奔向陷阱，后面跟随着散得极开的手持武器的战兵。
我们严阵以待。
回头看一下男子长弓手，人人屏气敛神，得到休息的右臂已经紧扣一支重箭，等待着命令的下达。整个营地沉寂下来。安静的有如一只危险的巨兽，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近了，拼命奔跑中的填沟者，用极快的速度铺设一条可１０多人通行的道路。接着不管后面是否跟上，全力前冲，离开这个可怕之地。
“放！”
“放！”
准备多时的弓箭手们，应声放弦。
“嗡嗡”的震动之声，再次向世人奏响死亡乐章。
时机刚好，不管之前散的多开，到通道口处，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汇集起来。
“啊！…”
“我被击中了，救救我。”
“呜！”
只有正面三路被重点照顾。因为敌人有了一定的防备，乘着两箭之间的间隙，快速逃过，所以这轮５波重箭，总共只造成伤亡不到５０名的成果。
适时叫停下面的攻击行动。命令，所有拿得动，开得了弦的都上栅栏。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的族人相互依靠着持弓对准敌人。
“吼！冲啊”
“冲啊！不要停”
“杀光男人，抢光女人。有吃有喝！”
“……”
看到真如领头说的那样，没有再受到巨大伤亡后，更是疯狂的向前跑去，唯恐落后，连汤都喝不着。不过迎接他们的不是热汤，热饭，而是冷冰冰的发着寒光的利箭。
我看了看全部站在栅栏边，迎着寒风，紧握弓箭的族人，热血在这一刻沸腾起来。为了家园，为了家人，为了这一切美好的不被破坏。
“射箭！”一声压过一切的厉吼从母亲的胸口迸发出来。
一名奔跑中的敌人，猛然间，被一只重箭直线击中面部，像个烂柿子一样，击得四散粉碎，红白之物，如漫天的烟火，绚烂即死亡。被洒的一身的旁边之人，吓得弯腰大吐起来，随即但侧面接来之箭，击中倒地。
前进中的一个敌人，想以不断的变相，来躲避迎面而来的利箭。刚一个急停，闪过擦身的危险，还来不及庆幸，‘卟’，又一支白头箭扎中大腿。“啊”的大叫，再也站停不住，扑倒在地，几乎又在同一时样，又两支利箭‘卟’的击中痛嚎中的伤者，其中一只射中脖子，叫喊声戛然而止。
……
无数相同的场景同时上演。短短５０多步的距离，就像是通向死亡的地狱通道一样，永远没有尽头。被激起心中最后一丝的勇气支持下‘月氏’战兵，前一刻还在相信对面的箭支，终有停歇的一刻，而冲上去，美女、美食、还是温暖的篝火就会都有了。
“床弩！发射”看到敌人群再次汇集在一起后，突破好几处我方的防守，登上栅栏，想要肉搏，我果断的下令床弩――，大杀器开火。
一直做旁观，还未建一功，只能急切的干瞪眼，瞄着越奔越前的人群，而不能帮上忙的的床弩手们，现在终于下达开火的指令。大吼一声“杀！”
紧扣下手指中的扳机，“乓”的一声，一只粗若儿臂的两米长的巨箭，朝着人多处，如一道黑色闪电，带着呼啸而过声爆声，肉眼可见的空气震动波纹，电射而去。
“卟，卟！”
“啪！啪！”
几乎在声未及之处，一个冲到栅栏前几步，胜利在望的敌人，像被迎面驶来的火车猛然顶起，并不锋锐的尖口，连人带物撞向下一个。骨头碎裂，折断和钝器击中肉体的沉闷的爆裂声充斥耳腔，像是一条被天神巨斧破开的血路，旁边之人像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那几具不成人形的物体，不知躲避，像是定住了，突然大叫一声，抛下手中的武器，口中发着不似人类的惨叫，疯也似转身的跑了。
不远处。乓，坚固的头骨，在这一刻如同脆弱的玻璃，在击中的刹那，呈放射状的，先是挤压，猛烈间迸射四散，血雾如同喷射而出的高压**，一冲而出，形成一个壮观的血喷泉。无头敌人的尸体，前冲之势不减，直直的扑倒一个正在闪避的同伴。巨箭余劲未减，再次击中后面的跟进者，来不及有任何反映，整个人被贯体而过的巨力，横飞数米，气绝而亡。
一支支巨大的床子弩箭，开出一条条带血的通路。巨大的破坏力，令人恐怖的死者形状，立时引起勇气渐消的进攻者们巨大的恐惧。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番的失败，不可知的敌人强大的武器，寒冷的天气，最后在那仿佛魔鬼才有的不存在人间的魔器打击下，终于崩溃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投降，我投降！”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手中武器，双手抱着头，发抖的跪伏在地上，连抬头看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连连大叫投降。
之后在这一片，床弩所及的范围，无数的敌方战兵，有样学样的扔掉手中的一切，如筛米似的趴伏在地上发着抖。
这边的变故，马上引起全场的连锁反映。有的已经交上手的地方，闻见后，转头看到那不成人形之物，仅余的勇气也消失了，慌乱着吼叫着转身而逃。口中还不停的惊恐的叫嚷着：“魔鬼来了，魔鬼来了，快逃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看到我们这边胜了，一直躲在一边的奴隶们，乘机打翻几个战兵，夺下武器，临降反戈。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魔鬼，他们是魔鬼创造的东西。”面色苍白，目光散乱，心神失守，只懂的喃喃自语。
“长老，别管是什么东西了，快跑吧，那些个奴隶都反了，再迟就跑不了了。”几个还没跑的守卫，急声提醒道。
可是这个已经被失败打击的失了魂，只知自语的这支队伍的最高首领，对外界毫无反应，见状后，护卫不由分说，拉起他直接就跑了。
“胜利了，我们胜利了！”
“哥，胜了！”
“好啊！妹妹，我们赢了！”
“……”
已经开始肉搏战的族人，在最后的一刻迎来了胜利。顿时泪流满面。胜利的喜悦，震天雷动。
胜利了！我也同样热泪盈眶，抱住刚才还在亲上一线持矛战斗的母亲。
还是我最快清醒过来，对母亲急急提醒道“母亲，快，吩咐下去，先救治伤兵，再派人打扫战场，俘虏尽可能多的敌人，这是削弱敌人的最好时机。”
这本是已经事先商量好的策略，只是没想到，真的能启动这一步的行动。
听到我的提醒后，母亲开心的大声吩咐下去。全族在胜利的刺激下，不知疲倦的开心最后的收尾工作。忙乱中又井然有序。
主力的男子战队在，‘壮’和‘胥’两位长老的带领下，打开大门，他们的首要任务是抓住‘月氏’带队的长老。尽可以多的俘虏敌军和对方的奴隶。
女子战队部分出去收缴已经投降之敌，另一小部分同辅兵们紧守营寨，防备可能出现的危险。
风越来越猛烈起来，夹带的雪粒慢慢的变成雪花。迎着漫天飞舞，我们迎来最关键的一场胜利，也迎来了这个今夕是何年的第一场雪。
纷飞的雪舞中，我仿佛看到历史的车轮在这一刻被我硬生生的改变了前进的方向。
我命由我不由天。抬起头，那处居住着‘术’长老的洞口，一个人影顺着洞墙轻轻滑落。我的心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像是一下子失去了依靠。
“不！”我狂吼着冲开周围的喜庆人群，在大家不知所以然中，向前冲去。
旁边的母亲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也来不及招呼众人，紧跟着我的脚步向上跑去。
洞外，有个人比我更早的到了。瘦小的身影趴在，已经被一层厚厚的雪覆盖了的人体身上，失声痛苦。
不觉我也泪流满面。
一个可敬的老者，拖着病体，全程看完，这场关乎全族命运的大战后，悄然离世，离开了这个她一生都为之奋斗不息的部落，只留下满满的关爱。对部落，对整个部落的成员。
求收藏、推荐、点击。您的支持是我写作最给力的加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