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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冷淡的背后

下午,四大天王依旧没有来上课。我看了好几次夏霜,她也根本没有要与我说话的意思,好像中午从来没有搭理过我一样。我想起尹策对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难道夏霜真的对我有意见?不过就算有意见也不会是因为那四个人,只有可能是因为阿昊。直到放学,我看她都没有和我说话的意思。我也不好上赶着人家,边收拾了东西,先走出了教室。我走到学校门口,选择了个角落的位置站定,拿出手机等着随时看它接受的消息。

“你最近还好吗······”手机不一会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夏霜的来电了,看来今天我是一定要去了。

我确定是夏霜的来电,于是接起电话,直接说到:“我在学校门口右边,出来就看到了。”而电话那边听我说完却没有说话,直接选择了挂断。然后不一会,我就看到夏霜走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亚男和燕子。这俩平常倒是也经常一起打闹,就是还没有深入接触过,不过这俩都是出了名的自来熟。

“夏霜说今晚有你,我还不信呢,你不在班里等着,跑着来干什么!走着吧赶紧。”亚男一边说着一边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大摇大摆的拥着我往前走。这性格,是真虎!

有了亚男和燕子,这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我本来也是个自来熟的性格,有些时候的冷漠只不过是对人而已。跟着这俩,我们不一会也就打成了一片。打打闹闹的一会就到了夏霜家。

“你们随便坐吧,等会他们。”夏霜招呼着我们坐下,自己去了厨房拿饮料和水果。夏霜家里并不大,50来平的两室一厅,室大厅小。客厅里一个电视一个茶几,一个两人的布艺沙发就满满当当了,卧室里也就是简单的床和衣柜,一些必须的小家具。不过每样都很精致,质量看的出都很好。夏霜从厨房拿着饮料和水果出来放在茶几上,“没别的零食,先吃这个吧。“

“你爸妈几点回来啊,我们这么多人在你家好么?”屋里本来不大,我们四个现在已经很满当了。而且刚才她的语气是待会还会有人来,这要是家长回来了估计门都进不来了吧。我们这样不会连累她吧。

“她家没人!你不用担心”亚男抢答道。

夏霜看了我一眼,不再是在学校里冰霜如雪的眼神,带了一丝柔和“我爸妈离婚了,我跟我妈,她开着足疗店呢,住店里,一般也不回来。回来了也没事,如果我有同学,她就再回店里待着。”她说的很随意,并不是很在乎别人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一样。但我还是有一丝尴尬的,好像在窥探别人的秘密。

“嗯···哦···”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很明显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安慰。

夏霜看着我,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觉得什么,大人们的事是大人们的,当年我妈开店,里面养着小姐,结果她捉奸在床我爸和小姐睡到一起了,就离婚了呗。我也觉得过不下去了,没必要死耗着,这样挺好。”

听到夏霜这样说这样的事我还是挺震惊的。震惊于它的内容,震惊于夏霜轻松的语气,也震惊于她为什么要跟我说。

“所以,我们家霜是真的是出淤泥而不染!”亚男突然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背,手劲是真大,哈哈哈地笑着说到。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燕子不屑的撇了亚男一眼。

“她出门从来都没带过脑子就。”夏霜嫌弃的说了一句,起身又向厨房走去。

整个过程中,亚男魔音般的笑声贯穿始终,真是没心没肺啊。我隔着亚男看向燕子,偏黑的皮肤,标准的丹凤眼,搭配在一起略透出一丝妩媚。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的注视,她扭过头来,对我微微笑了笑。可她的眼神里,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一样。

“我下去买点小零食吧,一块去吗?”我看着燕子,试探性的邀请到。

“走!”说着,燕子起了身。

“我也去,我也去!”亚男吵吵着。

“你在这陪会霜,她一个人在家该寂寞了,乖啊······”燕子拒绝着,佯装关爱地轻抚着亚男的头发,然后一把她按回了沙发里。

“丫的,你是又皮痒了,欠摔了。。。”亚男叫嚣着起身就要抓住燕子。燕子拉着我快速的跑出家门,“砰”的一声带上了屋门。我俩对视了一眼,都微微的喘着大气“哈哈哈哈哈······”彼此都笑了起来。

“楼下拐弯有超市,去那吧”我说着,抬脚先往楼下走去。

到了超市我们随便选了些零食,付了款,便开始往回走。

“对了,待会还有谁来,你知道吗?”我问燕子。

“喻晨他们四个啊,应该是待会一块吃饭去吧。你不知道吗?”燕子反问到。

“哦,我没问,夏霜也没说。”说着,我心下有点凉,这把我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呢,很明显,夏霜是故意不想说的。今天早晨我和喻晨刚吵过架,现在不会是真想跟我干架吧。可这架势,又不像,真想干架何必把我叫到夏霜家来呢。而且还叫上另外的俩个女孩。况且夏霜刚才在家里对我的态度,应该是有好感的。那是有什么事呢?那四个人今天一天没上课,就算要干什么事也早就应该干完了。现在都放学这么久了,他们四个还没完事,究竟是有什么事情呢?

“嗯~你觉得夏霜怎么样?”我正想着今天夏霜把我叫到家里的各种原因,突然听到燕子这样问我,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哦,你说哪方面?”我下意识的回答。

燕子突然有点古怪的看着我,想了下,“各个方面,你了解她吗?”

“性格比较冷淡,平常话不多,不过今天到家里的这个性格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的确实不了解,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直觉认为她不是可以深交的那种”燕子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我,不再说下句,执着的等着我的态度和回答。

我感觉自己被绑架了一样,她的现在这架势好像是在让我做选择你要站哪边。平常,大家都是会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我倒是还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矛盾的。我不禁想到:夏霜呢,也是和燕子一样吗?彼此防备着,也趋于应付吗?

“你跟我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我?还是要我认同你,跟你统一战线?”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她和尹策不一样,虽然她这样跟我说话,不过那种执拗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出淤泥而不染,只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燕子肯定地说。

听到她这么直白的话语,我突然就笑了。这人真是胆大,都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呢,就敢把话说这么直白,也不怕我传给夏霜听吗。真是不知道是该说她聪明还是傻。

“走吧,等会他俩家里等急了。”我抄气她的胳膊继续往回走,她看着我不回答她的问题便不再言语,情绪低沉,“古人的话,我也不是不信。”走了几步路我自顾自的说了一句。燕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自己呵呵地笑了两声,心情明显的好了起来。

很奇怪,我对夏霜不太信任,是因为我知道他和阿昊的进展,我看到过她和别的男孩有说有笑地逛街、吃饭。可燕子为什么会对夏霜有敌意呢?阿昊应该不会和燕子说的着他和夏霜的事情吧。难道是夏霜接触的众多男孩中,有跟燕子有关系的男孩?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叮铃叮铃······”不一会,夏霜就开了门,看到我手里拎这的叫零食,有点小埋怨到:“买什么小食品去,这马上吃饭了。”

“你们终于回来了,走,吃饭去,程程他们已经快到地方了。”亚男催促道。说着火急火燎的就要往外走。

看样子夏霜是真不打算告诉我今天是要和谁吃饭。因为在亚男说“程程快要到地方”的时候,我分明看到她下意识的撇了亚男一眼。好,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当做不知道,我倒要看看,今天都是在整什么幺蛾子。不过刚才燕子那么痛快的就告诉我今天的情况,应该也是要卖我个人情了。估计,刚才就算我不问,燕子也会找机会主动说的,所以她是真的不担心我会出卖她说夏霜的不好,不然就显得我有点太不近人情了。现在看来,屋里是没一个省心的主。

“那快走吧,这小食品就放你这,不拿走了,太麻烦!”我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跟着亚男走出去。

这到底是鸿门宴?还是请罪宴?看着可都不像。哎,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饭店就在离夏霜家不远的位置,他们四个已经把雅间开好了,等我们走到饭店便直接去了雅间。我刚一进门,就看到喻晨起身,笑嘻嘻地快步向我走来。

“哎呀,寒姐,怎么才来,”说着招呼着我走到饭桌前“快坐快坐!”然后安排我挨着甄豪落了坐,他自己坐在了我的对面。

餐桌上还没有上菜,但每人面前都摆好了几瓶啤酒,还有一杯已经倒满了酒的杯子。看来这是要开喝的节奏啊。我正这样想着,喻晨就开了口:

“寒姐,今早晨我冲动了啊,我性格就这样,你别在意,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我绝不还嘴,打我两下也行,我也不还手啊。”说完头一仰,把自己面前杯里的啤酒一口灌了下去。

他还真是着急,我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呢,这就要跟我喝上了啊。可他都把酒喝下去了,我也不能不理他这茬儿啊,于是回应道:“本来也不是什么事,牙齿和嘴唇还有打架的时候呢,这么点事,我也没放心上。”说完,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也一口灌了下去。不就是喝酒么,跟我喝酒,你等着哭吧。

桌上再坐的几个人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干脆,微微的一愣,“太豪爽了,牛逼!”甄豪带头的叫起来。

“一杯而已,是喻晨的头开的好。”我摆着手。

“那行,今天喝高兴为止!”波仔招呼道。

“满上满上···”喻晨边指着杯子,边往里面倒着酒,还边示意我赶紧给自己填上。

服务员陆续的开始上菜,不一会儿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对了,你们今天一天没上课,怎么请的假?”我问他们。

“不是让夏霜帮忙请的假吗,拉肚子了啊。”甄豪理所当然的说。

“那你们就这么拉了一天啊?你们这次可是一天都没上课来,郭哥没找你们?”我微微有些诧异。

“没有啊,反正他不找我们,我们肯定也不找他,那不是没事找事吗!”波仔摇头晃脑的说着,然后举起酒杯“来,寒姐,刚才你和喻晨喝了,我也敬你一个!”

“我这还没跟寒姐喝完呢,我给寒姐道歉,寒姐接受我的道歉,那得一下来三,我俩才刚来了一个,你边待会去!”喻晨拦着波仔,自己有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寒姐,我第二个了!”一仰头,又喝了下去。

这架势,傻子都看出来了,合起火来要灌我酒啊,不过奇怪的是程程看起来并不想参与,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而我旁边的甄豪却略显不安,眉头微蹙。今天这顿饭无论是什么目的,看来他们四个的意见并不是高度一致的啊。那夏霜,亚男,燕子呢,她们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不过,想灌我酒,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我拿起一瓶还没开瓶的酒,嚯的站了起来,野蛮地用牙起开瓶盖,“三个是吧,别那么麻烦了,还一杯一杯的,这一瓶能倒三杯半,刚才那一杯加上多出的半杯算我让你的,你还欠我一个!”说完,我仰起头直接对瓶吹!“咕嘟···咕嘟···”我听见了自己的食道快速吞咽液体的声音,接着感觉到大量液体一下冲击到胃里瞬间鼓胀的感觉,久违了。“嗝······”我喝完,畅快地打了个嗝。弯腰把手里的空瓶摁在地上,又拿起一瓶新的,把瓶盖卡在桌子的边缘,手使劲往下一拍,“砰”的一声,瓶盖掉了下来。

“波仔,你看你要喝几个?咱俩也快点。”我微笑着问向波仔。

波仔一时反应不过来,根本没想到我会点名问他。他看了看周围,应该是希望有人能说点什么,但大家都死一样的沉默。无奈,波仔慢吞吞的站起来,手捏着桌上的酒杯,冲我尴尬的笑着,“那个,寒姐······”

“你真是个棒槌,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不能让人缓缓啊,”甄豪指着波仔骂道,顺道拽了拽我衣服“你坐下歇会,站着他害怕!”说完嘿嘿嘿的乐着。

“先吃菜先吃菜,空腹喝酒不好,菜凉了更不好。”夏霜实时的补充着。

“吃吃菜···”“吃···”“对对,吃菜···”大家一起说着,气氛又活络了起来。

我也顺势坐下,拿起筷子。甄豪热情的招呼着我,给我夹了两筷子菜。我知道,他是个十分义气的人,现在对我这么热情也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过度的热情,应该就是心虚的表现了吧。

“你们这一天干嘛去了,没上课,来吃饭还让我们等你们,办什么重要事了?”我问甄豪。

“额,我们······”编,他每次特别一本正经得说话,八成是有水分的,再加上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样子,一看就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算说出来了,也没可信度。

“抽烟喝酒跳霹雳呗,都是男人干的事,怎么寒姐你也有兴趣啊。”喻晨接过甄豪的话,一脸理所当然的说着。

“这倒是没什么兴趣。”我冷笑着答道。一抬眼正好和坐在喻晨旁边的程程对上了眼。看到我看他,他的表情有一瞬的微楞,然后对我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他今天转变的也太快了吧,一直以来不是都冷眼看我么,这是怎么了,算是示好呢吗?打算承认他认识我了吗?

“寒姐,知道太多,其实也累,何必呢,不知道就少好多麻烦,对吧!”喻晨接着说到,顺带着点了根烟。

“呵呵,是啊,不过听你这口气可像是你这对早晨的事是还放在心上呢!”我不紧不慢的对答。

“你这就误会了,我说了,今儿的事,我不对,我这不跟你道歉了吗,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的一定会做到,寒姐,你说不放心上也是真的吧?”喻晨说

“呵,说话算话是最基本的事情,我不会连这个也不懂。”我抬头和喻晨对视着“如果你是顾着学长的面子,大可不必这样,我不会去告小状,就算告了他也没时间管。”

“你这说什么话呢,我一男的敢作敢当,我是真把你当兄弟,不想因为点无关紧要的事破坏了咋们的感情!”他认真的说道。

“那晨哥让我少知道点事情,我还以为是要跟我生分了呢。”我自嘲的说着。

“实话实说而已,少知道点不少点麻烦吗,你这要不知道那些是,不也就没今天早晨那档子事了吗!我这的确也是没考虑到你在中间难做,所以现在就想着少给你填点麻烦不是。寒姐,你不会故意的查我要干什么,然后再插一脚进来搅和搅和吧!”喻晨说。

“我没那闲工夫,不知道的自然也就管不了了。”我顺着接他的话。

“我这是欠你的一杯,干了,为了咋们的言出必行!”喻晨猛地喝了下去。听他这话的意思,我知道,他还是要我发小的麻烦,随便吧,我不知道就算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句,我发小家里是有实力有背景的,虽然他性格温顺点,但惹急了恐怕就不好收场了,你们悠着点,想想这么针对他值不值当的。”我语重心长的说。

“我们能怎么着他啊,你放心,我们是有分寸,就是打打闹闹的,哪个男孩还没打过架是怎么地!”喻晨满不在乎的说。

我知道他没听进去,但愿别出什么事吧。一顿饭到这才开始正常的进行下去,亚男,夏霜都是个能喝的,燕子稍微弱点。晚上近12点,大家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这顿饭。我们一帮人勾肩搭背的走出饭店,亚男和燕子由四个男孩负责送回去,我坚持不用送,而夏霜回家就是两步路的事,走着就行,也不用送。

好久,没有这么喝过酒了,十来瓶喝下去头还是有点晕的。我抬头看着夜空,今天的夜晚真晴朗啊,皎洁的弯月,璀璨的星星。好像以前和他一起看过的。好怀念那青草的味道,怀念那甜蜜的心情,怀念那······该怀念吗?都是假象。我抬着头,但眼角还是掉下了泪水。

“要不回我家睡吧,你别回家了。”夏霜坚定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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