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师在洞灵之后才有资格追逐自己的炼,而之前只是获取资格而已。
洞灵境的灵力增长已经如细水,而重点在阵图中孕育的神光,神光长一寸,距离王道就近一步。而神光带来的好处却体现在灵息上。
王叶飞跃的身影笼罩着浓厚的青光,如同黑芝麻糊般粘稠的灵息无止境燃烧着空气中的其他灵素已十倍的灵力吸取能力来保证灵力的恢复与消耗降到最低。
“老王,那家伙跑了。”卡丹灵偶中传来莫不欢的声音。莫不欢看着树洞内空无一人,一滩血迹孩有着余温。
王叶没有犹豫“先折返,阿政和陈听被缠住了。”
夜幕已经完全浓厚至极,这是深夜。一道青光瞬间成直角在空中变换方向。
已经没有必要再死缠烂打下去了,那人的气息已经深深烙印在王叶的感知里,只要他出现就逃不了。不知道陈听和秦政怎么样子。
刺客的剑砍在秦政的身上发出叮叮当当的金属碰击声,又是一丛炫目的火花伴着令人牙酸的刺耳声,绽放在秦政眼前,照亮了秦政疲惫而坚定的眼和对手仍然冷酷的剑。
“我很好奇你还能挡住几剑?”刺客问。
“你还能挥击剑吗?”秦政反问。
“总是用问题回答问题的人,真不讨人喜欢!”
“废话多的刺客倒是挺搞笑的。”秦政模仿着王叶的语气讽刺道。
秦政踏入窃灵境那一天,他从战场归来,在军需处正在挥舞着大铁锤正在锻造的世福大师面前脱下了干枯血液粘了很厚一层变成血痂的铠甲,等待它被重铸新生。
锻造,精巧,淬火。这是世福大师的独门秘法,无论铠甲还是铁剑都会遵从这个程序。
秦政看着自己黑如钢铁的手,想象着自己被一寸寸锻造的场景,抖了抖肩头。
世福大师花白的胡须缀满了晶莹的汗珠,看着坐在一旁的秦政似笑非笑的说。
“钢铁被高温锻造时有着鲜血一般的耀红,舍身喂火,只求锋锐。但在淬火时,满身水滴,像哭了一样。”
秦政这才想起来世福铁匠的话,无论钢铁是怎样的坚硬,也总有柔软的一处,而这柔软的一处就是左耳。秦政可以让身体任何一个地方坚硬如钢铁,但只有左耳不可以。
对方的剑,犹如流星剑雨,迅猛精准密集,无数次的刺击都是在试探,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告诉吧。
“我的左耳铁化不了。”秦政洒脱一笑。
刺客楞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没有听错。敌人主动说出了他的死穴,而手中的蝉翼剑可以瞬间从那人的耳朵中刺进去,了却生命,但为什么,怎么想都像是陷阱,如此赤裸裸的陷阱。
刺客尽管脑海中闪过很多疑惑,还是持剑冲了过去剑光凛寒,速若闪电,敌人左耳已经看见了清晰的轮廓,剑身偏走一方,刺客虎口咬着剑柄,剑势陡转,之前所有的冲击都汇聚到了剑柄的一处螺旋剪口,刺客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简单的撞击,眼睛一抹血色。
秦政看着刺客如高空鹰隼凌厉而来,没有动,静静的呆在原地,如同即将坐化在佛前的老僧微笑。
刺客刺的是右耳,刺客不会信任他的目标,刺客是个好刺客,因为他始终遵循着师傅的教诲。
“刺客,不要信任任何人。”
“炼—铁泪”
无数滴漆黑的铁水,带着彻骨的寒冷,穿透了仍然热血流动的躯体,像筛子,像未糊纸的灯笼。
陈听的灵力没有剩下一滴,丹田灵宫再也挤压不出来一丁点金色雷霆,身体的每一处都在疼痛,陈听却觉得这是一种奇妙的爽点。胖子和瘦子很强,灵力运用十分出色而且配合完美简直让人怀疑是不是瘦子父亲出轨了胖子的母亲。
“灵力都没了,你怎么打!”瘦子的身子焦黑一片根本看不出来肤色,气急败坏的说道。
“说的好像你俩还有释放炼术的灵力,来,你打我试试!爷保证不还手!”陈听信誓旦旦。
胖子大喝一声,冲了过来,被陈听拳打脚踢一顿,一把推在了地上!
“你不是说不还手么!”胖子恨极了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混球。
“我说你就信!”陈听气喘吁吁!
瘦子把胖子拉到身旁,细声嘀咕了两句,陈听看见胖子的脸上喜笑颜开用脚趾头都想到了瘦子说的是什么。
“准备好了么!”瘦子似笑非笑。
“我从来没准备过。”
“那就要迎接你的失败了,疯子。”
“叫爷!在我家,每年家族子弟都要决斗,赢了有好处,输了有惩罚,我从来没准备赢,但我准备不输。”陈听使劲按了一下右肩深可及骨的伤口,疼痛让陈听身体发抖脑袋清醒。
“我的家没有这么仁慈,输了就得死!”胖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吼道!
“有些惩罚可比死了还难受。”
胖子飞扑过来死死的抱住陈听的腰,他也灵力耗尽,但瘦子手中仍然出现了一团灵光,幻化成刀,亮光,树影,乌云,胖子的吼叫,出现在陈听的所有的感官中。
挣扎不出,瘦子的刀穿透了胖子,穿过了陈听的腹部。
胖子的脸,不可置信,泪流满面,他不想回头,不想看见瘦子惋惜或者癫狂的脸,光刀穿过心脏,血液像水流一样,流在了陈听的身体上,胖子在哭,哭的无声无息。
陈听伸手卡断了胖子的脖子,死之前不能哭,否则在阎王殿被阎罗看见你脸上的泪痕,知道你是胆小鬼就不会让你下一辈子做人这种可怕的生物了。
瘦子再也维持不了光刀,在光刀消散的万千晶莹中,陈听推开了胖子的尸体,扑到了瘦子的身上,扭断了他的双臂,陈听眼皮耷拉了下来,右肩的伤口被撕裂,浓厚的鲜血顺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身体落在土地上,陈听颤巍巍的手掐住了瘦子的脖子。
瘦子瞪着死鱼眼,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你知道在深不见底黑暗无边的海渊泡上一年是什么感受吗?”陈听按碎了瘦子的颈动脉窦。
捂着胸口鲜血已经快要结痂的伤口,摸了摸长在右边的心脏。如同蚊声细细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
“生不如死!”
一个时辰后。
陈听被莫不欢点起的篝火,暖到了身子,不由自主的挪到了篝火边边,被烫的直嚎!
秦政像条死狗一样,软在地上,像被烤化了的大白兔奶糖。连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
王叶站在树梢看了一下时辰,灵力调息完毕后,脑海中的念头杂乱不堪。
四个人只有王叶和陈听两个人得到了两个号码,但现在仍是已经转换为双数的狩猎时间,风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