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真心待他的,当然关心他啦,他做那些事情,能瞒得住我吗?有一次我打电话给他,我都在电话里听到他与一个女人调笑的声音了。我是用公用电话打的,他不概不知道是我打的。要是他及你莫大哥一半的话,他就是做了乞丐我也是愿意跟他的。”晓红叹了口气,只道自己命苦。
“刘铁兄弟心眼不错的,我替你问问,你如果有意的话,我真想替你们撮合撮合,要吃你们喜糖喜酒呢!”莫晓波与晓红聊得正起兴,忽然门开了,进来一个女服务员,浑身洋溢着一种浓郁的酒香,与晓红嘀咕了两句,就出去了。“什么酒香?我还没有闻过这种味道呢?”莫晓波惊讶地叫道。
“是XO,几百元一瓶呢,是我们才进来的。这种酒,只有有钱的人才会喝它。她身上哪来这种酒香?大概是又陪了客人了,将酒沾到身上了。”晓红解释道。
“真是好酒,我也没喝过这种东西呢。”莫晓波坦诚道,虽然有钱了,莫晓波生活也一直是简单的,虽也喝酒,但大多数是大众化的,就是到了客人,也只拿一些较好的酒,太高档的也不常喝。
“要不,我拿两瓶给你也喝喝,烧几个菜,怎么样?”晓红建议道。
“不了,天不早了,我要赶回去呢,在这边喝酒,肯定回不去了。”莫晓波老实地说。
“啊呀,都这么多年了,难得碰上你一回,这客我请了还不行吗,我也陪你干两盅怎么样?你再推辞就是看不起人了。”晓红那里肯放莫晓波,边说着,边招呼服务员上菜上酒。
莫晓波真有些难了,执意推辞吧,又怕晓红多心他做了老总看不起人,不推辞吧,晚上真的难赶回去了。看看晓红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好了,就弄一瓶吧,不能多,我真的要回去呢。”莫晓波叮嘱晓红。这个晓红嘴里答应着,心里却不答应,一来见到莫晓波心里真的高兴,毕竟多年不见了;二来她觉得莫晓波才象个真正的男子汉呢,看看莫晓波棱角分明的脸颊,一身风流倜傥的样子,真令她心里倾慕呢!与这样的男人相处,真是一种愉快呢!她兴致特别的高。
不多时,两个人就将一瓶酒下肚了,意欲作罢,晓红哪里肯饶他。这个晓红又是酒店出生“豪杰”,自是酒量不一般。不觉又喝了一瓶。喝时不觉得,喝下后才知道后劲不简单。
莫晓波再看晓红时,身着粉红旗装的晓红都变成几个人了。几个晓红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动着,她身上那种粉红的色调都幻变成一个绮丽温柔的梦乡,仿佛欲引领他进入一个桃花盛开的地方-----
虽然喝了不少酒,莫晓波人已醉了,但心里还有数。
“这酒不喝了,我也不陪了,晓红有空去我那边玩,我帮你去找刘大哥,这个事我也能做些主。”莫晓波说着,就歪歪跄跄地走下楼梯踏步,直奔外面的轿车。
晓红酒量不浅,因为兴奋,喝了不少,人也醉了,只是比莫晓波好一点,见莫晓波外去了,她只得起身相送。
刚出酒店大门,莫晓波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晓红跟在后面,见得真切,连忙去扶,不想,她非但没有将莫晓波扶好,自己也一块摔倒了地上,引的里面的迎宾小姐笑弯了腰。
“你——不能——走了,这个状态开车会出——事的。”晓红站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语速有些不连贯。
“乖——乖,今天真的走不了了,这个天怎么着,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莫晓波看看外面漆黑一团,一颗星星也没有,天气沉闷得很,好象要有一场疾风暴雨似的。他话还没说完,一阵风起,迎面扑来,带着一股劲劲的凉意。莫晓波被这冷风一激,就要作起呕来。“不——走——了,晓红给我安排个——房——间。”莫晓波半醒半醉,忽然想起一个人酒后驾车致使车毁人亡的事情,心里也不由得担心起来,简单地将车收拾一下就随晓红又上了楼。
晓红将他领到一间贵宾客房,客房四面墙壁上全布置着浅红暖色格调的绒布,看上去相当令人浮想连翩,墙壁上还挂着几个西洋少女裸体油画,给这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暖昧的气氛。
醉意上来了,莫晓波虽然躺在床上,脑袋却沉沉的。
外面风似乎更大了,风声一阵紧似一阵的,不一会儿雨点就噼噼叭叭地打了下来。大概是也到了春天的季节,今年的第一声春雷也响了起来,不是很响的那种,却有点沉闷冗长,轰隆隆地从窗外钻了进来。
莫晓波意识有些飘忽,忽东忽西,捉摸不定。
依稀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高考落榜回家的雨夜,他似乎看见自己正狼狈地从县城的一所中学向家里跑去,象失落的灵魂野鬼,傍徨而可怜。
依稀中,他仿佛看见自己正站在一座小桥上,无助地望着远方,天空惨淡,秋雨沥沥,秋风一阵一阵地撩起他的沾满灰尘的衣角。
依稀中,他仿佛看见妈妈一双突陷的眼睛,看见妈妈一点一点地被尿毒辣症吞噬着生命那种痛苦而无望的眼睛-------
春梅是她的老婆,这是一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女人。他清楚地记得,她本是装成他的女友去他家帮他尽孝的,想不到他们两个人一点一点地被逼到洞房里去了,然后,他们就成了真的夫妻。
雪婧是个风骚的女人,高洁是个能干的女人------
意识中,还有一个女人深藏在他内心的一角,他视她为生命的至爱,甚至连王春梅也过犹不及。这个女人是谁呢?他一时意识停滞,如进入真空一般,头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