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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晒过太阳的猫咪

漫长的午后,把窗帘拉起来,空调增大,躲在满室的清凉里,陈孑常常在想,到这个烘焙教室来的人,有多少是因为她,有多少又是冲着笑靥如花的吴令令呢?

如果在每张收银小票后面做个记号,是不是就可以统计出来?她虽然这么想,但并没有真的动手,就像她当初没有想过这个烘焙教室能赚钱,如今却也乐得看着“黑樱桃”的生意一天好过一天一样。

吴令令第二次出现在“黑樱桃”的时候又是一个下雨天。陈孑记得那是十点半刚过的时候,一朵很大的乌云压在写字楼群的上空,雨下得稀里哗啦。这明明是应该在窝在家里听音乐、睡懒觉的天气。她刚在电子称上小心地称好面粉,还没来得及把鸡蛋从冰箱里拿出来,正想着是不是干脆关了店回家听音乐。吱呀一声,从门里挤进来一个细细的身影。“老板,来一个……”一个原本雀跃的声音,在扫到空空如也的柜台的时候,突然就低了下去,改口道:“……你好吗?原来这里不卖午餐三明治的呀。”

陈孑认出了是那个带着弟弟来理发,自己却溜出来吃点心的姐姐,便冲她点点头,转身打开冰箱自顾忙活。店里没有多余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这次眼线女换了一身碎花的宽大衬衫,长发结成两根粗辫子垂在耳边,一手提着样式复古、活像个饭盒的手袋,另一手拎着一个纸袋子,作时下渐盛的Vintage打扮。脚上一双人字形拖鞋,还带着浓重的水迹。她并不在意陈孑的反应,径直走到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托着腮看着窗外,便不动了。

一声轻响,陈孑把一个碟子和一个杯子放到了女孩的桌上。“哇!”她孩子气地欢叫了一声,眼睛便笑得弯弯的,“原来你还藏着好东西!”

“这个三明治真好吃,比老爷家的菲佣做得还好吃,你真的很厉害的!”仿佛只有一眨眼的功夫,那个三明治就从她的手中消失不见了。眼线女用手抹了抹嘴,含笑看着陈孑。

陈孑微微动动眉毛:“什么老爷,还菲佣?拍电视的?”

女孩笑笑,从纸袋子里掏出一把东西。

几十粒浑圆的黑樱桃顺势一滚,当季的水果有一股淡淡的甜香。深紫色的果实在洁白的盘子散发出微微的光泽。“只要你让我在店里学做蛋糕,这些都是你的哦,整整十五斤!昨天才从美国发货的。就当是我的见面礼了。另外,我还可以给你顺便跑跑堂嘛。你很划算的。”她顺势拿起一颗,纤细苍白的手指,同样苍白的嘴唇,丰润得快要爆炸的果实,有着红唇一样的质地和微妙的发酵的香气,浓稠的汁水在嘴角隐现,鲜红色。血一样的颜色。

陈孑的脑袋隐隐作疼,半晌之后,她轻轻咬了咬嘴唇,漫不经心地问:“那个老爷……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保姆一边自顾自地吃着黑樱桃一边吐着核:“‘老爷’就是我上次带出来理发的小男孩的老爹啊,四十多岁的大叔。电视上怎么称呼这帮人来着?成功人士?不对,好像比这个还高档一些 吧。嘿,管他呢。”原来这个叫吴令令的女孩正在温榆河边的一户人家做着保姆,“每天的工作就是带‘少爷’玩。那个小东西,只有我能制得住他。都换了十几个保姆了。”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

“刚辞了。没意思。其实我不缺那几个钱,我家开矿的。人都说开矿佬没文化,我就偏不信外企老板就有文化。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家里也没逼着我读书,就找了一户海龟的人家做保姆,两口子都是头衔带P的人,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是怎么过有文化、有腔调日子的。其实,就那么回事呗。”吴令令一番轻描淡写。

陈孑微微皱了皱眉:“好吧,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令令抛过来一个神秘的眼神:“等我的书出来了你就知道了。当然我先会在博客和天涯论坛上发一些内容,很快会有出版商联系我的。”

“好吧,等你的大作了。”这人群中随随便便就潜伏着一个希望写出中国版《保姆日记》的准作家?陈孑摇摇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上个月满十八了。” 吴令令把沾满汁水的手在餐巾纸上用力地蹭了蹭,她满脸堆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出漂亮的弧度,那道考究的眼线便更加明显了。

“开矿?”当陈孑在午后把眼睛从笔记本上抬起来的时候,总能看到一身雪纺裙子的吴令令在店堂里上下翻飞。

她哼着歌,把音乐换成轻摇滚风格。“你的生意太清淡了,我帮你运作一下吧。”吴令令接过陈孑递给她的白围裙,系在腰上,得意地转了一圈,“样式还不错,不是大妈款的。”

穿上了“制服”的吴令令开始进入角色,她对每个进店里来可能只是想活动活动腿脚,顺便沾点儿糕点香气的职员们大献殷勤。“你太不积极了,手艺虽好也要吆喝啊。否则你生意怎么做得大?”她不光这么说着,还自制 了全彩印刷的单页向他们派发。有时那苍白小脸上的笑都要溢到地板上了。这又是何必,这是开矿的人家出来的范儿吗?这时陈孑便会觉得头大,便觉得招惹了这一路的神仙未必是个明智的决定。

“看!在后面印上新开通的地铁交通图,这单页就不会轻易地被扔掉了。”吴令令得意地说。第一批的单页很快派完,她又加制了一批。新的单页上有好看的手绘糕点 图案,泛着油墨的香气,是陈孑喜欢的。但翻过一页又能看到粉红的Hello Kitty,陈孑只觉得身上顿时涌起一阵鸡皮疙瘩,便摇了摇头。不能让这个神经兮兮的小姑娘再这么胡闹下去了!一贯对人对事都是淡淡的陈孑便是这样被突然一激,萌生了正经对待这门生意的念头。此前的课程都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做着,形同自娱自乐,这回还是自己认真一点吧,免得这位不靠谱的前保姆闹出什么乱子来。心血来潮,她拿出当年模范学生的劲头,做了一个“夏日清心糕点”的课程,用电子邮件发给几个为数不多的朋友。

“心血来潮”是陈孑最厌恶的状态。她的母亲在翻看当地日报的文艺副刊时,在某篇狗血满天乱飞的文艺小说里发现了“茕茕孑立”这个词,四个字只认识一个,心血来潮地去查字典,觉得“孑”好听又特别,又心血来潮地给她取了这个名字,以至于从她记事之后的二十多年里,无数次地跟人解释“我不叫‘橙子’”她的父亲痴迷港产武侠片,心血来潮地送她去学武术,为的是“以后出了国,找不到工作还可以教这门手艺谋生”,她不小心磕掉了半颗门牙,便一直不敢开怀大笑。等到精巧的补牙技术普及之后,她已经再也不会由衷的大笑了。不过这次她偶尔的心血来潮,倒是很快收获了佳音。

“J,你终于开始不吝惜秀出你的绝学了。”田思梅是陈孑在瑞典认识时间最长、也最要好的朋友。她收到了邮件之后非常高兴,特意在午后不太忙的时候,抽身从办公室出来,穿过了几栋楼,到“黑樱桃”来看陈孑。

“你是准备积极地干一场了?”这个高大的斯堪迪纳维亚女人一袭干练的金色短发,上班的时候永远一袭浅灰的套装,脖子上一串小颗而深邃的翡翠珠链,那双碧蓝的眼睛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陈孑只淡淡地笑笑,拿出了田思梅最喜欢的榛子曲奇招待她。

田思梅年轻时候过着游历列国的随性生活,因为对中国的古代兵器感兴趣,便到北京的大学学了一年汉语,后来回了瑞典,在一家著名的公司找到职位,负责对接中国地区业务,中文还算流利,却仍不免透出一股老外才有的腔调。两人相识在瑞典南部靠近丹麦的一个小镇。那时陈孑正在小镇上一所颇有名气的大学里留学,田思梅的公司总部就在镇上。

那是北欧最美的五月里的一天,空气清冽如水晶,碧蓝的天空下,金发少女穿过阳光与阳光的缝隙走来走去,脸庞泛出蔷薇的光泽。看见田思梅碧蓝的眼睛,陈孑深吸一口气,北欧森林的味道扑面而来。

“呵呵,榛子曲奇!那天你就坐在大学广场的塑像底下拿着一罐榛子曲奇发呆。我当时十分诧异,天上的鸟儿自由地飞,人人都显得那么开心,为什么那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子,一边吃着这么香甜的曲奇,一边愁眉苦脸的。”田思梅从盘中拿起一枚曲奇,脸上露出孩子气的笑容,赞道,“你的曲奇是最棒的。”

曲奇是早上做好的,残留着几分温热的气息。午后的一束斜阳射过来,陈孑微微地闭上了眼睛。在瑞典小镇发生的事情,就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隐约记得千禧年的夏天,毕业了,失魂落魄地离开西安,一张飞机票和一口大箱子,如同梦游一样晃荡到了瑞典小镇的大学,又如同梦游一样开始了异国的生活。像一张浸在水中太久的纸,经历过的细节如同墨迹被浸透消失不见,有时她甚至会怀疑,自己真的在那所大学呆过吗?还仅仅是一场细节丰富逼真的梦?

有些零星的片段,她还是记得的,那些从十四世纪时候起就存在的、古堡一样的教室,总是不停地有风。彼时亚裔学生绝少,这个满脸心事、总是低着头的黑发少女骑车穿过小镇的时候,还会引来一些注目。那些铺满小石子的街道,骑车的时候必须小心翼翼。她每天埋头看书,学习发音古怪暧昧的瑞典语,日复一日。周末有各国的留学生相约穿过跨海大桥,到哥本哈根去泡吧,她只去过一次,不喜欢,便再不去。她一直独来独往。但弥漫在整个小镇上空的微醺的感觉她还是喜欢的,便自己去找独特的小酒馆,或者到周末的狂欢派对上蹭一杯,找个角落坐下来,宁愿一个人喝得晕过去。

美丽的初秋很快过去,十月之后,便是满是铅云不见阳光的天空,有时候一阵雨,又一阵风过来,大片大片的黄叶从石子路上飞卷起来,满目的萧瑟。找个点有人迹的地方去吧,下午五点一过,派对还没开起来,商店都打烊了,有时教堂的大门还开着。这座教堂曾经烜赫一时,是整座半岛的中心,后来日渐衰落了。在圣像前为远方的人点一盏蜡烛,在地下室不知几百年前留下的石制棺材上面,总有一些陷入冥想状的学生模样的人。他们也像她一样,无处可去?

好在某一天,回来得早了,正赶上房东太太做了芝士蛋糕,敲了门送过来:“J,来块蛋糕吧,今天是莱娜的生日。”莱娜是房东家的三岁女孩,有一张饱满可爱的苹果脸。碟子上的一角蛋糕形状并不完美,却有着灿烂的色泽。

莱娜抱着房东太太,淘气地探了探头:“很香的,好暖和的味道,你闻到了吗?”对J的黑发她很好奇,总想揪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陈孑茫然地摇了摇头,那香气对她而言就像一团海上泛起的雾,没有更多的意义。

“没关系,尝尝看,味道不错的。”房东太太笑了笑,递了叉子过来,似乎不见到她吃一口就不打算走了。

她的热情在红扑扑的脸上弥散开来,有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陈孑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吃一口了,于是轻轻地挖了一下。呵,蛋糕,她记忆中的蛋糕一律是油腻或粗厚的金色面粉团,工厂食堂或者街边小店出品,总之都是让人扫兴的。

却是出乎意料的好吃。大约是真材实料加用心烘焙的关系,芝士蛋糕浓郁芬芳的口感让她的眼睛里放出光来。房东太太的眼睛里笑意更浓了:“还是不错的吧,我祖母的配方呢。怎么样?J,跟我一起学做蛋糕吧,不要成天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动动手,乐趣很多的。”陈孑低下头来,揪揪莱娜饱满光洁的脸颊,点了点头。莱娜乘机扯了她的头发,坏笑着跑远了。陈孑也笑了。这是她到瑞典来之后第一次从心底里泛起笑意。

在北欧漫长寒冷、仿佛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的冬天里,整夜整夜的失眠。烘焙点心是她打发时光的唯一方式。面粉、鸡蛋和各种奶油,微妙的排列组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仿佛跟自己叫上了劲,又仿佛是无处排遣精力,闻不见气味,只是一点一点地摸索,坏了便无数次的重来,一直捱到天光亮起来。房东太太的几招很快都学会,先是买书,后来又在网上下载了各种流派的资料,工具从刚开始的几个模具迅速地变成很大的一箱。做出来的东西从黑焦古怪到精美绵软,陈孑都只尝上一小口,便一律送人。她始终不是一个爱吃甜点的人。

一个冬天之后,她便练出了一手漂亮的烘焙手艺,做出来的糕点也从被人推辞不过收下,到了最后需要排队轮候,到了派对密集的时节,需要提前一周预定也是常有的事。因为糕点,沉默寡言的黑发女孩J成了大学里颇受欢迎的明星学生。她也因此认识了到瑞典后的第一个朋友,大她十几岁的田思梅,两人一见如故。半年多以前,陈孑对气味的感知突然恢复之后,回国的念头立刻涌现,那时她第一个想到了在北京的田思梅。

此时的田思梅早已被派回中国的分公司工作,在北京生活了五年。公司帮手握大权的她在国贸附近租了一间高级公寓,每天步行去上班。“J,北京现在好极了,你会喜欢那里的。国贸是个光怪陆离的地方,在最高档的奢侈品专卖店旁边,你经常能看到扛着很旧的行李的农民兄弟。他们有点慌张地走来走去,脸上到底还是带着期盼的,于是一直走到人群里面去。多有魅力的场景啊!”田思梅在回瑞典度假的间隙特意去见了陈孑,拉着她的手开心地说个不停,“你回国准备开烘焙教室?太好了,真是个好点子。DIY现在很流行,北京有很多人也喜欢亲手做蛋糕了!我来帮你找地方,你肯定满意的。”

陈孑拿了硕士文凭后一直在斯德哥尔摩做导游,过着自由惬意的生活,还攒了一笔钱。有了田思梅的帮忙,她很快就在北京安顿下来。这其实是她第一次来到这座常年笼罩在阴霾中的大城。

“你觉得她做的课程怎么样?会介绍朋友过来吗?”吴令令给田思梅端过来一杯现做的草莓酸奶smoothie,大大咧咧地问道。

田思梅上下看了她几眼,才慢条斯理地答道:“J做的东西一向很好的,这个毫无疑问。其实我过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后天商会有个活动,我打算带二十个女士过来做蛋糕,怎么样?你们能搞定吗?”听见金发碧眼的田思梅说出“搞定”两个字,吴令令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陈孑想了想,说:“就教她们做那种简化版的黑森林蛋糕吧,上手比较快。”

田思梅点点头,瞟了一眼吴令令翻飞的背影,问道:“为什么你会请这个90后的小姑娘呢?她未免太活泼了吧,跟你会不会有点南辕北辙?”

“她是个有趣的人,很勤快,给店里带来不少活力。”陈孑说。其实最让她安心的,是吴令令身上有一股晒过太阳的猫咪的味道。这是她喜欢的味道,在这个纷乱的大城里,并不是每天都可以遇到带着她喜欢的味道的人。

田思梅顿了顿,看着陈孑的眼睛认真地说:“J,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看到你努力我真的很高兴,你终于不再像个没头苍蝇了。你会做得很好的,我一直相信。”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老板的她就是这样激励下属的吧?“黑樱桃”有她二成的股份,她不是对生意没有任何期待的。

陈孑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干净的脸上透出几颗调皮的小雀斑。她想起刚弄到了一批上好的滇红,打算给她沏上一杯。不知怎的,也就是一低头的功夫,血气涌过来,太阳穴有点发胀。她眼前突然闪过一身华服的彭奇葩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的样子。凭什么?她那顾盼生辉、安然自在的样子让她心里涌起一阵刺痛。八年前的事情,难道她已经完全抛到了脑后?不能够!陈孑深吸一口气,刚在在店里的这一通折腾让她重新体会了高效做事的愉悦,她决定马上采取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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