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菲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菲菲，我知道罗啸海走了，他爱你爱得那么极端，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最终变成了那个样子？”明之恩话里有话。
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
“如果你喜欢的男人是别人，不是那么张扬霸道的顾羽，也许啸海他不会走到那一步。”明之恩在提及顾羽的时候眼底全是浓浓的恨意。
他果然是极恨顾羽的！
菲面上没有表露出来，转过头说，“我跟他真的分手了，这一次，我们谁也没有挽留谁。”
“你们分手了？”明之恩的声音多了一丝惊喜，“菲菲，那个男人原本就不适合你。”
“我知道他不适合我，他的社会观和我的社会观差别太不一样，他要的东西太多，我给不了他，而且……”菲顿了一下，一字一句慢慢地从喉间吐出，“我永远不会原谅一个亲手杀死我宝贝的人！”
“宝宝他不是——”明之恩脸上的表情更惊奇。
“我们都被他欺骗了，其实宝贝在之前活得好好的，是前不久我亲眼看到顾羽用枪打爆了宝贝的头，是他亲手杀死了我的孩子！”菲的声音非常激动。
“菲菲，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明之恩两只手轻轻地拥住了她，努力不让她发火，“菲菲，那你现在真的放下他了吗？你不打算再跟他复合？”
“我有多喜欢我的孩子之恩你又不是不知道！”菲垂下头，“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跟他复合的。”
是么？
明之恩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了解和愉悦。
他是头一回看到菲这样坚决地想要跟顾羽扯清关系，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见证了她爱宝宝全过程的人，所以他对菲的怨恨没有一丝毫的怀疑。
菲去何伟的医院看了他一回，何伟的情况还不错，医生说是她当时的心肺复苏做得很成功，不然以他的伤势，即使再好的体质也未必能够坚持到他们前来。
菲坐在何伟旁边很久，安静得一句话都没有说，像是一个活泥人一样。
很久，她站起来，唇轻轻地贴在何伟的耳畔说了一句话。
依旧处于昏迷状态的何伟眼睫微微眨了眨，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说的，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情，她只说了一句——何伟，我去了解谜了。
她有太多的东西不明白，她要自己去将谜底解开。她能够看得出来，之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稍微碰她一下都会脸红的明之恩了，他变了！
跟在明之恩身边三天，她一直在传递着自己想要找顾羽报仇的信息。不过明之恩倒没有急着跟她透露什么消息，他每天都会带她去散步，陪她做饭，有的时候还会跟她讲解一些商场上的事情。
入夜，偌大的夜空下面，有一处别墅灯火通明。
寂静的别墅里突然传来了轮椅的碾压声，有人道，“明总跟郑小姐出去了，而且明总之前也吩咐过，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这里？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打算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这次就是要跟明之恩翻牌的，他现在已经成功取得了菲的信任，但是我要他做的事情他却没有做，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菲！”
保镖们冷不丁地扫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虽然疯疯癫癫的，还是一个瘸子，但是五官长得还不错。
“郑小姐，你最好识相一点，别惹我们明总生气了，你是斗不过他的！”保镖们舔了舔唇角。
坐在轮椅上的郑芝雨脸色骤沉，她跟明之恩说话的时候明之恩还知道跟她客客气气的呢，没有想到他的手下竟然那么不知好歹。
“你们给我听着，我跟你们明总是交易关系，我跟他是平等的，你们也要对我客客气气的，不然哪一天我将你们明总做的坏事说出去，我看——”
砰——
保镖们的长臂猛然伸了过来，郑芝雨身子被推着往后翻转倒去，原本就残缺的腿被压在了轮椅下面。
明之恩的保镖不如顾羽的保镖那样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他们都是混迹黑道的人，而且平时跟在明之恩身边，哪里在乎这个女人是不是个瘸子，直接把她压住，开始解开皮带。
淡淡的月光洒照在郑芝雨的脸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反抗。
是命吧！
她争了一生，斗了一世，到最后竟然是以这样的结局死在这些恶人的手里。
罗啸海，如果当年，你没有爱上菲，或者我们相遇的时间更早一些，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像这样？你会不会愿意跟我一辈子在一起，不再爱别的女人？
男人们似乎是得到命令一般下了狠的疯玩，直到躺在身下的女人没有了气息，他们这才停了下来，快速地找了一个空地将她埋了。
彼端，明之恩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他和菲其实一直在房间里，外面的那一幕他们其实早就看到了。
他的手指轻轻地握住菲的肩膀，平静地问，“菲菲，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狠？”
菲还没有回过神来，她刚才听到郑芝雨的尖叫声，她很想出去救芝雨，可是她也很清楚，郑芝雨跟明之恩是一伙的，而且她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她好不容易得到明之恩的信任。
“不觉得。”菲仰起脸，“她有这样的结局是她自找的，如果不是她，我和罗啸海根本就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子，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
“你真的这样想？”明之恩对她的反应似乎有些不置信，在他的记忆中，菲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的女人，他没有想到她竟然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受伤而不出手帮忙。
“之恩，你要知道，真的受过伤的人心是狠的，他对任何人的生死都不在乎了。”
明之恩的眼底突然浮起了一丝冷意。
他如何不知道，他明明有着很完美的家庭，要不是顾羽，他们全家人也不会死，他也不会被迫走上绝路。
“菲菲，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我们绝对不能放过。”明之恩一脸释然，双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肩膀，“我们两个要相互扶持，我们要让那些恶人不得好死！”
“嗯。”菲将头埋在他的怀里，慢慢地阖上了眼睫。
她能够感觉得出来，明之恩内心深处的仇恨。
他很恨顾羽，何伟说的话没有错，这一切的一切也许真的跟明之恩有很大的关系。
郑芝雨被人胡乱埋在了一个小土堆里，菲偶尔的时候路过，目光也很随意地扫过。
芝雨，你那么深爱啸海，现在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好好把握彼此吧，别再互相伤害了。
在明之恩身边的两周后，明之恩突然提出让她出去见一个人。她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而明之恩对她的照顾其实更多的是监视，现在让她出去见一个人必然有问题。
没有拒绝，菲故意化了点淡妆，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裹胸长裙，头发微微松散着，带着一种野性美，张扬而肆意。
“菲菲，你今天的样子真的很美。”明之恩微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搂住了她的纤腰。
“谢谢。”菲回给他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其实她真的觉得很好奇，按理说明之恩对她是有感觉的，但是这两周的时间里，他对她除了像以前那样温和之外没有更深一步的提示。
算了，她留在明之恩身边原本就是想察看明之恩的底细的。
那是一个环境略有些阴暗的酒吧，菲跟着明之恩的身边，目光四下扫量着周围的环境，偌大的酒吧里面人不多，唯有一个肥胖的男人坐在酒吧的正厅处，看那样子似乎是明之恩要带她见的客人。
她还以为如那些言情剧那样，带她来见的是顾羽。
菲情绪微微低落了一下，她果然还是想太多了。
“周先生。”明之恩热情地走过去，菲跟在他的身后，眼睛不住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贪婪地在她的脸上打着圈。
菲怔住，心开始狂跳，这样的眼神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太多太多男人用这样的眼神打量她，但是她现在毕竟是明之恩的女伴啊，他怎么可以——
“明总，你果然很守信用。”周先生拍着大腿重新坐下，看向菲的眼神更多了一份贪婪。
菲的身子往明之恩的身边靠了靠，那个男人的眼神看得她很不自然。
“菲菲，怎么了？”明之恩一只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温声道，“周先生是一个很有风度的男人，你可以跟他聊聊的。”
明之恩到底在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