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瑾瑜起了个大早到了南城铁铺。老师傅每日卯时就起床生火,打铁了。瑾瑜辰时初便到了铺子里,老师傅见街面上都没几个人,这尊贵的公子竟然到了。忙招呼他儿子铁大壮加两副碗筷,让瑾瑜一起用饭,瑾瑜也一点都不客气的座下。让白春拿出糕点盒子内的点心置于桌上,一起座下用饭,美名其臼:搭伙。
老师傅看着瑾瑜一点不作假的自在样子,认真的夸奖瑾瑜:“如公子这般尊贵之人,能做到如此平易近人的可不多了。”
饭后瑾瑜来到铁铺后园,终于见着了自己想要的家伙。虽然不甚精致,但瑾瑜也欣喜异常。
老师傅也有些好奇的看着瑾瑜试验,瑾瑜命白春从老师傅的烧铁炉里取来炭火,打开炉子下方的铁门,放入炭火,然后拉开炉子上的铁片,瑾瑜取来让老师傅的加满水的烧水壶放置在炉子上。冬日的清晨,湿冷的天气里众人就这样围在园子内烤着火。瑾瑜隔一会便如上几块木炭,一会儿时间水就开了,老师傅家里有些放置很久的粗茶,老师傅叫自己的儿子取了来,泡给大家喝。对他们来说,茶实在是奢侈品。
瑾瑜喝着茶,没有吭声。然后瑾瑜取下烧水壶,推入铁片盖住炉口,换取下接炭灰用的长方形的深铁盘。老师傅和徒弟们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是用来接炭灰的。然后瑾瑜盖上铁门,再盖上接炉火处的那一个单独的圆形盖子,并没有完全盖上,而是留下一条小小的缝隙。
众人看着瑾瑜有点奇怪的举动没有说话,过一会,众人都感觉火变小了很多,不是那么炙热了,而是温和的热度。而木炭慢慢的在炉内燃烧着。
瑾瑜开口解释道:“这个口子开合的大小,是用来调节炉火的。”
老师傅看着炉子一阵高兴,这可是他做出来的。老师傅也很佩服瑾瑜,轻轻松松就想出了这么方便又干净的炉子。只是他不知道瑾瑜要那螺丝管道做什么。
瑾瑜也没有告诉他,只是给了老师傅100两银子,让老师傅没事就多练习着打点螺丝,越小的越好。然后又定制了五十个炉子。老师傅说这炉子做出来了,价格就不需要那么高。只收瑾瑜二两银子一个。
瑾瑜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告诉老师傅。往后会有更多新奇的物件儿,他会让老师傅发大财。
老师傅慈祥的谢过瑾瑜。瑾瑜命白春从府里叫来马车,把这个炉子搬回太师府先给老太师装上。
瑾瑜在回府的路上,经过天府大道时。白夏在马车外听闻百姓们交头接耳的谈论昨日太子带二皇子与四皇子上青楼的绯闻。白夏告诉了瑾瑜,瑾瑜只对着白夏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春日将至,百花争艳的时候要到了。”
傍晚,白洪瑞回府便听十一告诉他瑾瑜给他屋内弄了个干净的烤火炉,再也不用烧火盆了。
瑾瑜把螺丝管道接在直立的管道口上,这样就能由室内穿过屋檐下,再从房顶边排掉炭烟。
白洪瑞亲自试用了一会,感觉很不错。便命十一告诉瑾瑜,让瑾瑜取来图纸,他明日早朝后要献给皇上。
瑾瑜心想自己的祖父就是这样,一心一意为了蜀国。
不过,他让十一告诉祖父。图纸可以拿去,但是这并不是唯一的图纸。意思就是想告诉皇上宫外也是有烤火炉的,先给皇上打个预防针。
而瑾瑜也有借着皇室的名头卖烤火炉的意思。瑾瑜打算先用这个让老师傅跟自己一起发家致富奔小康。
次日清晨,瑾瑜叫来白夏,让白夏去告诉老师傅,这几天停下手上其他的活儿,全心全意的打制烤火炉。打多少他要多少。并且告诉老师傅,过不了几天,就用得着了。
老师傅虽然不理解,但是瑾瑜说的话想来是有道理的。冬日里百姓也没什么需要用的物件,瑾瑜便是老师傅最大的买主。老师傅让白夏给瑾瑜带话,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赶制。
三日后,休沐的前一天。朝中大臣们纷纷听说皇上最近得了一个新奇的烤火炉,并且给宫中上了妃位的娘娘们以及摄政王府都送去了。而且制造办还在忙碌的赶制,听说皇上想给宫里有位份的娘娘们每人都送一个。
第三日傍晚,瑾瑜就跟老师傅说让老师傅在铁铺门口挂上出售烤火炉,每只五两银子,每府限购只能买三个。若是再要就得交定金按排名等待十到二十天甚至更长时间。铁铺免费赠送上门安装。
老师傅很吃惊的告诉瑾瑜,这个成本二两银子,他都有赚点瑾瑜的手工及物件损耗银子。卖这么贵,有人买吗?
瑾瑜跟老师傅签了一份合同,大致意思就是除去炉子的成本价,以及安装的费用。一只炉子能赚到2.6两银子。他和老师傅五五分成。若是卖不出去,则他一个人全部按成本价买下炉子,合同作废。
老师傅一辈子也没写过字,便叫一个读过几天书的徒弟来看。徒弟跟他一解释,老师傅就惊得一屁股座在地上,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公子应得的,小老儿如何能分得跟公子一样的利。不是,小老儿不能分公子你应得的利吖。”
瑾瑜扶起老师傅说:“往后我还要跟你合作得更多更久,并且一直都是五五分成。我说过要带你赚大钱,这点银子就怕了怎么行。并且若是有人问这烧火炉是不是跟宫里的一样,你就回答不如宫里的华丽,但大致相同。明白?”
老师傅听见宫里,霎时间明白了什么。难怪瑾瑜信誓旦旦的要带他赚大钱。老师傅抬起手指头指向头顶上的天空,说道:“公子,小人明白。只是上面不会怪罪下来吧?”
瑾瑜看着老师傅担心的样子,开口道:“皇宫里的图纸也是我献上的,总之老师傅你放心的卖就是。这个炉子简单,怕是不久以后其他铁铺也会防制。”
其实瑾瑜心里想的是到时候他就低价一点卖给商队,要让西秦,南燕,北凉都有烤火炉。而且北凉冬季更漫长,草原牧民更加需要烤火路。到时候就改进烧火炉的排烟管道,让牧民们可以随时随地的带着它迁徙。
不过,这目前为止不能告诉老师傅。
十日后白夏来报,烤火炉已经全部卖出,并且预定的人排到了明年下半年以后。老师傅让白夏给瑾瑜带来了四百两银子,并且告诉瑾瑜让他先收下。
老师傅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老师傅的儿子铁大壮跟老师傅座在床上看着银子,感慨万千。大壮更是在心里希望一辈子都要跟着瑾瑜,他跟老师傅一样是个实在人,说一不二。
“爹,咱把银子放公子那如何?咱们留下五十两把咱们老铁家祖传铁铺扩大点。其他银子咱们存放在公子那吧,第一公子也看不上咱们这点散碎银子。第二咱们的钱本来就是公子赚来的,若是公子要花,咱们就送给公子花吧。不然咱们天天看着银子提心吊胆的,总担心银子不见了。这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铁大壮跟铁老汉提意到。
铁老汉也是个实在人,想了想便依了铁大壮。次日,铁老师傅就抱着沉甸甸的银子找到白夏,跟白夏说了他跟铁大壮的意思。
白夏便抱了银子回来禀告瑾瑜,瑾瑜听完白夏的话笑得差点背过了气。
这两父子果然是实在。总之,现在他们也算进入小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