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们的第一次任务,我期待各位的表现。”公式化的口吻,一如前世。“王大明,高飞。”被点到名的二人上前一步,齐声喊,“到”。“你们二人负责监视宰相府的动向。主要是莫湛的行踪,如果平时也发生什么大事的话,也要及时禀报。”后来,每当收到那事无巨细的禀报时,莫雅清只觉得头疼。当日她是说“平时也发生什么大事”,可这二人明显把大事忘了,只记得平时。
“刘军,刘明。”两个长相尤为相像的小伙子走了出来。“你们二人负责监视七王爷府,也是注意七王爷的动向。”
“朱诚。”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子走了出来。莫雅清对这人印象颇深,他就是当日挑衅她,却又最先服她的人。“你,负责监视我身边的丫鬟裳儿的一切动向,如果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及时回报。”莫雅清原本想说如果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就以武力制服,但想想,终究还是不忍心。他们的武力就是要她的命。如果真要动手,她不会假借于他人之手。
“剩下的人,剑离,你挑一部份跟在我身边,其余的收集情报。”莫雅清转头看着剑离,眼中的坚定那般耀眼。“是。”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众人一阵激动的表达自己的决心。
南天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没有移开她身上半分。这样的她,身上的那股决绝与霸气,比初次相见之时更甚。她就像是一匹野马,脱缰而跑,再大的草场也会被她踏遍。可也就是这样的莫雅清,在他的面前会露出不显于人前的另一面。冷艳的她,温柔的她,都是他的。这般想着,南天的眼睛都发笑。
“你的手下很不错。”南天看着莫雅清的侧脸,微微开口。他说的是实话,这些人的体能、素质不会比他的暗卫差。尤其是那个叫剑离的,绝不是一般人物,真不知道清儿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兵。”莫雅清偏过头,嘴角轻启,语气是那般的不谦虚却又那般自然。
“哈哈。”看着霸气十足的莫雅清,南天不厚道的笑笑,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的揉捏。
剑离离的这二人较近,所以他们的对话几乎都落入他额耳。听着夫妻二人甜蜜的对话以及那一直紧握的手,心里的欣慰不可言语。南天,你一定要好好对我的妹妹,如果今后你让她为你流一滴眼泪,我都不会放过你。很久很久后的莫剑离看着那个双眼红肿却故作坚强的女孩,只是想着,南天,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剑离。”所有人的任务都分配完了,似乎只剩下他们的头没有任何吩咐。“这段时间,你就负责他们之间的联络,将情报整理出来。”果然,头就是头,任务都是头。
“是。”剑离重重的点头,眼里的坚毅不亚于莫雅清。南天自是注意到这人眼神的变化,目光一凝,这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不管怎么样,各位万事小心。”莫雅清转身的瞬间,幽幽开口。前世,在那个法制社会,她也是双手沾满鲜血,本早不以为怪。但,重来的今生,她不会轻易决定任何一个人的生死,除非他真的该死。而手下的这些兵,他们是她训练出来的,都是好男儿,如果可能,她想让他们好好完成这次任务。
“公子放心,属下定当小心。”他们都是剑离不知从什么地方搜刮来的流落江湖的人,是莫雅清给了他们聚集之地,让他们得以温饱,对他们来说,莫雅清给他们的就是一个家。现在,家人的嘱托,就是心里的最暖。
莫雅清没有再开口,只是站了几秒,然后,和南天一起出了院子。“他们都是什么人。”吗车上,南天撩开一侧的帘布,看着关上的木门,随意的问莫雅清。“我也不知道。”南天这个简单的发问,还真是难倒了莫雅清。这些人都是剑离找的,至于他是怎么找的她就不知道了。
“他们应该不是普通人。”不是反问,而是肯定。这些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老练,不是一时半会能聚集的。看着莫雅清有点纠结的眉头,放下帘布,伸出手,抚上她的眉头,“不过,他们都是真心的效忠于你。”南天笑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但是看着他们的眼神,他明白,他们是真心的效忠莫雅清,不论何种原因。
“或许,我该问问剑离关于这些人的来历。”莫雅清幽幽开口。不是不相信,只是她手下的兵,她应该有个全面的了解。
二人的马车在街上肆意转着,方向依然是战王府。莫雅清坐在南天身旁,手里依然是上次未看完的兵书。忽然,就笑出了声。“怎么了?”南天诧异地睁开闭幕养神的眼,不解的看着轻笑的莫雅清。兵书里有什么好笑的吗?
“冷烈上次的兵书是不是没有在罚抄。”莫雅清眨眨眼睛,好笑的看着南天。上次她只是稍微一提,他就大义凛然的说不能求情。可是,第二天看到冷烈却是笑眯眯的样子,那时她也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想,这位王爷还真是口是心非。
南天没有任何被识破的尴尬,反而笑着搂过莫雅清,“娇妻都开口了,为夫总不能驳回吧。”瞧瞧,现在他是把这消除处罚的原因归结于她了。不过,也没什么。莫雅清笑着一手穿过她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上,不停地翻着手里的书。
远处一家酒楼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一双眼始终盯着那辆有着战王府标志的马车。刚才风撩起了一侧的帘布,他分明看见他心里的那个她轻笑着靠在那人的肩头,脸上的温柔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的到。有灌下一口酒,指尖微微用力,一只白色酒杯就碎了。风源搁下酒钱,就从窗口跳了出去。脚下朝着那辆马车的方向走去。
风源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在那辆马车转过拐角的时候,莫名的觉得,她会消失,从生命里消失。这段日子,他一个人在一处隐蔽之地,练剑、喝酒,只是想忘掉那张脸。可是,越想忘,就越难忘。今日,酒没了,只是随处找个地方喝酒,没想到就看见了她。那一刻,不论是想忘的还是忘掉的,都涌向脑海。他的脑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她。只要跟着她,看看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