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痛快些。”周芷月坐下，听着他的答案。
秦钰锒清咳两声，说道：“第一，我的皇子妃要能文能武，最好与我旗鼓相当；第二，不一定精通琴棋书画，但要懂我；第三，我尤其反感什么大家闺秀、名门之后！”
“这？”周芷月不知说什么才好，脸上尽是无奈：“皇儿啊，你这不是存心为难又是什么？母妃不管，只要你父皇做主。”
“那就免谈！”秦钰锒正要往外走，就看到殿外来人了，他随即行礼：“父皇，儿臣给您请安！”
良妃赶紧起身相迎：“臣妾给皇上请安！”
秦世隆见良妃也在，倒是没怎么吃惊：“良妃，朕特意为皇儿而来。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皇上，您来得正好，臣妾正为此事苦恼呢。”周芷月将皇儿的意思复述了一遍，然后说道：“皇上，您意下如何？”
“呵呵，能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子恐怕世间少有吧。”
秦钰锒努力撇去心中的倩影，说道：“父皇，母妃，这样的女子不是没有，只是可遇不可求罢了。”
“朕既然已经说出口，金口玉言，是断然不会悔改的。不如这样，让礼部先张罗着，将各处的女子都招进宫，按着太子纳妃的规格来办。谁最后中选就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秦钰锒不想将事态闹僵，就说：“是，父皇。”
“呵呵。你我父子很久没有叙谈，不如就去福泽宫小聚吧。”秦世隆望着良妃：“你觉得如何？”
周芷月喜上眉梢：“多谢皇上，臣妾正有此意。”
而在迎福宫内，当皇后李怀慈接到替冠王纳妃的任务之后，却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悲哀。贴身婢女李蜜眼见娘娘不喜，赶紧说道：“娘娘，御膳房换了新菜，您要不要试试？”
“本宫哪里有什么胃口用膳。”李怀慈长吁短叹说：“唉，本以为太子一死宁王就能当上太子，可他却回宫了。”
“娘娘，宁王已经是太子了啊。”李蜜说道：“请娘娘放宽心，事情总会往好的方向走。”
“那是你太不懂。”李怀慈说道：“怪只怪本宫只生了两位公主，连给自己儿子纳妃的事都轮不上。”
李蜜不语，感同身受的样子。
李怀慈看了她一眼，又说：“你想笑就笑吧。”
“奴婢不敢。”李蜜跪下说。
李怀慈继续说道：“无论是宁王或者是冠王，都只是本宫名义上的儿子。这辈子本宫是无缘当太后了。”她低头沉默。
李蜜不忍主子难过，就抬头说：“娘娘不必介怀，宁王对您孝顺，想必会是栋梁之才，到时候您一样是母仪天下的太后娘娘。”
“多嘴！”李怀慈睨了她一眼，却说：“平身吧，跪着说话怪累的。”
“多谢娘娘。”李蜜起身，话不由多了：“就算娘娘怪奴婢多嘴，奴婢也要说。宁王循规蹈矩，会是娘娘的傀儡。”
“傀儡？这个词本宫不喜欢，你以后别再说了，小心德妃听见了绞了你的舌头。”李怀慈说道：“宁王好对付，只是这冠王刚从太子之位下来就赶上了纳妃，此事才不好办呢。”
李蜜忽然噗嗤一笑。
李怀慈看着她：“你个死丫头，笑什么笑？本宫说话很好笑么？”
“娘娘，皇上只说让您给张罗着纳妃事宜，可却没说一定要找个最好最美的给冠王，您可以自己做主啊。”
“对哦，本宫倒是糊涂了。”李怀慈随手取了一个果子给她：“吃吧，本宫赏你的。”
“谢娘娘！”李蜜将果子揣入怀中。
李怀慈边想边说：“那本宫就给他招一个又丑又没有礼教的来。呵呵，这样挺好，的确是个好主意。”她笑得阴险。
“娘娘英明！”李蜜夸口，心里还是畏缩了一下。
不管秦钰锒愿意与否，冠王纳妃之事如长了翅膀，没过两天就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均贴满了告示，一时间群情振奋。
因皇后娘娘有言在先，只要是家世清白的适龄女子，无论美丑、贫富均可参加纳妃典礼。这样的好消息百年难遇，可乐坏了那些想要麻雀变凤凰的女子。整个京城几乎都热闹起来。布店、首饰店门庭若市，就连贩卖胭脂花粉的都赚得合不拢嘴。
万秀宫的清音阁内，龙吟已经打坐了近两个时辰。自从阿锒离开的这两旬光景，她的秀女心法突飞猛进，已经练到了第四成。她刚收功，龙明月就进来了。
“娘，您从皇宫回来了，皇帝怎么说？”龙吟开口就问。几天前，娘亲刚结束闭关就被请去皇宫。她们心知肚明，却一致保持了沉默。
此时，龙明月的脸色却不怎么好。她默默走到女儿身边坐下，说道：“吟儿，你我本是江湖中人，却也难逃宫廷之事。当初的确是我糊涂，才惹上了大麻烦！”
“究竟发生何事？”龙吟不慌不忙说：“我誓与万秀宫共存亡！”
“那倒没那么严重，只是，要委屈你了。”龙明月解释道：“上次三皇子在万秀宫受挫却未及时回宫，不曾想在游山玩水之际被人砍去了右臂。”
“怎么会这样？”龙吟有些吃惊：“难道他诬告我们？将罪名按在万秀宫头上。”
“差不多吧。他的命是捡回来了，可成了残废之人。皇上雷霆大怒，欲要治罪万秀派！”
“什么？那您是如何辩解的？”
“我费尽唇舌，女皇帝这才松口，只要我们替大元国完成一项使命，就既往不咎了。”
龙吟想来想去，说道：“娘，皇帝不会是想让万秀派找到砍去皇子臂膀的凶手吧？”
龙明月秀眉紧拢，说道：“沐秦国向来是皇帝的眼中钉——”
她的话尚未说完，龙吟就说：“娘，我明白了。皇帝是想借我们的手欲对沐秦国不利。”
“你真是一点就透。”龙明月说道：“他们的太子之前死在了大元国，却至今未找到尸首，皇帝怕此事有诈，就想派人潜入沐秦国。刚好发生了三皇子之事，她就想着让我们将功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