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大雪,看得发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我身上,来的那么突然,此刻,我只想找个安静的小角落把自己藏起来。
门被吱的一声推开了,打破了原有的平静,又显得那么突兀,顾洋走过来说:“童童,你醒了?我给你拿过来一些吃的,饿了吧?”
我没有说话,他坐在我身边,我也是一动不动。
他又说:“学校我帮你请假好了,家里我就说你最近上学忙,先不回去了。我要不要带你去出去散心?”
我仍旧无语。顾洋索性也不说话了,安静的陪我呆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顾洋在沙发上看着我,我看着窗外,雪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夜色已深,看不到外面了,黑暗的屋子,只能听到两个人呼吸声,我转过头,看着顾洋还在,他还是呆呆的坐着,我说:“我没事儿,你走吧。”一张嘴发出的声音特别沙哑。
顾洋走过来说:“我可以开灯么?”
我说:“你走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呆着。”
顾洋说:“我安静的不发出任何声音,你让我看着你就好。”
我下床,穿上拖鞋,刚站起来就一个趔趄,顾洋赶快冲上来扶住她。
我缓了一下,摆脱了他,打开灯,看到顾洋憔悴的样子,清秀的脸上布满了胡茬。
我说:“这件事情都别让我妈知道,谢谢你。”
顾洋点点头,我接着说:“我想完成学业,但是想离开这你可以帮我么?“
顾洋也说:“好,我明天就开始办,以交换生的名义让你出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
我思考了一会儿,说:“美国吧。”
顾洋疑问的看着我,说:“美国?你想好了么?”
我点点头:“想要忘记这一切,必须从美国开始。”
眼泪突然就留出来了,顾洋一把把我抱在怀里,此刻有个依靠的我,变得更加脆弱,一直哭的不停。
第二个星期,顾洋就办好了一切,家人对我突然的去美国当交换生很惊讶,我尽量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假装和平时一样,尽量假装的自己都信了。已经约定好,过完年就走。
从那天之后一直没有见到“那个人”我现在连他的名字已经不想提了,家人也对我一反常态的没有去找他惊讶。问起我时,我就说大家都忙一带而过。
每年大年初四,都是他们来我家串门儿的日子,我在初二就开始想怎么逃避,顾洋给我一丝希望的曙光,初二晚上一家人吃饭的生活,顾洋说:“我初四要去日本开个会,童童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说:“好啊~”
妈妈赶快阻拦说:“洋洋去开会的,你别跟着了,初四天宇来,让天宇带你玩。”
我正在想怎么反驳,顾洋说:“她去也是能帮我忙,这个客户有个女儿,5、6岁的样子,童童去了也能帮忙照看一下。”
妈妈说:“既然这样,就听你的吧。”
我对顾洋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顾洋初三晚上就带我走了,跟家人说飞机改签了,但是我们晚上在酒店休息,我知道他的目的,是防止第二天他们来的太早,碰见不该见的人。
刚到日本,顾洋就说:“我去开会,2个小时就回来,你先等我,等我回来带你玩。“
我说:“不用我帮你忙么?”
顾洋摸了一下我的头说:“怎么能让你帮忙,你先休息一下吧。”
他走了之后,我就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顾洋在办公,我睡眼朦胧的问他:“你怎么不叫我?”
顾洋走过来说:“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接下来几天的行程都是他带着我吃吃喝喝玩玩,其实我从未想过,我们还会有今天这样的相处方式,从那件事儿之后,我似乎对他多了些依赖,但是,也还是尴尬的距离。
等我们回到家时,已经开始准备美国的东西了,顾洋执意要送我去,而且暂时放下了国内刚起步的事业,要去美国陪读,我简直不敢相信,经过激烈的家庭会议后,只有我一人投出反对票。顾叔叔是对挣钱没有特别强烈欲望的人,而且年纪也越来越大,基本都是由着顾洋的兴趣来,顾洋的意思是国外本来就有公司,顾叔叔的公司也可以发展海外市场,是特别好的机会,所以先把重心放在国外。
天还是很冷,寒冬的积雪还没有融化的迹象,我坐在花园里的秋千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就连妈妈走过来我都没注意到,直到秋千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才反应过来。
妈妈说:“童童,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语调正常,云淡风轻的说:“没有啊?”
“那是跟天宇闹别扭了么?那天他来咱们家,一大早就来了,开始问我你去哪了,我跟他说,你跟顾洋去日本了,他一上午都把自己关在你的房间里。”
“哦,没有,就是我们都长大了,他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我也不是任性的小孩子了。”
妈妈停下晃动秋千的手,把我搂在怀里,说:“长大了就好,妈妈希望你能快乐。”
我也搂紧妈妈的腰说:“妈,我时常在想,我何德何能,这么多人对我这么好。但是,我一直都不属于这里,等我大学回来,我就搬出去了。”
“好,听你的,你已经长大了。”
“妈,咱们进屋吧,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