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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背着人哭

刚关上电话,张刚的短信就来了,周六去北京,你能去吗?

齐小言想了想,回说,看看吧,事儿挺多呢。

张刚说,去吧,一个很难得的机会呢。

齐小言不想跟他走得太远,就回说,真的有事儿呢,我尽量安排下,好吗?

张刚就不回短信了。因为跟老板说的是去仓库,齐小言就不必回办公室了。她也躺在床上,跟李小小闲扯淡。

李小小还是挂念那个陈老板的保险,说,齐姐,我好心疼啊。

齐小言讨厌她的磨叽,就说,心疼那就去陪那个陈老板睡觉呗。反正王伟不在家,你也闲着。

李小小蹬了她一脚,说,好歹王伟还把你当姐,这么说不怕他回来骂你?

齐小言说,你又不是去偷情,是为了工作。如果我是王伟,我就觉得这个事儿是可行的。

李小小说,齐姐,真的可行吗?

齐小言说,我觉得从经济方面来说,是可行的。

李小小说,哎,如果王伟在就好了,我跟他商议商议。

齐小言说,这样也不难啊,打电话说说不就行了?

李小小说,你不知道王伟那个人,如果跟他说了,他会以为我在国内不知道搞了多少男人呢。这不正好给他在国外搞女人找了借口吗?

齐小言说,你以为这样他就不搞了吗?我可听说出国的男人和女人都搭帮过日子呢。

李小小声音突然就黯淡了,说,我知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了。一出国的时候,他每个星期都要往家打电话,说想我都能想哭了,现在又时候一个多月不打个电话,打回电话,声音也很冷淡,那不就是在外面有人了吗?

齐小言说,你没问他?

李小小说,我还真问过,可是他连回答都没回答我,直接就挂了电话。

齐小言刚要说什么,李小小却很坚定地说,反正无论他在外面怎么样,我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儿。王伟是我撵出去的,人要讲良心。

这话说得齐小言心里不舒服。好像她动员她不讲良心似地。她就闭了眼不说话。其实心里也觉得痛。她心里在思考,李小小这样做是否值得。当年自己跟哈罗尼,应该说也算是一个英雄案件。但是那时候自己是觉得屈辱,没有道德上的考量。李小小没有觉得屈辱,是从道德层面来否定了跟陈老板上床的可能。性和道德,有了性就不道德,可是这价值真的有那么高吗?

她自己也没有个明确的答案。

李小小问她,齐姐,您觉得我这样不值得吗?

齐小言说,这种事儿,怎么说呢?人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肯定也有的人觉得不值,但是呢,有人把贞操看得比命都重要。所以,这个真没法说。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很让人敬佩,所以……

别所以了。李小小打断了她的话说。说不定我还真能去陪他睡一觉呢。睡一觉就是十多万,都赶上电影明星的价格了。

齐小言看着她不说话。李小小说,齐姐,您说,我如果去陪他睡上一觉,就贱了吗?

齐小言让她真是搞糊涂了,想了想说,也不能那么说,现在是个价值多元的年代。贞操观念也不是那么死板了。这么多钱,想想也是可惜了。

李小小说,我的姐啊,您到底是个什么观念啊,怎么感觉您就是一个不倒翁呢?

齐小言干脆地说,我的观念就是,自己看着,怎么办怎么好。

李小小说,我靠,这不就是跟没观念一样吗?

齐小言说,小小啊,我看你能让这事儿折腾出神经病来。

李小小说,齐姐,我怎么就这么没用呢,当断不断,这怎么行呢?干脆,我扔硬币来决定吧。

她让齐小言掏出一枚硬币,说,齐姐,您帮作证啊。如果是反面,我就跟那老头儿去干,如果是正面,我就好好的做我的良家妇女啊。

齐小言听她把个“干”字,说得那么重,就知道她心里矛盾得要命了。她说,好,我帮你看着。

李小小钱朝上一扔,结果出来的是个反面。她的脸一下就白了,忙把钱拾起来,说这下不算,我还没跟老天说说呢,它都不知道我的意思,可不是瞎指挥吗?老天爷您听好了,这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啊。如果您觉得我李小小应该陪着那个老色狼睡觉,您就让反面朝上,如果您老人家觉得我应该做个良家妇女,那您就正面朝上。老天爷,您可想好了。我的男人在外国打黑工呢,他可是个好文艺青年呢,文章写得那么好,您说,我能背叛他吗?可是如果背叛了,我就能挣十多万元钱,十多万呢。老天爷,我不管了,您看着办了啊。

话音未落,李小小就把钱往上一扔,闭上了眼。

齐小言看着那钱落在被子上,先是立了顷刻,犹豫着倒了。

正面朝上。

她知道这是李小小希望的结果。果然,李小小看着正面朝上的钱,眼泪差点流出来。说谢谢老天爷,李小小这下安心了。

齐小言看着她那样子,心里都觉得感动。这样的女子至纯至情,真正应了贾宝玉那句话,真是水做的。而自己呢?

刚想到这儿,手机又响了,是张刚的,她走出房间,接了电话。

张刚说,小言,我希望你星期一去。

齐小言说,你别逼我啊。我真不一定有时间。最近挺忙呢。

张刚说,我知道你忙,但是前后也就是五天。希望你尽量。

齐小言刚刚受了李小小的影响,觉得做一个“良家妇女”真是很神圣,就叹了口气,说我尽量吧。

其实说尽量是给张刚留了点儿虚无的希望而已。她心里是不打算去的,并且她知道那五天不会忙。她要出的货都在半月后,样品都打完了,大货已经安排下去,正是空闲的时间。虽然赵德海似乎靠不住了,她也不希望成为张刚的小三。偶尔的冲动她可以原谅自己,那是人的动物性,是天性,可是人最重要的还得注意自己的德性,那就是社会性。

人活在这个社会中,应该顺应大多数人大道德观念,对错勿论,这是齐小言的生活态度之一。

所以,当张刚一说要一起去北京。齐小言知道这个问题,已经是很正式的挑逗了主流社会的道德观念,她只能去拒绝了。

放下电话,刚要回到房间。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赵德海打来的。竟然是赵德海打来的。齐小言看着手机上的“老赵”两个字,感觉到心里好像被谁塞了一块石头,疼地喘不上气来。

但是“老赵”不屈不挠地响着,她只好接起了电话。赵德海说,对不起。

齐小言没说话,她觉得他的这话实在是没有意思。苍白,跟呻吟差不多。跟她听到他和他的女人做爱的声音差不多。她听了只有愤怒。

接下来赵德海的话,让她惊讶了。他说,小言,我有话对你说。

齐小言说,说吧,我听着呢。

赵德海说,咱找个地方说吧,电话说不清。

齐小言说,就这么说吧,我不想看到你。

赵德海说,小言,求你了,我还有东西好还给你。

齐小言问,什么东西?

赵德海说,重要的东西,你见面就知道了。

齐小言犹豫了一下,说,好吧,不过我时间有限。你说个我方便的地方。

赵德海说,还是那间茶楼吧。

齐小言说,好。

齐小言回到宿舍,看到李小小已经睡着了。她怜惜地看了看她,给她扯了扯被子。这一扯反而把她惊醒了,她问齐小言,齐姐,你要出去?

齐小言说,恩,你睡会儿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李小小朝她摆摆手,转过身去继续睡了。

齐小言赶到茶楼的时候,赵德海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要了个房间,进去,齐小言对服务员说,你下去忙吧,我们自己来就行。

服务员认识齐小言,说,那好,齐姐,有事儿您就喊。

齐小言说,好。

服务员就下去了。赵德海说,你跟他们挺熟。

齐小言说,一般吧。

赵德海喝了几口茶,说,我先要说对不起。

齐小言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我没时间和兴趣听你说废话,有事儿你就说,没事我就走了。

赵德海说,好,那我就直接说了。

顿了一顿,他才说,我其实想尽量不伤害你。想怎么把这个事儿妥善处理好,我们应该多沟通,可是你不让我说话。

齐小言冷冷地问,怎么沟通?怎么处理?赵德海,你说的都是废话,我怎么跟你说?这种事儿我只要一种处理方法,这个你不是不知道。你想要介于之中的那种,告诉你赵德海,你不是皇帝,你没有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权利。

赵德海叹口气,说,你总是不肯原谅我。

齐小言说,我怎么不原谅你了?现在我也可以说,只要你跟那女的一刀两断,以前的事儿我绝对不追究。人这一辈子不能不走歪路,能及时纠正就行。你呢,想脚踏两条船,我告诉你,没门。

赵德海说,你怎么这么不通融呢?人家……都不介意。

齐小言一听就站了起来,说,她算什么东西?她凭什么介意?告诉你赵德海,现在她对你百依百顺,那是她做了缺德事儿,我是你的老婆,她凭什么霸占我的老公?现在是我介意。你不懂吗?是我的东西,她想分享,她能介意吗?一开始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现在这算什么?如果你的沟通,就是试图说服我接受你两个老婆,那我告诉你,你趁早死心。咱该离婚离婚,你们该结婚就结婚,谁也不耽误谁过日子。这是正经话。

赵德海低着头,想了一会儿,说,那就离吧。

齐小言看着赵德海。她想过离婚,也觉得这样下去没意思,不如离了。可是现在这话从赵德海嘴里说出来,她还是感觉到疼。钻心的疼,她的眼泪哗哗地就下来了,她呆呆地看着赵德海,咬着牙说,你真能说出来啊,赵德海,你还是人吗?

赵德海诧异地看着她说,这不是你说离婚的吗?

齐小言说,我还说让你跟那个狐狸精一刀两断呢,你怎么不听这个?我嫁给你这么多年,现在你说跟我离婚,你说,赵德海,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

赵德海嗫嚅着说,她对我太好了,我不能离开她。

齐小言心寒至极,冷笑几声,说,好,好,那我祝你幸福。她起身,擦擦眼泪,就要走。

赵德海拦着她,说,这个给你。

齐小言接过一看,是当初为给李小小借钱,她给他开的借条。

她一怔,差点绝望了,吼道,不用这么绝情吧?

赵德海忙解释,说,我不是跟你要钱,我是还给你。这钱我不要了。

齐小言把借条装进兜里,走出了茶楼。

一出茶楼,眼泪就从眼睛里不断地流出来。她边擦边走。后来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差点儿把老人撞到,她赶紧去扶老人。老人被扶住,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非常诧异,说,孩子,我没有事儿,你怕什么啊?

齐小言说,谢谢您,我没事儿。

老人看着齐小言捂着脸跑去,很不解,说,这孩子。

齐小言跑到一个墙角拐弯的地方,转过身,背对着行人,任自己抽泣着哭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才转身继续往回走。

手机提示有短信进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张刚的短信,在那儿?

齐小言回说,在街上。

张刚说,喔,在哪里?

齐小言说,我快到公司了。

张刚说,喔,那你忙吧。

齐小言回说,我决定跟你去北京。

齐小言跟经理说的去北京的理由很充分。韩国的一家小品牌服装公司,在北京有个办事处,去年曾经给齐小言发过样品。但是齐小言觉得这家公司是来料加工,利润有限,没做。其实有时候偶尔见到这家公司的资料,觉得做一做也不是不可以。虽然利润少,但是不用自己天南海北地去组织原料,不用做各种鉴定,相对简单得多。实在不行,可以把这个客户放手给顾晓墨做,反正做不成损失也不大,做成了,顾晓墨也算自己有了个客户。

谭林自然同意。

谭林说,小齐,做生意也不要太拼了,去北京,办完事之后,可以到处玩玩,反正最近也不出货。我让顾晓墨下去盯着,你就散散心,多玩几天吧,费用全部报销,老板不给报,我想办法,你就不用疼花钱。人活一辈子,开心最重要。

作为上级,谭林这样的好人真是没说的,齐小言心怀歉疚,说,谢谢老板。

谭林有些歉疚地说,公司车都忙,我也没车派给你,真不好意思。

齐小言心说,你如果派车给我,我还不去了呢。

嘴上却说,没事儿,谢谢领导关心。

谭林伸手,拍了拍齐小言的肩膀。说,自己路上多注意安全。

齐小言说,再次谢谢领导。

谭林说,要不今晚给你践行?

齐小言说,不了。晚上我要回家,看看老妈。

谭林说,那好。你忙吧。

齐小言上次跟妈妈说好了回家吃饺子没吃成。晚上李小小非拉着一起吃一顿安慰饭,没办法,齐小言只能陪着李小小出去吃了一顿。妈妈包好了饺子,没等着齐小言,非常遗憾。这几天因为想要为去北京做些准备,就忙了些,也没回去。

周末了,她跟婆婆说好了,接着霖霖会家趟,明天再带着他回家。

为了避嫌,齐小言不让张刚来接他们了,从学校领着霖霖出来,打车回了家。

妈妈看着闺女和外甥一起回来了,非常高兴。做了好多菜,又是炒又是炸的。

齐小言帮着妈妈在厨房忙活,妈妈突然问她,小言,德海怎么好长时间没来了,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齐小言没想到妈妈会问这个,楞了楞,才说,没什么。您就别问了,有什么事儿,我就跟您说了。

妈妈最近气色比较好,大概跟叔叔不再往王阿姨那儿跑有关系。现在妈妈跟王阿姨又恢复了从前那种亲密无间般的关系,她常常去照顾王阿姨,两人无话不谈,王阿姨慢慢恢复了说话功能,主动承认了她跟叔叔的奸情,很不好意思地求妈妈原谅。妈妈看着瘫痪在床,容貌枯槁的王阿姨,竟然有了原谅她的资本,很大度地原谅了她。甚至两人在一起妈妈都拿这事儿取笑王阿姨,弄得半身不遂的王阿姨常常潮红了脸。

但是有一样,却是妈妈不高兴的。

王阿姨坚决不让叔叔去看望她,叔叔也不去,就像是两人有过约定似地。妈妈懂得其中的意思,王阿姨不想让叔叔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是不想破坏她在叔叔心中美好的印象。叔叔呢,意思大概也是差不多。要不就是他怕看见王亚丽的样子,太悲伤,反正,这里面明显地露出的是让人嫉妒的感情因素。

妈妈虽然原谅了他们,却对个闪耀着感情的情节无法释怀。她愤愤地跟齐小言说,你说,都那样了,还讲究什么啊?说到底,人不就是一口气吗?死了,什么都不是。

齐小言说,妈啊,你也就是,女人都爱美。你跟王阿姨那么好,就成全她的这点心思吧。一个女人如果连不见一个人的能力都没有了,那多悲哀。

妈妈想了想,说,也是。哎,不过想当年她可差点儿治死我。算了,人都是稀里糊涂一辈子,就这事儿她算对不起我,当年也曾经真心帮过我。不计较了。

齐小言说,是。天天计较这些,其实都是跟自己计较,自己找别扭。

妈妈说,那你呢?你既然懂得,还跟赵德海闹什么别扭?

齐小言说,别扯我。我们的事儿性质不一样。

妈妈说,其实一辈子,眨眼就过去了,还是多看好处。

第二天早上,齐小言起来,把霖霖送回婆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跟婆婆说要出差,就出来了。

飞北京的飞机是十点的,跟张刚说的是候机大厅见,齐小言到商场买了点儿东西,就打车先到了飞机场。

在二楼的候机大厅门口,还没下车,她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齐小言仔细一看,楞了,那不是田凌吗?张刚的老婆田凌,她怎么来了?

齐小言心下一激灵,让司机继续往下开转了一圈,到了一楼的接机大厅。从一楼的接机大厅上去,到了二楼,她小心地找了个角落,看着站在门口的田凌。

田凌一脸的肃穆,转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各种车辆。齐小言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来抓人来了。

果然,她看到田凌突然精神抖擞了起来,像是看到了兔子的一条猎犬,朝着一辆刚停下的出租车,矫健地跑了过去。齐小言都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田凌会有这样的好身手。

到了车门口,刚好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刚。

齐小言心头出了一把汗。幸亏没跟他一起坐着车过来,否则当场抓住,岂不尴尬死了。

现在田凌的位置几乎跟自己一平,她一转头,就能清晰地看到自己。然而她没有时间转头,正在激动地跟张刚嚷着什么。嘴巴激烈地一张一合,浑身抖动着,因为太激动,她都没法站住,而是不断地跳来跳去,就在跳动中,眼泪犹如突然落下的瀑布,哗哗地就下来了。

齐小言看着微胖的田凌。即便是现在,她依然是个标准的美人。丰胸细腰,面容秀丽。但是,那种做派那种跋扈,就像是一个护崽的母狼,像是一个非常标准的泼妇。齐小言知道,再美的女人此时在男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一个令人生厌的泼妇。对,是一个泼妇。齐小言想到了自己,自己在赵德海的眼里,是不是一个泼妇呢?

田凌因为激动而抽泣,因为抽泣而流出了鼻涕,她拧过身去,狠狠地擤了擤鼻涕,然后,用大拇指和食指把鼻涕捏着甩了两下才甩下来。闪着亮光的美女的鼻涕让几个保安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干涉起了田凌的哭诉。

张刚朝着保安们说了几句什么,保安们走了,张刚想把田凌朝候机室拉。但是田凌不进来,钉子似地站在那儿不动。张刚一拉,她就猛地一甩。张刚气恼地点了烟,朝着四处张望。终于不经意间,他看到了齐小言。

齐小言也看到了他射向自己的目光。两人目光相撞,都卒不及防,差点撞一个趔趄。齐小言没想到发了脾气的张刚目光那么凶恶,就像是一头暴躁的东北黑熊。张刚看到了齐小言注视的目光,可能是觉得再她的眼前露了丑,他走到田凌面前,扯着她的胳膊就拖着走。田凌不让,拼命朝后拽,张刚竟然拽不动她。刚刚拽着往前走了两步,田凌就拽了回来,两人就这样在门口扯起了锯。

齐小言看着非常不忍。看着田凌狼狈的样子,总举得她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狠狠地审视着自己。让她觉得不安,觉得让她看透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忽然,她看到张刚松了手,田凌没有防备,狠狠地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一个刚下车的妇女,自己也砰地摔在地上。

可能摔得不轻,田凌爬了好几次,没爬起来。齐小言禁不住跑到门口,想跑过去扶她。这时候从下边蹿上一辆面包车,从车上下来几个人。齐小言认得其中竟然有张刚的那个秘书。呵呵,她竟然没走。

下车,她和几个人把还在挥舞着胳膊骂着的田凌扶上车。张刚朝她摆了摆手,面包车扬长而去。

同时,齐小言看到那个女秘书的眼神朝她看了一眼。她觉得她应该是看到自己了。

张刚在外面狠吸了几口烟,把烟蒂扔掉,走了进来。

很多人围在门口看热闹,看到凶巴巴的张刚走过来,轰然就散了。

齐小言心说,幸亏没有小报记者在场。如果有人拍下了刚才的画面,绝对是这个城市最具爆炸性的新闻。

张刚阴沉着脸,走到齐小言身边坐下。齐小言没坐,还是那么站着,看着三三两两朝这儿看的人们,心里凉凉的。以为不过是一起出个差,可能的话就上个床,不上也无所谓。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婚外情都这么危险,这么惊心动魄。所有的快乐都是要有付出的。齐小言在心里默默地说。

那些看着张刚的人看到齐小言凌厉的目光,不甘心地坐下去,但是不断地抬头朝这边看。齐小言一直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表面上看来是恢复正常了,她才转回身坐下。

张刚抱着胳膊,闷闷地看着远处的虚空出神。

齐小言也不想跟他说话,坐下,找出一份报纸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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