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分钟的车程,我心急火燎的催着司机加速赶到了W市,因为多耽搁一秒,我两个妹妹就会多受一秒的苦。刚转进市内就接到一个电话,这群家伙对时间的把握是够精确的,如今的来电显示武蕊已经不是她本人了,“进城后左转,1000米处有个加油站,旁边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以车尾灯的闪烁作为暗号,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带你来该来的地方。”洪天不容我多说就挂断了电话。我挂断电话后直接下车,让司机赶紧返回,因为我不想牵连一个无辜的人进来。1000米的距离我可以自己走过,司机大哥目前对我的处境已经有了几分猜测,看到了下车后问了一句“我说兄弟,要不要我替你报警啊。”
“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我很感激的看他一眼,这位司机大哥很不容易。
我沿着那条柏油大道一直往前,果然一个大型的国营加油站出现在视野里,就在加油站出口处的昏暗角落了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暗车子车尾灯一闪一闪的告诉我即将面对的事情。突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让我厌恶的声音“王勇,你现在走还来的急,不要白白搭上性命啊。”我知道自己懦弱的一面开始作祟了,人一但面临艰难的选择不同的人性就会暴露,我的勇敢和懦弱又开始打架了,不过这次勇敢完胜,它告诉我“逃个屁,菲菲和武蕊不管了吗,你还是个男人吗?她们在你的生命里真的可以可有可无吗?”我说“我怎么能逃,就算我死,也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
既来之则安之,我深呼吸后走近了车子,对着摇下的车窗里一个大晚上还戴着墨镜的家伙说“兄弟,我要票。”瞬时车门开启,走下三个大汉,三杆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对于这种事情我经历了两次了,没有太多的震撼,再者没有见到洪天前他们不敢那我怎么样。我笑了笑说“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那你说要怎么对待你呢?”说话之人人高马大,一张马脸配上一套沉重的黑色西服有点另类,不过一看都是个练家子,估计身手和阿彪在伯仲之间。他说着话往我身后看去,同时远处开来了一辆面包车,那人路过的时候对着马脸大汉做了个OK的手势,很明显他们已经看清楚我只身一人。
“你们还真是小心啊,怎么后面没人吧。”我这句话刚说出口就觉脑袋嗡一下晕死过去,本来想凭借着超强的记忆记住路线,看来是无望了。
一阵强烈的冷风之后我浑身一颤醒了过来,我看到的是高高的铁架上挂着一盏刺眼的日光灯,耳旁嗡嗡的说话声不断,并且带着空旷的回音。紧接着就在我反应过来自己处境想弹跳而起的时候,一张肥胖的脸生生让我又躺了回去,那张脸几乎就贴在我的脸上,让我一阵恶心。“洪天。”我大叫一声侧身一个翻滚结果摔了个浑身巨疼,妈的尽然躺在被支撑起来的一张木板上。
“哈哈,我们的大英雄醒了,怎么样睡的还好吧,兄弟们没有怠慢你吧。”洪天从他那油腻的脸颊上把肉使劲往耳后一抽露出让人厌恶的笑容说道。
我扑了过去一把揪住洪天的衣领大声吼道“我要的人那,你们把她们怎么样了?”
洪天鄙视我一眼,不紧不慢的打掉我的手说了句“不急,不急,等我兄弟们爽够了会让你见到她们的。”
“畜牲。”我大吼一声,就往前扑,结果额头迎在了迎面而来的一把枪托,瞬时眼冒金星,脑部一片冰凉。我神智还算清晰,忍着剧痛说道“我会让你死的很惨。”与此同时一丝甘甜直窜上喉咙,我要杀了洪天,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杀死一个人。
“这里是我的地盘。”洪天大吼“不要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你能杀得了我,吹吧。”洪天绝对的变态了。我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巨大的也不知搁置了多久的仓库,或者是厂房,杂七杂八的有许多的杂物胡乱的摆放,洪天以及手下的人数在五十人之众,还不算外面的暗哨。我张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那声音通过回音响彻了整个仓库,笑够了我才说“洪天啊,你也太高估我了吧,不就来我一个吗,你布这么大的阵势,好笑啊,真是好笑。”
“王勇,你最好不要嚣张。”洪天恶狠狠的看着我。那马脸汉子就想冲上来给我几下,却让洪天止住。我知道他们现在掌握了我这个砝码可以慢慢玩。“人之将死,就让他称一下口舌之利又何妨。”洪天摇头说道。在他们眼里我现在就是个死人。
“哈哈,我看错了你,洪天。本来我还是很佩服你的,没想到你也会玩绑架亲人这么卑劣的手段。”
“卑劣又怎样?我和郭总计划了十年啊,整整十年啊。你知道我们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但是这十年的计划眼看就要修成正果,一夜之间全部成为幻影。而这一切是谁造成的,是你王勇,是汪向天,是阮飞。你们不卑劣吗,强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你的行为不卑劣吗?”洪天有些失态,情绪不受控制起来。我似乎也理解了那种无助和无奈,他是彻底的走火入魔了。
“你那是与虎为谋,与狼共舞,就算我们没有出现,总要一天你们还是会得到法律的制裁。”
“少他娘的跟我提什么法律,警察。法律只是拿来对付失败者的,而警方就是用来和你们这些自以为很厉害的人合谋的。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法律。你抢夺我城南的地盘,和警方合作,坐着一些不法勾当,法律怎么不制裁你?啊?”
“哈哈,可悲啊,可怜啊,洪天我同情你,你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你自问和郭啸天合作的这些年里你心安过吗?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若是计划失败了会怎么样,如今东窗事发了,你狗急跳墙抓了我的妹妹来,你还是不是男人
“让他给我闭嘴。”洪天喊道,于是我的嘴巴被贴上黑胶带,洪天紧接着对着二层吼了一句,“带她们出来。”这间仓库分为两层,底下是一个操场大小的空旷地,二层是一排整齐的木屋,由生了锈斑的铁栏杆阻挡在里面。随着洪天的一句吼,中间的木屋里两个黑衣人拉着两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走了出来,她们的嘴巴被封死,衣服破烂不堪,脸上污垢遮住了容颜,看见我的惨样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呜呜的声响,正是武蕊和菲菲。钻心的疼痛席卷了我,我发疯似的冲开众人想往楼上去,几杆枪齐齐的顶在我的头上,武蕊和菲菲拼命的摇头。我已经泪眼模糊,洪天叫人取下了我嘴上的胶布,淡淡的说“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才会平衡,我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路上有你也不错。”
我没理会他冲着武蕊和菲菲喊道“你们还好吗?这帮畜生没有欺负你们吧。”她们拼命的摇头,我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着洪天说道“放了她们,我任你处置。”
“哈哈哈。”洪天放肆的笑“你王勇联合警方致我们与死地的时候可曾想到有今天。”
“放了他们。”
“反正你们兄妹情深,不如我送你们一起上路吧,哈哈。”
“你今天可以杀了我们,但是明天我的兄弟就会找你报仇,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无一幸免,你死不足惜可曾想过跟了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你放了她们两个,这件事情跟她们没有任何关联。”
“你不要企图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告诉你,我们和天哥都有过命的交情。”马脸大汉冲着我吼道 。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没想着活,至于我的兄弟们今天过后一样的生活,不过我很想看到她们两个死在你面前时怎么样的情形,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洪天冷冷的话语似是腊月的寒风让人心颤。和雪影在一起久了,我也学习了飞刀这种冷兵器的用法,我暗暗的将两把柳叶飞刀攥在手里伺机而动。
“杀。”洪天对着楼上压着菲菲和武蕊的黑衣人说道。我没有丝毫犹豫,顺手就将手中的飞刀扔了出去,她们此刻注意力在二楼,我的飞刀出的突兀,那两人拿枪的手被飞刀击中瞬时间丢掉了手枪,菲菲也算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角色,抓住机会飞起一脚将一人踢下楼梯,武蕊也不含糊捡起地上的手枪,也不只是幸运还是枪法好,一枪打爆了正中央的日光灯,我在飞刀扔出去的时候就地一滚躲过了随之而来的子弹,紧接着一怕子弹横扫二楼,完了,这下完了,菲菲和武蕊怕是性命不保了。几秒种后仓库里一片寂静,瞬间的黑暗让所有人都不能适应,这时动辄就会自残,所以大家在等待。
“手电筒。”洪天说了一句。我暗叫糟糕,这个时候要是见到一丝光线我们几个必死无疑,再者武蕊和菲菲现在生死不明我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但是光亮并没有亮起来,因为谁打开手电筒就等于给自己宣判死刑。但是他们里的一人死可以换取我们三个的性命,乘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朝着门口处扔出一把飞刀,刀子碰触铁门发出一声脆响,洪天的人马立即调转枪口朝着那边冒火星,我顺势凭借着记忆力摸向楼梯口,刚爬上一个台阶迎面就来了一阵暖风,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香气。多年的经验告诉我来者是女人,而这里除了菲菲和武蕊没有别的女人。菲菲失去了语言让她的嗅觉听觉异于常人,她也辨认出了我。一只小巧玲珑的冷冰冰的手抓住了我,她微微动了几下手指,我在顺势一抹果然还有另一个人,谢天谢地她两还活着。我忍不住一声长叹,顿时就有脚步声慢慢的朝着这边靠过来,这个时候我们要是有所动作定会找来猛烈的活力招呼,如今他们已经没有玩的心情,我们必定会被打成筛子没说的。可是脚步声越来越近,容不得思考。
我拿出两把飞刀直接扔向二楼,飞刀瞬间击打到铁栏杆上,随着声响又是一串的火星朝着二楼而去,乘着这一阵骚乱,我拉起儿女下了楼梯顺着墙根就往出口处摸。枪声持续的时间实在太短了,我们不得不停下脚步,突然眼前一个黑影,我暗骂一声草,谁知菲菲出手比我快,一记懵拳就把那人打晕在地。这里不能呆了,我们赶紧又顺着墙根往前摸,为了不引起注意,我又将两把飞刀扔到相反的地方,随着这一阵枪响,我捡起刚才差点绊倒我的铁棍拉着儿女就往门口冲,期间我抡圆了铁棍,打到了四个黑影。时间来不及等待,我迅速的推出两女一个前冲再次打到一个黑影冲进了仓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黑暗的环境中送两女出去,至于外面还有怎样的危险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只希望付辉和我的兄弟们够聪明能够及时赶到这里,救菲菲和武蕊于水火之中,这样我死也没有遗憾了。
仓库里一阵慌乱,我是不管不顾,见黑影就抡铁棍,枪已经没有了用武之地,因为会误伤自己人,而我只是孤身一人,没有任何顾虑。
“聚集在一起,聚集在一起。”洪天喊道。他们迅速的聚集,这个时候我已经能辨认事物,仓库的格局渐渐的呈现在眼帘。我赶紧躲到一木箱后面,等待着厄运的到来。我握紧了手中武蕊给我的那把手枪,虽然我不想杀人,但是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情,我不得不一拼。
时间似乎静止了,那些主见靠近的脚步声仿似隔了一个时空悠悠的传入我的耳畔,我剧烈的呼吸,心跳速度逐渐提升,暗暗的握紧手枪,近点再近点我就可以多拉几个垫背的了,死亡的考验第一次在我身上上演。死神似乎在向我招手示意,我暗暗对自己说,此时不打更待何时,几乎就在我跳起来的同时,砰……一声沉重的破门声,紧接着是一声长长的凄厉而又尖锐的叫喊混合着冲锋枪连贯的哒哒声,知道情况不妙,所有人几乎条件反射性的忘记了厮杀趴到在了地上,我乘机将与自己对头的一位黑衣人砸晕,蹲了下去。
瞬时间,仓库里亮起了灯光,紧接着几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勇哥。”肖南。“勇哥,在那里啊没事吧。”阿虎……我知道我的救星们到了,与死神擦肩的而过的感觉和此刻的喜悦交加在一起,我不由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笑。我站了起来,来人正是我的兄弟们,还有装备精良的防爆警察,付辉站在那里指挥者现场,洪天等人全部被制服没说的。而武蕊状似疯狂,她瘦弱的身体抱着笨重的冲锋枪使劲的扣动着扳机,强大的后坐力让枪口直接对准了天花板,她披头散发,紧闭双眼,尖叫着只把一梭子弹打完还没有停止疯狂的举动。而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其他人敢厮杀,所有人都盯着疯狂的武蕊若有所思。
莫名的心痛,我的心涨得快要爆炸,我不忍心看着她这样。一个箭步我飞奔过去,此刻身体上的疼痛和心痛比起来简直可以忽略。我用力的抱住了她,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等到看清楚是我之后,她手中的冲锋枪滑落,紧接着用自己已经被震麻木的双手用力的回应着我的力道,张开嘴就咬住了我的肩膀,狠狠的撕咬,衣服被她的牙齿带进了我的肉里,那里是她的口水和咬烂了肉体流出的血液的混合物。我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用力的抱住他,任她肆意的发泄。
阿凤对着身边的菲菲做了个手势走了过来,她拍了一下武蕊的肩膀小声道“没事了,嫂子,你再这样下去勇哥会受伤的。”武蕊终于从疯狂中清醒过来,她松开了咬着我的嘴巴,直直的看了我两分钟,随后就是拳打脚踢,一阵乱打之后又扑上来抱住我说“你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要去一个人承受危险,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