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最近忙的事情太多,让我没有了时间观念,不曾想这么快就到周末了,送菲菲回来后曾答应武蕊要陪她回一次家的。
我回到居住的小屋时,武蕊一如往常的坐在我那台笔记本电脑前面忙活着,自从昨天晚上一次次的体验了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之后,我特别想有个家。这种感觉很是强烈,不过强烈归强烈,暂时来说这只是个想法。此刻看到武蕊是那么的亲切,仿佛世界里的黑暗全部被扫除,她就是我生命里一颗固定的恒星,我只要围着她转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和荣幸,我心里突然充斥起了她的身影,我知道我的女神出现了,心里强烈的喊了一句“武蕊,我爱你。”我知道,其实我早就爱上她了,只是自己一直不敢承认,感情一直在友情,胜似友情的知己,爱情之间难以定位。丫头一转眼看到我那么深情的看着她有点不知所措起来,是站起来也不是,坐下也不是。我心里暗暗发笑,好你个丫头,我以为哥拿你没有办法了呢。
“早啊……”我露出一排门牙对着她打招呼。
“呀,你晚上干什么了,怎么一天不见就瘦成这个样子啊,黑眼圈那么重,是去偷人了还是抢人了。”汗,这丫头的行为真不敢用正常思维去判断,这跟偷人抢人有什么关系啊。感情丫头先前的不知所措完全是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我还以为自己深情的注视让她不自在了呢。
“是啊,昨天晚上去杀人了,好困,想睡觉,等我睡醒了再去见你的家长好吗?”我知道,以武蕊的性格我说自己去杀人了,她打死也不会相信的,所以就实话实说。只有这里我才能睡的踏实,睡的安稳,睡的没有顾虑。迷迷糊糊听见武蕊抱怨几句就失去了意识,一个无比舒服的深度睡眠。
我这一觉一直睡到太阳下山,由于月亮不按照规则交接班,早早的就出现在了头顶。是丫头将我叫醒的,我一看外面都暗了下来,暗叫完了,不是还要陪武蕊回家的吗。我一脸无辜之色向着武蕊看去,这丫头竟然露出了一丝微笑,说“累了就再睡会儿,没事的,我给家里人说了明天再回去。”她的语气竟然是那么的温柔,太不让我适应了,我早就习惯了她没大没小的疯闹。人就是这样,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希望TA改变一些原有的习惯,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改变,但当TA真的出现想象中的一面时,总会惶恐,失落。原来我们早已喜欢上了以前被我们视作“恶性。”的习惯,并且难以自拔。
“我说丫头,你吃错药了吗。”我一句话让武蕊不知道怎么反应了,张了个嘴愣在那里迟迟说不出话来。我一边向着洗漱间走去一边说“没事那么温柔干吗,吓我一大跳。”我敢保证就我刚才的表现,一般的女孩子都会被气个半死,何况武蕊。
“王勇,你是头猪,你活该这么大了还光棍一条,像你这种人只有傻子才会喜欢,你去死。”说完话之后,丫头竟然抱着枕头哭了起来。不知道是我低估了自己话的威力,还是高估了武蕊的承受能力,反正此刻我只想狠狠的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因为哭泣的是一个我深爱着的女子,而且哭泣的原因是我伤害了她。
“丫头。”我喊她。武蕊头也不回头甩给我一个枕头,继续哭泣。
“我错了,丫头。”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安慰她,一冲动我抡起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左脸上狠狠的抽了两下,又抡起自己的左手在右脸上狠狠的抽了两下,同时嘴里不断地说着“这样,行吗?”
“啊……”武蕊大叫一声,扑了过来,拉住了我再次抡起的手臂,啪啪,狠狠的给了我两个耳光。撕心裂肺的吼道“为什么打自己,为什么打自己。”……说实话,女人真的是一种很难看懂的生物,我只有一把拉过她来狠狠的抱住,这样我心里会舒服些。丫头也很有力的回应着我的力道,我们静静的拥抱着,直到她息了哭声。
“下去吃饭吧,哥请你,顺便陪你逛夜市,当是给你赔礼道歉了,好吗?”我对着她身后的墙壁说道。
“恩。”她乖巧的点头,我肩膀能感受得到。再次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丫头才露出了笑容。这次我打算请她去吃肯德基,谁知丫头打死不去,往路边摊一坐死赖着不走了。春天已经过去了一半的时间,天气也开始完全的转暖坐在外面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我看武蕊像是不想再走路了就点了几个菜和她坐了下来。如果此刻你问我幸福是什么,我只会告诉你,那就是和心爱的女孩子一起吃路边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坐上车离开了回夏,去往我们共同的家乡西岚县城。只不过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亲人,这里只是我的老家。这次主要是陪武蕊回家,至于她的意图,昨天晚上就告诉我了。因为她想自己把握自己的未来,不想再按照父母的意愿行尸走肉般的活着。从新疆逃回来就是她自立的第一步,这次他要彻底解放。所以要我假扮她的男朋友,目的是要父母打消为自己介绍对象的念头。
说实话,听了她的计划后我不怎么支持,首先我不想她这么欺骗父母,其次假的永远是假的。但还是挨不过她那诚恳的眼神,因为我爱她,所以我来了。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走出了西岚的车站,回到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乡。突然之间,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事件一幕幕浮现开来,如今回夏的我和以前这座县城的我仿佛站在一个空间的两头,而此时此刻的我就在中间,不知道是以前的我梦到了现在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回忆起了以前的我,而真实的我像是根本就不存在。武蕊看我突然停下了脚步,边回过头来喊我。
“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好多事情,我是谁?”我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
“你是王勇啊,怎么了?”武蕊也被弄的不明所以,伸出一只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思索了一会说道“没发烧啊。”
“去。”我打掉了她的手,接着往前走去。
她一步步追上来,笑着问道“马上就见我的家人了,一点都不紧张吗?”
“反正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紧张的,大家演戏而已嘛。”我无所谓道。
“哦。”武蕊哦了一句,就不再言语,低着头闷闷不乐起来,我在想是不是有些时候,有些话自己装在心里就好。可是要是那样,我还是王勇吗,不,我不需要特意改变。
“好了,不要郁闷了,知道你只是为了摆脱宿命,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还很支持。”我对着武蕊道。这丫头抬头看了我半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
也不是她说我,这个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了。我们拿的东西都不是太多,毕竟回家呆的时间不是太长,除了武蕊自己掏腰包买给我“岳父,岳母。”的见面礼外,就只有她的一个小包。本来我想买的,她死活不肯,我也没有再强求,毕竟只是一场我多么希望是真实的戏。要说,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她家里我也去过,沿着车站向西需要走两公里的路,不太远。这个县城还是那么萧条,不过萧条中不乏一些生机盎然的场面,比起以前来大有起色,说明它也在蒸蒸日上的发展着。单调的一条主街道上,我们坐着出租车往她家里赶去。路过我们的高中母校时,我两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下车之后,我两还需要走一段崎岖的山路,这座县城比较奇特,只有一条东西走向的主道,南北全部是大山,山上都是庄家地,和水果树。这个时候,庄家还没有长出个样子,不过那些树木却是开满了红红,纷纷的花朵,放眼望去一片花的海洋,心情自然是无比的舒畅。武蕊似乎忘记了回家的最初目的,大喊道“哥,我们去山上吧。”看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完全有可能抛下一切跑去山上玩到天黑。犹记得那年夏天我们一帮人躺在南山树荫下天真,无忧的样子。此时正当太阳直射,天气很是温和,要是往树林里那么一走,穿插在花海之中,手挽心爱的女子,那么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吗?可是,毕竟现在不能去,不能让家里人等急了,再者不多不少也拿了些东西。
也许在我畅想和她漫游花海时,她脑海里也是和我一起的浪漫情节吧,如果这样也就够了。正想着,被武蕊的一句话打断了思路。原来我们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河边,这条河自西向东从南山脚下向着遥远的不知道什么地方不知疲倦的流淌着,河水清澈,就像我们两个虽然一把年纪但却纯洁的心。“笑的那么猥琐,想什么呢?”武蕊一脸鄙夷的指责我,因为我差点掉进河里。
我……
这不算是条河,只能叫它小溪因为整个水面也就在四米左右,其上每间隔十米左右便有一条横跨溪水的石桥,石桥几乎紧贴着水面,平时一发浑水就会被水淹没。站在小桥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中的泥鳅,只是由于小溪经历了严冬的洗礼,溪岸边还有不断消融的泥土流入水中,接着沉寂。不幸中的万幸,在如今工业如此发达的世界上的不大不小的县城里,还有这么一条没有受到污染的小溪。
我和武蕊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环境。过了这座小桥,再走个三里路就可以到达武蕊家。我刚催促让快点走,谁知目光刚收回来就看到武蕊那该死的丫头,竟然脱掉了鞋子和袜子坐在石桥上,将双脚泡在水中,而且双手还很臭屁的一张一弛,学鸟儿在飞翔,脸上一脸的惬意。我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这种天气,看似暖和,可是溪水中透漏的凉气却是最厉害的,这丫头也不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于是我走过去一把拉起她,武蕊被吓得不知所措,愣了半天才到“你有病啊?”要是平时我定会回一句“你有药啊?”
我耐着性子给她讲了半天,它才依依不舍的将双脚从水里拔了出来,慢吞吞的穿上了鞋袜。一脸不悦之色的看着我,然后说了句“德行。”
我……
“好了,知道你是关心我了,不过用手玩总可以吧。”武蕊说着蹲下身子,用她那芊芊细手捞起水就往我这边洒,我也不甘示弱,放下包袱猛的开始往她那边洒水。“啊,王勇,你个猪,也不知道让着女孩子点的。”武蕊一气之下开始骂我了。她就是这样,叫我哥是需要看心情的。
最后我们两个的衣服都湿了一半,也玩累了,就坐在石桥上,我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放声狂笑,她看着我的熊样也笑得很放肆。笑累了,我们就彼此看着对方,突然之间武蕊扑过来抱住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就是很用力的抱着,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复杂的心情,出于大男子主义的责任和义务,我抱住了她,温柔道“有什么委屈就哭出来吧。”
她没有哭,只是一口句“王勇,你个猪。”“王勇,你不得好死。”“王勇……”……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知道在那里得罪了她,但是看她情绪如此激动,我不忍心还口,只是自我感觉幽默的来了句“我是你哥啊,不要一口一个王勇的叫。”谁知这句话直接火上浇油的样子,武蕊一把推开我,指着我道“你不配当我哥。”
她的一句“你不配当我哥。”顿时将我打回原形。这么多天里在汪氏旗下积累的傲气和自信突然没了的样子。我终于明白,一个深爱的人对自己的影响那是致命的。我愣愣的站着,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不配,我几度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她的眼神是那么的认真,表情是那么的严肃。我已经开始钻牛角了还不自知。
“你为什么不问为什么?”武蕊看我站着一句话没说,转头就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如果待会儿武蕊回头发现我不在,会不会大声叫骂“为什么不跟上?”我相信,这种可能性极大。我既然陪她下来,我就要尽职尽责,至于其他的……事后再说,虽然她这火发的莫名其妙,难道我不能包容她吗,如果连这点都不能包容那么我还真不配当他哥。
想通之后,我拿起那些她买给“岳父,岳母。”的东西,打算跟上她的步伐。谁知我刚抬起头,就看到从山上走下几个不良青年,一看他们的装束,我就能想起那时候的自己,所以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那是很知晓的。我们那时候主要是找野鸳鸯,然后欺负女孩子,和她男朋友打架,至于女孩子我们绝对不会伤害,并且美其名曰“爱心测试。”当然这种爱情测试还是很实用的,好多次男的一看女的被一群人欺负就会喊“你们不要跑,给我等着。”然后就一天也不见人,而我们也会善良的告诉女孩子“走吧,像这种男人靠不住的。”于是一次次的我们不知拆散了多少对野鸳鸯。不过也有好的,我铁子马涛就是其中一个,那次他为了女朋友和我们五个人打,就算被打趴下也不服输,死命的保护女友。我们几人萧然起敬,要知道那时候上高中谁把责任二字放在眼里啊。结果,我们成了好朋友,马涛成了我们其中的一份子,当然后来加入的还有武蕊。悲剧是马涛那女朋友却跟着别人跑了,我们只能安慰马涛,不值得为她伤心,你应该感到庆幸。到现在我们一起聚会都不敢提起那件事,那是一个责任心十足的人心中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