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肯拒绝说更多关于那四个人的事,至少不能在那些不会和现在一起旅行的人面前。
无名氏想向菲尔购买一些刺青,但是阿娜非常紧张,她的眼睛闪烁着,好象随时为痛苦女士打破墙壁冲进来而准备,所以无名氏摇了摇头,缩短了讨价还价的过程。
无名氏回到了太平间外,停下来进入了附近的一坐陵墓,看上去这里除了除了老鼠之外很久没有哀悼者或其他访问者。当无名氏他们进去后,无名氏转身面对达肯,继续他们在菲尔刺青店开始的讨论。
“当菲尔形容我手臂上的刺青时,你说你认识这些符号,它们提到过去和我一同旅行的四个人。你能告诉我关于这四个人的事情吗?”
“那个女人很年轻。她崇拜时间,因为在她的血液中,她知道未来的事。弓箭手是个盲人,而他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的箭都可以射中敌人的心脏。熟悉的和奴隶我所知道的不多。”
“看到未来的事?那个女人叫做戴娜拉,对不对?”无名氏马上就想起了戴娜拉。
“‘知道’戴娜拉是她的名字。”
“你对那名弓箭手知道什么?”
“我不大‘知道’他。我‘知道’他是个士兵。我‘知道’酒精带走他一部分的生命。在盲目中,他得到一种不同的视力。在‘知道’这种能力后,他变得强壮。但是他不知道他自己的力量。”
无名氏问达肯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时,但是在达肯回答之前,无名氏突然知道那个答案。我的头骨后面出现一道爬行的感觉,我觉得名字浮了出来,好象从一片海洋之中。
似乎是从空气中传来那迷茫的声音:“他的名字是撒卡里亚……他是瞎子,但是在盲目中,他获得了第二视力,让他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他是个弓箭手,他的箭矢所到之处,都会找到目标的心脏。”
达肯同时回答了无名氏的问题。
“‘知道‘撒卡里亚是他的名字。而且‘知道’他的名字刺穿了许多敌人的心脏。”
“你知道我为什么和这四个人一起旅行吗?”
“刺青没有说明它们的道路,只有束缚它们的符号。‘知道’可能只有你知道道路。”
无名氏想到了四个人中他没有提到的两个人,熟人和奴隶。无名氏猜莫特一定是那个熟人。
“你是哪一个呢,达肯?你就是那个奴隶吗?”无名氏坦率的问道。
达肯沉默了片刻,他的刀流动着,好象他的思维一样,一片混乱
“‘知道’这一个欠你一个服务。因为欠你,所以变成奴隶。”
“怎么会这样?”
“‘知道’这个故事很长。事情是我和另一个曾经是你的人之间的事。如果你听的话,将是个长故事。”
“在狱边异界的旋转异界之上,人们借着他们的思想,从混乱中建立他们的城市。要‘知道’这里没有空间可以容许分离的意志。”达肯从背后抽出剑,并将它无名氏在前面。当他看着它时,它变的锋利,知道几乎像纸一样薄,最后,变成了肉眼难以看见的一条线。
“一个分离的意志是一个缺乏焦点的意志,一个分离的意志使墙垣断裂,并使石头削弱。”当达肯说话时,刀锋稍稍的侵蚀着,金属沿着边缘融化而变得模糊,他说:“许多分离的意志会毁灭一个城市。”
“我‘知道’色西蒙的话语很久了,借着我的声音,许多人开始‘知道’色西蒙的话。这个‘瑟斯’保护社会免于威吓,不管是对身体,或是对心灵的。他们是混乱中的引导石,所以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在不“知道”色西蒙话语的情形下,我说着色西蒙的话语。而我也不再‘知道’我自己。”
“所以……你怀疑哪些话?”
“不。”达肯的声音和犀利,他的剑也随着回答变得锋利,他说:“我‘知道’这些话语时,它进入我的心里,或许其他人并不像色西蒙‘知道’这些话语一般‘知道’它们。而分裂因此形成了。当我的意志变成两个,当我的意志变的分裂,那些我看起来是引导石的也开始分裂。许多吉斯洋基人,数以百计的吉斯洋基人……怀疑着,施拉克罗在那日死去。”
“色西蒙的敌人来了,‘知道’他们憎恨他的话语,而人民借助他们刀剑的力量。‘知道’他们意识到这个变得衰弱的城市,并随着他们带来战争。许多吉斯瑟雷人在混乱及敌人的剑下死去。”小小的金属泡出现在剑的表面,似乎它的温度极高,他说:“‘知道’这发生在很久之前。”
“当我从施拉克罗的墙坠下,‘知道’我自己破碎了。我的剑变得模糊,我意志分离了。我在狱边异界的海面上漂浮,并且我希望被淹死。我死了几天,我的意志在分离中被冲刷,当最后死亡光临到我。它覆盖着你的皮肤,有着你的声音。”
“我?”无名氏问道,对自己怎么出现在那里很疑惑。
达肯回答道,“你要求我听你说。”
当达肯说这些话时,无名氏的视线向前,忽然间,无名氏的头骨后方开始涌起一阵暖流……无名氏感到了一阵恶心,他的视线突然混乱,扭曲,无名氏到了别的地方,在过去……无名氏屈服在记忆之下……
他身边的所有东西都是混乱的——他的视线模糊不清……有一阵雾,火堆,泥岛,石头,还有冰覆的石头,在异界上像鱼一样地游动着,撞击又分解,水流过,在空中消失,像牙齿一样切割无名氏的皮肤,尽管原来就已经伤痕累累——无名氏镇静下来;这是狱边异界,一切都是混乱,都不稳定……无名氏的焦点放在躺在我面前的那个濒死的人。这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无名氏检查了那个瑟斯,看看他是否还活着。那是个吉斯瑟雷人,他的身体包裹在一个硬壳中——他失去知觉。虽然有水及火触及他的脸部,他却没有反应。他的手变灰,他漆黑的眼睛失去焦点——他的样子像是饥饿,但是我知道那是他所受最轻的伤。他的致命伤在于信仰。
无名氏寻找他携带的那把剑。在他软弱的左手中有一把扭曲的金属,它的表面融在他的手上,像一只手套。当观察的时候,它冒出烟,发出声音,像是生病的蛇。那个吉斯瑟雷人似乎没有察觉……但是无名氏是为了那把武器才来这里的。
从稀薄的空气中再次传来了这迷茫的声音:‘达肯,施拉克罗-快要淹死的瑟斯,卡瑞克剑的最后挥舞者,知道我带着色西蒙的话语来找你,它不是刻在混乱之中,而是在石头上,用意志刻在一个完全圆环中。’
当无名氏说到色西蒙时,达肯的眼睛转动了一下,它们试图聚焦在无名氏身上。他努力张嘴说话,但是只发出干干的声音。无名氏从口袋里拿出石头,让他看见。
声音再次从空气中渗出:“知道刻在这块石头上的色西蒙话语是真的,并且知道你分裂的意志不能再分裂。你要做的就是接受这个石头,你就会再次知道你自己。”
达肯的眼睛看着色西蒙之完全圆环,无名氏一度认为他可能认不出它来。然后他的右手抽动,伸了出来,拿住那个石头,就像个溺水的人。他的眼光闪动。
声音再次传来:‘知道我救了你的生命,达肯,施拉克罗的瑟斯。”
达肯的眼睛从石头转向无名氏,他又开始出声,因为太干,根本不成文字。他眨眼,慢慢地说话,声音不大,但正是无名氏想听的。
“我的生命……是你的……直到你死为止。”
无名氏闭上眼睛,回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