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情事的稚童年纪里，我和他，我觉得一直都是很好的兄弟而已。等到了知情事的年龄，其实早就不知道心里的波动是因为彼此是因为习惯还是爱情。再后来，他和那些觊觎他的女子来往，虽然疏离却不拒绝，我和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渐行渐远，渐生猜忌……”
木梓颜很平静地叙述着她和牧飞轩的过往，完颜沫忧却知道，她压抑着的平静之下，是依旧无法释怀的遗憾。
完颜沫忧平静地开口问她：
“那现在呢？你知道自己对他曾经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了吗？兄弟？依赖？习惯？还是你所以为的爱情？”
木梓颜笑了笑。
“也许曾经真的爱过吧，后来死心了，也能平静地把他当朋友，只可惜，如今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木梓颜是真的很遗憾。
这么多年的相伴，就这么陌路，是一件令人很难受的事情。
只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要哭一哭吗？”
完颜沫忧问了一个听上去就很蠢的问题。
木梓颜却点点头。
“嗯，肩膀借我一会儿。”
木梓颜将脸埋在完颜沫忧的脖颈之间，完颜沫忧感觉到脖子传来的湿意，没有再说话，只慢慢地等待着木梓颜缓过来。
她当然知道，木梓颜心里如果不难过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个世界的人们和她曾经呆的现代不同，现代的人们寿命不长，生老病死，生离死别都是难以跨越的苦痛。可在这里，人们的寿命普遍都很长，即使是普通的民众，也都有百年以上的寿命，很多的遗憾，其实不过是他们生命里无足轻重的坎坷，而木梓颜此时的遗憾，也不过是她漫长生命里的一段挫折罢了。很多年之后，也许连想都想不起来了。
这么想着，木梓颜也缓过来了。
她将牧飞轩与她最近发生的矛盾讲清楚，很平静地讲完了她最近情绪不对的原因，好似她最近的反常都是错觉一般。
完颜沫忧听她的讲述，很平静地开口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知道你的人生会有多漫长吗？这样的事情，你今后的人生会少吗？”
木梓颜一愣，随即微微一笑。
“说的也是呢。”
“说起来，你和那老头怎么回事？”
木梓颜很纳闷地开口问道。
“老头？谁？”
完颜沫忧比她更纳闷。
“古青云啊，你和那老头究竟有什么猫腻？”
完颜沫忧笑了一下。
从前总是听木梓颜称她和八哥的师父做“老头”，她本来还真的以为会是个老人，没想到会是古青云。
“他应该不能叫‘老头’，而应该是个老妖怪。”
完颜沫忧忍不住吐槽。
“你说得对！哈哈，古青云就是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
木梓颜开怀大笑。
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地吐槽过古青云那老家伙呢。
完颜子默是她师兄，明明平时吊儿郎当的，偏偏不知为什么对古青云尊敬得很，她平时还会吐槽古青云一两句，却没有人能陪她一起吐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