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是真的冷眼旁观，急匆匆地走过，连好奇的停留都没有。
完颜沫忧慢慢走近她。
一直走到她被废的手边，完颜沫忧冷眼睥睨着她。
女孩略一抬眸，就能看到完颜沫忧的眼神。
那双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冷冷地看着自己，却仿佛带着不屑和嘲讽，让她难堪得不知所措。
“这手，是你的命？”
她听见完颜沫忧淡漠的声音，像是询问，又像是在嘲她。
可事实上，她从这人的眼里看不到一点点的情绪波动，但她却分明看到她眼中自己狼狈的模样。
女孩低下了眸，不愿再去看那双清亮冷漠的眼睛，那只会显得自己格外狼狈罢了。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
完颜沫忧冷冷地开口。
女孩的身子一颤，心底隐隐的畏惧使得她不受控制地颤抖，但她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就害怕了。
但她不得不回答。
“是……”
低颤的声音，她的心中一片悲凉。
“臣服我，我给你重生的机会。”
完颜沫忧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听在少女耳中，却如同惊雷。
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完颜沫忧见她迟迟不说话，并没有再问一次。
看见完颜沫忧离开的脚步，女孩愣了愣，随即爬起来，跪在地上。
“菊溪，见过主子。”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根本毫无选择。
即使本来就是完颜沫忧废的她，不是不恨的，就算完颜沫忧治好她的手，其实也不过是让她回到从前的状态，但她付出的代价却是一生的自由。
但菊溪不敢不从。
她其实不明白，完颜沫忧应该不会不知她的恨意，但却收下她，难道不怕她有二心吗？
完颜沫忧转过身来，再度看着她。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叫菊溪的少女心里对她的恨意呢？只不过，她也并不在乎自己的属下是不是全心全意为她好，她只要忠诚，不背叛。
而这一点，只要……
“立下天地誓言，认我为主。”
“记住了，我是完颜沫忧。”
菊溪呆在原地。
是啊，她怎么忘了，还有天地誓言这种东西。
立下天地誓言认完颜沫忧为主，她就真的永远失去自由了。
如果违背誓言，不用完颜沫忧惩罚她，天地法则也不会容许她继续存在。
菊溪内心挣扎着。
她可以认完颜沫忧为主，但她没有想到天地誓言的时候还心存侥幸，但真的要她付出一生的代价，她又不甘心。
完颜沫忧不用多看就知道菊溪的心思，但她这次没有不耐烦地走掉。
相反，她还是挺欣赏菊溪这个时候的纠结。
如果毫不犹豫地就舍弃自由认仇人为主，那么这样的人，在日后也不会尽心尽力。
她看着她从挣扎到认命，脸色灰败下去。
“以天道为证，我菊溪甘愿臣服完颜沫忧，惟完颜沫忧之命是从，如有二心，不得好死。”
天道降落，将完颜沫忧和菊溪笼罩其中。
誓言成立。
完颜沫忧不是听不出那言语中的艰涩。
只不过……
她轻轻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