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乌龙外遇
匆忙赶到医院，看见来回走动的彩霞，官希娅面色铁青。
“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
“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霞开始说着林月如出意外的过程，让官希娅的脑子不断想起十年前那些不堪的事。
林月如就是杜学然当年的女朋友，记有得那次杜学然拒绝她的报酬后，就找到他的女朋友，就是月如。
那个跟自己有着一样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她跟杜学然同一所校下高中部高二学生，就是她站的地方不远处的另一栋教室上课。
林月如是住校生，下课时间她都是吃完饭会宿舍，那天她并没有去找杜学然，那说明她在宿舍里。
她见到自己的那一刻，眼里有着疑惑的惊讶，干净单纯的小脸，洋溢着笑容，就算面对她那张冷傲的脸色，也依然跟杜学然一样，笑的那么自然温暖。
“你是昨天那个女孩，有什么事吗？”
“这个给你！”
“是什么？”
跟杜学然一样的反映，没有接手，只是盯着东西问。
“你拿着就是了。”
真是烦不烦，总不会是炸药，一天被拒绝两次，官希娅耐心渐失，有些恼火的说。
“可是你为什么无缘无故拿东西给我？”
林月如觉得好笑，眼前的女孩真漂亮，跟瓷娃娃一样的，只是脸色十分难看。
“昨天你帮了我，这是报酬，既然杜学然不要，你拿着。”
不容拒绝，官希娅掉头走了，本以为她会追过来，像杜学然般有骨气的还给自己，可是没有，她走走停停，故意放慢速度，答案很显然，那女的接受了报酬。
所以说，就算外表如何干净，面对这些金钱的诱惑，没有人能够阻挡，她的家境似乎不怎样，有了这笔钱说不定可以做很多事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配不上杜学然，也许是看上杜学然家里的钱。
以为就这样不会再有交集，像是老天故意安排一样，自从认识杜学然后，每次经过那所大学门口，她总能看见杜学然。
有时候他是一个人的，有时候跟同学，但更多的时候是跟林月如，无论什么时候，他全身都散发这干净的光芒。
能净化人的心灵，渐渐的，官希娅十分讨厌看见林月如，也不喜欢那张干净的脸。
但渐渐的，官希娅自己也迷失了，他们很快乐。
久而久之，在远处看着他们成了她的习惯，直到有一天他们发现自己，却愿意不计较之前自己的傲慢，诚心结交她这个朋友。
那年，自己认识杜学然，也认识了眼前的女孩，林月如。
“希娅小姐，希娅小姐…”
“嗯？什么事？”
“你是不是回去休息下，这里有我。”
林月如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不断做恶梦，身上的汗水湿了一件又一件，都是官希娅亲自为她换上，一个晚上都不合眼的照顾她。
彩霞看了，怕她累病了。
“不用了，她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她想确认一些事情。
林月如在去上班路上，碰到小孩子落水，不顾自己身子跳下去，将孩子救上来后，自己却滑入水中，那段记忆恐怕会有所冲击。
如果记起来的话，结果会是如何，她无法想象。
嘟嘟…
手提包里的手机已经响了一个晚上，官希娅知道是谁打的，心里一片混乱，不想接任何人电话，特别是他。
“手机响了。”
彩霞指着包说。
“现在几点了？”
点点头，官希娅问。
“八点半了。”
好快，没想到她就这么呆坐了一个晚上，那些回忆像是昨日发生一样，就算过了十年，依旧根深蒂固，怎么也无法淡忘，就连最好的疗伤时间都无法治愈。
“你看下，我出去下。”
从包里拿出手机，离开病房。
走出医院，温度好低，行人都窝着身子，出来才知道自己脸外衣都没有穿，怪不得昨晚全身那么冷。
左边是一架自动售贩机，看见时不时有行人停下脚步，塞进几个零钱，就有一罐饮料滑下，官希娅好奇的站在机器面前。
看着上面的标价，很便宜，还有热饮提供，探手发现自己并没有带包，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又看了两眼，看来是喝不成了。
“没带零钱吗？想喝什么，我请你！”
耳边传来青嫩的话音，官希娅回头，差点将手中的手机滑落，一个像天使般的女孩，笑吟吟，瞪着纯真的美眸，围着大红色围巾，耳朵还带着耳罩，十分可爱。
“谢谢，不用了！”
发现自己紧盯着人家看，不自然的摇摇头，回身想走。
“没关系的，天气这么冷，喝热可可吧。”
很快，女孩端了一杯热可可递到她面前，看见她手上还带着可爱的手套，上面有只大大的兔子，两个腮帮红红的，眼睛闭着，睡着了。
“我的手套很可爱吧？你都不冷吗？”
跟她比起来，官希娅穿的太少了，简单一件针织衫加一条靴裤，其实很冷，她只是想清醒下。
“谢谢。”
接过那杯热可可，官希娅笑着道谢。
“不用客气，姐姐长得很漂亮，身上还香香的，我要迟到了，再见！”
还未等官希娅回神，她就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她想说留个联系方式，将钱还给她…
不喜欢欠人情…
手中热可可的温度直达手心，像是循着血液般，流遍全身，到达心底，其实他们并不想要什么报酬，只是萍水相逢中的举手之劳。
如果当年，她想通了，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事情，他们是不是会一直幸福下去？
但，至少不会是不幸的。
电话里有私事几通未接来电，满格电池已经时不时提示电量不足，官希娅喝了口热可可，口感…实在不怎样，不过至少提供了温度。
拨通杜学然电话，刚一通就听见他着急的询问。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晚上不接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医院。”
抬首看着医院高楼，官希娅心情更暖了，他还是有点在乎自己的。
“医院？”
砰的一声，打断了杜学然的话，耳边传来吵杂的声响，又过了会儿，才听见他继续发问，“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你人不舒服？”
“别急，是一个朋友，她没有家人，只好陪她一个晚上。”
也许是那句别急，让杜学然沉默，想起自己慌张的口吻，他沉默了会儿，才接着说。
“没事就好，我一会儿跟爷爷说下，累了一个晚上，快回家休息。”
以为他会询问，官希娅忘记自己在讲电话，对着空气点点头，兴许是太久没有回话，又传来他的声音。
“喂喂喂，还在吗？”
“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杜学然感觉出她不寻常，又问。
“没什么，有点累，你上班吧，我回家了。”
“好吧，我今晚早点回去。”
“嗯。”
对面，看着手机失神，杜学然竟然没有听见她冷嘲热讽的，他总是热脸贴冷屁股的，忽然间，有点不习惯。
刚手机不小心掉在地板上，磕出了一道痕，幸好没坏。
什么样的朋友，让她愿意放弃美容觉，守在医院一个晚上，她似乎没有什么较好的朋友，都是独来独往的。
这个朋友是女的，还是…男的？
官希娅那晚失踪一个晚上后，变得十分忙碌，每天都是到半夜三更才回来，杜学然等她洗漱好，准备找她问问，却看见她倒在床铺上，一脸倦态的容颜，也不忍心将她叫醒。
早上一向准时，也开始赖床，所以总是错过时间，那个问题也一直困扰着杜学然。
而且他有种错觉，其实官希娅是在躲着他，难道真的是因为外面那个朋友吗？
“跟你说了多少遍，就算小姐没回来，床单每天都要换！”
九点多，杜学然从公司回来，准备洗漱，就听见老管家在训人，停下脚步往声音方向走去。
他们站在官希娅的门口，小女佣低着头，被老管家点着头骂。
“怎么了？”
“晚安，先生！”
看见杜学然，老管家马上弓腰。
“这几天小姐没回来吗？”
昨晚公司项目出现问题，所以他这两天也到凌晨三点才回家，就直接回屋休息，没有照常去希娅的房间看看，不知道她是否有回来。
“不是的，就昨晚和大前晚。”
“回来是否有交代什么事？”
蹙眉，杜学然忙晕了，都忘记打电话问问。
“没有，小姐总是很晚回来，第二天匆匆出去，脸色不大好看。”
也甚少看见这样的小姐，老管家记得十分清楚，如实说道。
“嗯，我知道了，事情做好，早点去休息吧。”
转身，往书房走去。
一进书房，杜学然便马上开始打电话，可是手机提示关机。
头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心里一遍遍压着闷气，到底是什么人。
天花板上的灯，杜学然数了一遍又一遍，心依然静不下来，坐不住拎起钥匙，穿着家居服，疾步下楼，就算不知道去哪里，还是想出去转转，说不定能遇到人。
到地下车库，刚启动车子，杜学然就看见熟悉的保时捷下了停车场，官希娅回来了。
熄火，下车。
杜学然失去平日的温笑，肃着一张脸，走到她车门边，替她开门，看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
扫了杜学然一眼，穿着家居服，是什么东西遗落在车上吧。
官希娅从车里出来，站直身子，抬首看着他问。
“你去哪里了？”
身上的衣服微皱，脸上有着疲态，显然一个晚上没睡，杜学然那股直冲上来的火气，口吻有些恶劣。
“有事出去。”
官希娅停了，以为自己听错，瞥了他一眼，才发觉温笑的脸这会儿不怎么好看。
“什么事需要早出晚归，一天一夜不回家的？”
杜学然的口吻很冲，带着些质问。
累了一天的官希娅顿然也火了，她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林月如身体本来就差，加上噩梦缠身，时好时坏，只能单凭她的意识，就连医生都无能为力。
“你是在质问我吗？请问你是我谁？我爷爷都不管我！”
食指点着杜学然的胸膛，官希娅冷言。
“官希娅，我是你老公，就算外面有事，你是不是该打个电话，或跟管家说声。”
擒住她的手，杜学然低吼。
“哈，老公，你又忘记身份了，你是我买来的！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只管好好升职，利用官家的财产，做一些以喜欢的事，记住杜家的财产，你也要夺过来！”
甩开杜学然的手，扭身如火般离去。
地下室回荡着官希娅的话，慢慢安静下来，杜学然颓然的站在那辆保时捷车前，看着玻璃中的自己，有些好笑！
官希娅，官希娅…
为什么你总要惹我？
为什么明明是陌生的两条线，非要扭曲在一起？
既然扭曲在一起，为什么不让他们理顺，好好的过下去呢？
这一切该死的，糟透了…
无论官希娅怎样排斥杜学然，只要他们的婚姻还在，他就无法放下她，第二天丢下一堆的公事，开着车库里另一辆车子，跟在她后面。
一路上，杜学然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他就该安分的当一个被买的男人，乖乖等着女王回来，伺候好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官希娅的车子驶进了医院的停车场，外面停满了车子，这里头本早就应该车满，却独独留了可以停放三辆车的车位，一看就知道是专门给官家使用的。
佳人下车，走进医院里。
杜学然跟着下车，跟在她身后，看她进病房，正好碰见护士出来，官希娅跟她聊了几句，嘴角露出微笑，看样子病人情况有所好转。
当护士经过自己身边时，杜学然微笑的拦下她。
“你好，能不能问下，那间病房住着是男的还是女的？”
护士上下打量了他，看他一身名牌西装，英俊的外表，以及温和的笑容，有点眼熟，双颊一红。
“是女的，这几天都是一个女的来照顾她，看起来也不像姐妹，我还觉得那女的好眼熟。”
女的？真是官希娅的朋友？杜学然远远看着病房门，有些茫然，耳边护士还在念叨着什么，自己却发起呆来。
“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护士见人没反应，温柔轻声问。
“哦，没有了，谢谢你。”
向她颔首，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留下被他撩动心弦的护士小姐。
坐回车上，杜学然不急着看车回公司，有些疲倦的将车位放低，闭上眼想休息会儿，昨晚上他几乎没有睡着。
脑子里不断围绕着官希娅，简直快被她逼疯了。
忽远忽近，让人琢磨不透。
病房内，官希娅终于松下紧绷的神经，看着醒来的林月如，正在吃东西，脸色也好了许多，医生已经看过，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再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对不起，希娅姐，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这几天都是官希娅照顾自己，林月如十分感动。
在林月如的记忆中，只有官希娅的存在，醒来时，她记得自己是孤儿，却不记得是在哪家孤儿院长大，反正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
都是希娅姐告诉自己的，她是某大学生，因为跟希娅姐打闹掉落河水中，差点淹死，而被救后，希娅姐内疚，就接下了她所有的生活。
所以她的一切都是希娅姐给的，其实她自己曾想过，两人打闹不一定谁对谁错，而且她总觉得，不只那么简单，有时候希娅姐会对着她发呆。
就像现在！
“希娅姐，你怎么了？”
“哦，没什么，还要再吃点吗？”
伸手接过她的碗，官希娅回神问。
“不用了，被人看见时尚界女王官希娅，伺候我，会不会让人大跌眼镜啊？”
看她会开玩笑，就代表没什么事了。
“我是怕你欠我太多单子，没有按时交出丝巾，我要你好看！所以没病赶快出院，店里还有一堆的单子，有你受的！”
摸摸自己的脸，最近这样熬夜，让皮肤跟着受罪，回家得好好做一场保养了，不然出去让媒体拍到脸上多出来的细纹，就不得了了。
“是是是，希娅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了。”
官希娅瞥了她一眼，点点头，她确实累了。
起身，拎起包包，走出房门跟护士小姐交代完，准备回去补眠。
刚到门口，一辆有些眼熟的车子从面前滑过，她记得家里也有一辆这样的车子，可是已经很久没开了，太快没看见车牌号。
应该是自己想多了，谁会去开家里的车子，除了杜学然，但他也不是用这辆的。
开进地下车库，官希娅低头往电梯方向走去，不足为何双眸瞥了一眼车库，那辆车不在？！
她停下脚步，走到车子停车位上，左右找了找，发现真的不在，而一向由杜学然开的车子，还在车场里。
会不会是巧合？杜学然只是正好开了这辆车而已。
因为太累，官希娅在疑惑中回到家，洗漱好躺床上就睡着，直到晚上七点多才醒来，起床吃了点东西，脑中又冒出一堆问题来。
不过就算杜学然跟踪自己，到了医院，如果他真发现的话，应该会直接进去，不会就这么去公司，继续上班的。
一定是她胡思乱想了。
扣扣…
“小姐，老爷叫你下去。”
门外传来佣人传话，官希娅才发现自己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发呆。
走下螺旋梯，看见多日不见的爷爷坐在大厅看新闻。
“爷爷。”
“嗯，这几天忙什么，不见人影的？”
官胜行看着素颜的孙女，脸色不如以往般红润，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一个朋友病了，多费了点心思而已。”
猜到爷爷会问这些，官希娅耸耸肩，撅着小嘴回答。
“什么朋友会让你费心的？”
他可清楚知道，自己这个孙女朋友不少，不过交心的没有，有也是在国外。
“爷爷想问什么，直接问好了，干嘛拐弯抹角的，一点都不像您的作风！”
该不会跟杜学然学的，官希娅无聊的看看指甲，好几天没有修理，好丑！
“呵呵，是男的女的？”
摆弄指甲的两手都停了，官希娅挑眉看着自己的爷爷，这是什么问题？爷爷该不会怀疑自己在外面偷腥吧？
“噗，哈哈…爷爷你很好笑，你该不会怀疑我吧？！”
“笑什么？你近日时常彻夜不归，以前可没见你这样，出国也会知会一声的，爷爷会这么想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啊？
官希娅不笑了，想起那晚突然发火的杜学然，他该不会也这么想吧？
“爷爷，你真的这么觉得？”
从单人沙发上移步，挤在官胜行身边，揉着他的肩膀，神神秘秘的问。
“如果学然三天两头不回家，电话都不接，你不会怀疑吗？”
黑珠子转动了两下，也有道理，官希娅坐直身子，看着电视，脑子转动着，怪不得那天他火大质问。
谁让他不相信她的，如果要偷腥，不对，她才不会去做这种事，如果真遇到自己心动的男人，她大不了可以离婚，用不着偷偷摸摸的。
所以说他没脑子，不过…
他还是没有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早说过，他是自己买来的，当初他母亲能够离开那个家，可是官家出面的。
“学然是个很不错的老公，希娅你要珍惜，别成天对他大呼小叫，忽冷忽热的。”
他毕竟老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官胜行一向不管孙女做什么，让她独立处理事情，也不逼她做不愿意的事，也没有太多的关心。
为的就是，就算他过世，希娅不用太难过，不会一下子少了人关心，感到孤独。
但是，希娅结婚了，还替自己找了个不错的老公，只要两人好好相处，相互扶持，她也不会孤单，而他的事业也有人继承，其不是两全其美。
“什么不错，成天加班，有没老公还不是一样的。”
伸手拿起桌上的遥控，不断转台。
她好像有警告过他，不用太在乎她，只管做好本分的事情就好，只是这心还是有点失控。
“学然可是个商业奇才，杜家人真的埋没他了，爷爷打算提升他当总经理，以后公司里的事慢慢交给他，你说怎样？”
夺过希娅的遥控，按回到新闻台，边问。
“总经理？”
真有这么厉害？那怎么不见得他对杜家公司动手。
“是啊，他来公司不到一年，就给公司的盈利提高了一点，别小看这一点，完全把那几个顽固的老董事制的服服帖帖的。”
“看来，也把爷爷您制的服服帖帖的。公司里的事情我一向没什么兴趣，您怎么说怎么是了，别败在他手里就好。”
官胜行看着孙女，他知道早在十年前，希娅就认识学然，那会儿她还闹腾人家好一阵子，后来发生的事情，还差点让希娅蹲监狱。
而人家好好的一对情侣被拆散，杜学然就去了国外，希娅才开始收起脾气，人也变了许多。
所以，在知道她选择买下杜学然当自己丈夫时，十分意外，不过相信希娅已经不是小孩子，发生什么事情，都该由自己承担。
“好了，爷爷回书房，你看吧。”
把遥控递给希娅，官胜行起身，迈着稳健步伐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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