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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谁的青春

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一会艳阳高照,一会乌云滚滚,今天的天气就热得不太正常,一阵昏沉后的旋思便什么也不知了,隐约觉得有人将她抱上救护车,一声声的叫唤着她,这种声音,是似曾相识的,是他的……

“梁沅”,旋思昏昏沉沉的喊了一句,用一种自己无法察觉的分贝。

宜梁一怔,深深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旋思,“鸾梦,我在这……”百年前,他是这样叫着她的;他楞了,傻傻的笑了,自己怎么还会混淆。

窗外一阵树叶沙沙声,响的那样诡异,仿佛在暗示着谁的出现。

安置好旋思,宜梁小心翼翼的跳出窗外,“出来吧!”

“这样也可以?梁沅,你的察觉越来越好了。”

从树上窜下一个红发少年,火红的头发在风中飘逸着,长长的红色睫毛下有一双红色的眼睛诡异的讨好着,又高又瘦的腰身有着迷人的风采,手中一把火红色的剑衬出他的冷酷和无情。

“赤魅,你来这儿,不是来赞美的吧?”宜梁伤脑筋的摇摇头,这丫头还是躲不过这一劫。

“当然。”这个被称为赤魅的美少年,舔舔牙齿……

宜梁不屑的移开视线,“如果是做说客的话,这里不需要。”

“亚通势力强大,你别有非分之想!”赤魅还是一副诡异的坏笑。

“……”宜梁现在沉思中,回忆“她”的点点滴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亚通有动作了?又想怎么样!”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出卖主人?”赤魅干笑了几声,声音死死的冰冻住了所有的空气。

“你已经出卖了……”不知从哪冒出一股愤怒,宜梁原本就泛红的头发变得更加鲜红,连眼眸也是血一般的红。

“我不明白你再说什么!”赤魅的目光游走,示威的气势也适可而止。

“如果不是你跟踪旋思的时候故意留下气息和痕迹,我们也不会想到亚通这么急的开始行动了。”宜梁深深的看着略带羞怯的少年,脸上未退去的稚气还尚存可爱之处。

“你抬举我了!”赤魅执拗的别过头,撅起嘴巴不时的看看天空。

“我欠你一个人情,不过如果在旋思身边再发现你,绝不留情!”宜梁眉头紧皱,狰狞的面部严肃到变形。

“如果这就是你用来感谢我的方式,那我就不该帮你!”赤魅转过身去,又回过头来,“她不是鸾梦……”,余音尚存,就消失在黑暗中。

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没有意识的她,他何尝不知道呢,有些缘分是注定要失去的,有些缘分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而他和她就是这种缘分吧!

“呼……”

今晚的月格外的圆,特别的亮,很美,也很冷清,没有人能看出其中暗藏的杀机,只有……

“来了吗?躲起来还真是冰月融的风格啊!”看来夜里没什么能躲得过他古宜梁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眸已经褪去了血色。语气平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晚上还真是吸血鬼进食的最佳时间呢!”从天而降的是一个桂香扑鼻、银发飘逸又身材优美的帅气男子,腰间宽宽的腰带衬托他格外的……酷B了。只是,男子脸色苍白没有血气,但丝毫不减神气,依然精神十足。

“这好像和冰宫主关系不是很大吧!”被激怒的宜梁露出了两颗獠牙……

“干吗这么凶,我们也是百年的老朋友了,呵呵,能和吸血鬼成为朋友,还真是荣幸呢!”丝毫没感觉危险来临的帅哥还在刺激着面前的吸血鬼。

不死就算是天大的荣幸了吧!

“朋友?只怕……来者不善吧!”冷笑可是吸血鬼申请了专利的表情,看来,这是一对冤家。

“我并不打算怎么样,只是希望你可以不要再来打扰旋思,不然我要吸血王城不得安宁。”虽然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但是也隐隐透着杀机。

“血族也不是好惹的……而且,我并不打算伤害她,这你是知道的。”宜梁似乎有愧于什么,没有什么底气。

“当然知道,还知道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打破永恒的封印,被打入这生生世世轮回的轨道,连记忆也被封锁了,变成了一个没有能力自卫的人类。”冰月融的脾气不是一直这么好的。

“她的记忆……被封锁了?”也许连他也不知道,他还是这样在乎她,即使已经一百年了,即使旋思不再是原来的鸾梦,即使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去。宜梁的獠牙迅速变长附在下唇上,瞳孔急剧收缩变红,头发也变成了血染的随风摇曳:“是你?!”

“是谁都不重要。若是强行打破封锁,元神就只有……。”冰月融的声音似乎也有着冷冷的担忧,眼角的余光不停的扫视着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旋思。

“……”为什么?宜梁的思路被终止:怎么说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可她从始至终都在替他承担着,一百年前是,现在也是!

“神与血族自古势不两立,可战争不该用这个做理由!你们一意孤行只会毁了三界。如今她失去了记忆,也许对她对你都是一种解脱。她不是鸾梦,是旋思!让这错误终止,既然她已经不记得你,就让她忘了你吧!”嘀嘀咕咕一通说完,连人带影消失在那皎洁阴冷的月光里。

她不是鸾梦,是啊,鸾梦死了,是他亲眼看着怀中的鸾梦闭上了雪亮的眼。

被自己遗放在角落中的记忆撕破最后一层防线冲出来:

“你怎么这么傻!”那时候他就这样抱着奄奄一息的鸾梦,心痛的感觉没有办法形容,痛到连泪都忘记流了。

“梁远。”她虚弱的声音吃力的想起在耳边。

“等你回来,一起放手,再也不管三界的事。”这是她最渴望的生活,也是他给不了的奢望。

“我是三界的…神,不可以…放手,今生我的命…注定如此了结,来生我和你…只做自己,没有…种族利益,没有责任…使命,没有天条…律例,没有战争,有的…只是你,咳咳……”声音越来越小,鸾梦的血液已经不再流了……

不是伤口愈合,是已经流无可流了。

“困么?睡吧,下次看见我,记得躲着走……”这是违心的话,他会想她,想看到她,但不想看见她的血……

“再…轮回多少次,知道…会是这样…我也……”没有了下句。

“鸾梦…”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怀里闭上的眼睛再没有睁开,她未说完的话…他是明白的。

“我会寻找从黑夜到白昼的路,因为我知道我要找到你。”知道什么也挽回不来了,宜梁站在秋风中,泪水肆意随风飘散。)

谁的青春,谁的泪,遗漏在光阴的故事里……

怔怔的回到病房,陪在她的床边,握紧她微凉的手;那是的情景反复再现……

她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了,可他却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他不愿意失去,却又不敢拥有。

“难道曲终人散是我们最后的归宿?”冥冥中他闭上了眼睛,任凭泪水簌簌的掉下来。

为君歌一曲,何在乎曲终人散?

旋思静静的躺着,没有一丝的表情,眼角却滑落一滴泪,沿着脸颊滑进耳朵,又滑进衣襟。

宜梁轻抚这张熟悉的脸,擦掉那滴伤心的泪,此时心碎的提不起样子。

“鸾梦,我答应过,等你回来。可是,现在的你已经不记得我,遇上我,是一个错,爱上你,也是一个错。”握紧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安静的容颜。

看着熟睡的她,他知道,她不会记起了;他不能逼她记起,他没有权利这么做。

百年前的爱恋和生死,由他一个人记得就够了。

“鸾梦……”他叫着她的名字,看着和她一样的脸颊,好想和她说话,告诉她这没有她的一百年有多难熬。

“和我在一起,谁也不会饶了你的,哪里也容不下我们;如果你会和‘鸾梦’一样,让我看着你去为我送死,我想做不到!”他多希望她能听到。

“原谅我,这一次,我又要违背了,你知道吗?一百年来一个人守护着那个誓言有多痛苦,希望你能和我一起,一起守护着我们天真时许下的诺言,可是……”他说不出了,即使再苦,他知道他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是大逆不道,我只要你活着!”

“梁沅……”

“……”看着她喃喃的喊着这个生硬的名字,宜梁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她听得见…呵呵,这就是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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