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二号王子
张潋艳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她一直想着怎么替好友向深田纪子宣战。
“喂，姓张的——”狄宁泉刚进门，看见张潋艳伏在桌面上打瞌睡，便打了她脑袋一下，惊得张潋艳突地跳起来。因为梦中见到狄宁泉拿大刀追她，她还以为他要下手了。醒来才知道刚才在做梦。
“姓狄的！”她横眉竖目地瞪着他，“拜托你别鬼鬼祟祟地出现。要是我一个条件反射不小心伤了你，那大家脸子上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她扬了扬她的拳头，“告诉你，我曾经上少林寺拜师学过艺的呢。”她没有骗他，她的确拜师学过武功。不过不是少林寺，而是日本人开的普通武馆。而那个教她武功的教练说她不是块练武的好材料，教了她几节课，便自觉地退她学费了。
“哦，”他扬了扬眉，拿出上司的威势，“那我也拜托你别在上班时间打瞌睡，否则我就——”
“否则你就怎样？炒我鱿鱼吗？”噢！如果是那样，她可就要感谢他了。
“扣你本月百分之十五的薪金。”他说。然后他把手上的资料给她，说：“拿去贴到外面公告栏上。如果有人来报名，你就登记下来。”
“这是什么？”她看看那份文件，发觉是公司组织的一份活动。标题是“情侣对对碰”。内容是这样的，“珑木”为了调度公司气氛，活跃公司文化，特举办一次有奖活动，凡是公司职员而且是情侣（或将要成为情侣）都可报名参加。奖品是一台价值一万六千元的液晶电视。本活动针对报名的情侣进行初选，选定的标准是相互了解程度。例如，你的男友或女友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等等！初赛定于三天后在公司文化馆举行，由参赛者本身决定能否进入下一轮复赛，最后将会选定十对情侣进入决赛。
“哗，价值一万六千元的液晶电视……”张潋艳看了这个数字眼睛闪闪发亮，遂打着狄宁泉的主意，“喂，姓狄的，我们报名好不好？”
狄宁泉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弹开几丈远，“姓张的，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向我求爱吧？别吓我，我心脏挺脆弱的，受不了你折磨。”
张潋艳瞪了他一眼，“谁要跟你交往了？少臭美了。我是说我们假装一下。一万六千元的奖品耶。如果胜出了，你也是有好处的。”
“你是说你会给我八千元吗？”
“不，我决定把电视让给你，我谦逊一点，把奖品交给你处理，你给我八千元就可以了。”瞧，他们说得好像他们已经胜利了一样。
“我要那个电视干嘛？我家里有电视。”
“好啦，”她撞了撞他，“我们先别讨论这个，等赢了再说好不好？嗯？现在我们先报名。对了，你知道公司里会有谁谁谁报名呢？他们厉不厉害？活动的发起人是谁？想出这个主意真是太好了。”
“这是深田纪子策划的。”
“什么？”张潋艳怪叫起来，“哦！我知道了。我知道她存着什么企图了。”她拿起电话，想打给甄圣美。但狄宁泉按住了她，“别打了，已经太迟了。总裁做出决定，让晨曦和纪子作为这次活动的形象代表。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一对。三年前，他们的恋爱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后来不知为什么分开了。那是个谜！可是所有人都希望他们复合。”
“这个深田纪子，太可恶了。一切都是她策划的。那圣美岂不是没机会了？深田纪子在公司里只手遮天，她可以用权力压制韩晨曦。”
“如果晨曦不愿意，那纪子是没辙的，”狄宁泉说，“晨曦不是个屈服于权力的人。他刚刚进公司那会儿，有个客户女老板看上他，天天对他穷追猛打，威迫利诱。但晨曦就是对那个女老板不屑一顾。”
“这么说，韩晨曦是喜欢深田纪子的了？”张潋艳为好友的处境感到担忧。
“这当然了，他们有过轰轰烈烈的恋爱。其实纪子策划这次活动，无非是对所有人重宣她与晨曦的关系而已。而且她已经成功了。”
“不！”张潋艳一拳打在旁边的桌面上，“我绝对不会让她的企图得逞。姓狄的——”她激动地扯着他的领带，“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反正我们得报名参加比赛。哼！深田纪子以为她必胜，她想都别想。”
“我搞不懂你是怎么理解的？纪子策划这次活动是为了重宣她与晨曦的关系。你懂吗？她成功了，只要这个活动一推出她就成功了。她根本不在乎决赛她能否胜出。因为，其他对她来说无足轻重。你懂吗？那天晚上她和韩晨曦只是手牵着手在众人面前亮亮相。”
“可是，她和韩晨曦是参赛者之一，不是吗？凡是参赛的人都希望自己获胜的。这是人的一种心态。假如有人胜过她，比她更了解自己情人的习惯，她一定会觉得面上无光的，因为她一定觉得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爱自己的情人，像她对韩晨曦那么深。他们分开三年了，她急于证明这点。她要告诉韩晨曦她有多爱他。”
“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你呢？”他望向她，“跟深田纪子作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况且，你在希腊时把我害惨了，我赔偿了酒店老板好大一笔钱。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清楚呢。给我一个让我必帮你不可的理由。如果你掰得出这个理由，我二话不说就帮你。”
“我把你害惨了，我承认，”她说，“那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像疯了一样开水把你的房间浸了。很抱歉，真的。”除此之外她不知该说什么。她很清楚，一句抱歉并不能消除他心头之恨，她想了想，说：“说吧，姓狄的，如果你要我趴在地上亲吻你的脚指头，你才肯答应我，那我也认了。只要你与我合伙打击那个深田纪子，我什么都依你。”她豁出去了，这样做是为了圣美，也是为了她自己。因为坦白说，她早就看那个深田纪子不顺眼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打击纪子？你觉得这样做对甄圣美有帮助吗？嗯？”
“你为什么不肯配合我打击深田纪子呢？嗯？”她说，斜着一只眼睛吊着他，“你该不会是怜香惜玉了吧？嗯？在我印象中你可没有那么好人，我还记得你把你的前女友弄哭了。别假惺惺了。”
“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他停顿了一下，“我不喜欢欺骗公众的。要我和你报名也行。但我们必须是情侣，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要我做你的女朋友？你这是示爱？”她嘴角溢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误会了。”他说，“我这是要挟，也可以称之为交易。”
“你还记得吗？”他又说，“在希腊那会儿，你表现出对我的不屑一顾深深惹怒了我。那时我发誓，如果回国后再让我撞见你，我一定要好好惩治你。其实在希腊那时，我就恨你恨得咬牙切齿了。只不过我那时没有时间对付你，我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一个记仇的小人。你害我损失二万七千块人民币，我要你付出代价。”
“你要我付出怎样的代价呢？”她轻笑，他看起来挺阴森恐怖的，她发觉自己的嘴唇有些发抖。被他的寒气攫住，她竟然全身哆嗦了。但她脸上呢，仍然力求出一副大无畏的表情，真是死撑！
“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在我身边吗？听着！我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
“然后把我甩了！是吗？”她冷笑，“你以为你的企图可以得逞吗？我张潋艳是什么人？大情圣！我有很多男友，我从不会付出真情。你当我是圣美一样的黄毛丫头吗？别惹我，否则吃亏的是你自己。”
“好，咱们走着瞧吧。”
“我自己的事为何不让我亲自决定？”韩晨曦瞪着对面坐着的纪子怒吼。他看到了公告，自己和纪子作为“情侣对对碰”活动的形象代表事前他一无所知。他气极了，他不喜欢别人替他拿主意。
“我以为我能够代表你，”纪子说，“晨曦，别忘了，我们并没有分手。只是因为误会冷战了三年。现在误会澄清了，我们应该相爱如昔。”
“就算我们结了婚，你也不能够替我作决定，”他说：“每个人都有自主权，现在你削夺了我享受自主权的自由，你认为我应该感激你吗？”
“晨曦，”她眯着眼睛睨着他，“你是不是爱上了别人？”
“为什么要这么说？”
“因为，”她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香包，丢给他，“我想你无法否认它的存在吧。它是你的，上面刻有你的名字，是谁送给你的呢？你的小秘书，是吧？我知道在日本的时候你故意找她来气我。可是你别意乱情迷了，你不爱她的，她只是你报复我的一件工具。”
“我承认我曾经利用她来报复过你，”他说：“不过我和她真正交往了也是真的。我无法骗你说我对她一点也不心动。她为了我才进这间公司的，这个香包——我不知道是不是她送给我的——”他摩挲着它，似乎感觉到里面的樱花花瓣，“为什么它会在你手上？”
“我捡到的。”她说，“不是你掉落的吗？”
“好了，”她接着又说：“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了，好吗？谈谈我们之间吧。晨曦——”她望入他眼里，“你确定你一点也不爱我了吗？”
“我说过，我的心乱得很。”
“别找借口了，”她似乎被激怒了，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告诉我，你还爱我吗？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三年前你曾经向我求婚。如果你不是很爱我，你不会向我求婚的是吗？嗯？但是如果你确实不爱我了，那么我会像三年前那样消失，还你一个清静。所以求求你，给一个答案。”她乞求地凝视着他。
“对不起——”他懊恼是捉捉自己的头发，“我不晓得为什么会弄成现在这样。我的心乱得很，你懂吗？我现在真的不想下任何决定。你不要等我选择你，真的——这些话我对圣美也说过，不要等我选择你们。因为我没有那个资格，我甚至觉得我配不起你们。”
“曦，你不要这样。”
“我这个人爱猜疑，不容易随便相信别人——”他望向她说：“这你是知道的！你深有体会，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三年前我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你的罪。我知道这三年间你一定被我的冷淡伤得很深。”
“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曦！我不会怪你的。”
“可是我会怪我自己。我不能原谅我自己。你懂吗？我真的不是一个好情人。我不解你们为什么会爱上我，随便任何一个男人也比我强。起码他们会给你绝对的信任。特别是你，纪子——”他深睨向她，“你的条件这么好，无论是在日本或是中国，你都可以得到一个很好的归宿。你有山本旭日，他一定很爱你。”
“你这么说是不是等于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不是？”她伤心欲绝，眼泪簌簌落下。刚才他问她，她为什么会爱上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得对，他的确不是一个好情人，但是她就是不可救药地深爱着他。爱情，是世界上最令人头痛和最难解答的问题。它的答案可以有很多种，因人而异，但一个既定的基础答案却是不可动摇的——爱一个人，确实不需要找出什么无谓的理由。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心情烦乱得很，真的很想找座大山躲起来。
“好了，”纪子擦了擦她的泪，“什么都别说了。我也了解你确实需要认真考虑一下。因为爱一个人毕竟是一生一世的事情，马虎不得。”她站了起来，打算告辞，“无论你的答案如何，但那个活动你得答应陪我参加好吗？因为公告已经公布了，否则我会很没面的。”
“好，我答应你。但下次希望你别自作主张了。”他说。
她笑笑，走了。
深田纪子走了之后，他马上打电话叫甄圣美进来。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见她。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行为，他甚至害怕窥探此举背后的意义。他实在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无论是甄圣美，还是深田纪子。圣美进来了，站在他面前，问他叫她进来有什么事？
“别叫我韩经理了好吗？”他睨着她说，“没有人在的时候叫我晨曦吧。”
“你的病好些了吗？晨曦！”她问。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他说。
“那个公告上的事请你别在意。因为我事先并不知道的。”
“哦！我知道了！”她笑，萌生希望。因为他竟然对她解释公告上的事？这意味着什么呢？“但是，你真的决定和深田纪子参加那个活动吗？”她又问。如果说她一点也不介意，那绝对是假的。
“我必须给她留点面子，你明白吗？否则她以后很难在公司里立足了。”
“我明白了！”
下班后，张潋艳和甄圣美在一家西餐厅里吃东西。本来甄圣美习惯亲自烹饪的，可是她们刚刚搬了新家。一些厨房的设施她们还没有买齐全。所以这段时间里，她们都是在餐厅里解决餐饮问题。
“圣美，你怎么会让韩晨曦和深田纪子参加活动呢？”张潋艳一边往嘴巴里塞东西，一边问。“那个深田纪子已向你宣战了，你看不出吗？你倒好，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你真的放弃韩晨曦了？”
“你以为我乐意让晨曦和深田纪子在一起吗？”圣美叉着餐点，闷闷不乐地说，“可是我有什么立场阻止他呢？我并不是他什么人。”
“可是在日本时——”突地，张潋艳看见一个人，于是她便止住了。朝她看见的那个人打招呼，“喂，你好——”那是个女孩，挺美的。她闻声扭头转身，“是你呀！”看到张潋艳那个女孩吃了一惊，笑着走过来，然后坐下与张潋艳一桌，又点了一些东西。
“她叫薛葛，”张潋艳对甄圣美介绍那个女孩说：“是我在希腊的那会儿认识的，狄宁泉的前任女友。”然后她又向女孩介绍甄圣美。
“我可不是狄先生的什么女友，”那个女孩说，“我跟狄先生没有任何关系。”
“……”张潋艳和甄圣美都吃了一惊，两人对看了一眼，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为什么这么说？”张潋艳问。
“好啦！”那个女孩说，“再次相见表示我们有缘。我也不隐瞒你啦。其实是狄先生请我扮演他的前女友的。哈哈！这个家伙，他在酒店里对你一见钟情，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请我扮演他的前女友，然后请你扮演他的现任女友，借此报复我。他就是这么接近你的！几乎把我笑死了。”
“可是你那时为何要哭——”张潋艳说，“那时候你明明很伤心地哭呀。”
“那是我想起我的男朋友啦。”女孩说：“在去希腊之前两个月，我跟我的男朋友分手了。我很爱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爱我了。还交了一个新女友。我去找他，他就和那个女孩合起来给我难堪——所以呀，那时我是触景伤情，搞砸了狄先生的计划。气得他！嗯！后来听说你放水浸了他的房间之后逃了，是不？哦，你不知道呢。狄先生气得咬牙切齿，真的怪恐怖的。”
之后她看见从餐厅门口进来一个人，便说：“好啦。下次再谈吧。我的朋友来了。”说罢她便起身离去了。和她的朋友坐在另一桌。
圣美发觉张潋艳呆住了，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随后张潋艳回过神来。
“你怎么啦？”圣美问她。
“没事！”张潋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说：“狄宁泉那家伙！啧啧，还说什么！原来是他自己爱上了我。明天非得损他一顿不可。”
“你要让他难堪吗？”圣美说，“他这么做，可见他是一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他这么做，可见他真如那个女孩所说的，他对你一见钟情了。他爱上了你。有个男人喜欢你，你不觉得幸福吗？狄宁泉，他是个挺优秀的男人，不是吗？比你任何一个男友都优秀。”
“可是——”
“潋艳，你难道要拒绝这份爱吗？你可要想清楚。”
“这会不会是他的一个骗局？”她有些怀疑。
“你是说，狄宁泉找那个女孩来骗你的吗？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张潋艳思量着，“你想想，狄宁泉说他要让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他。这么说，他很可能为了报复我，让我爱他爱得欲生欲死，所以说，这很有可能是他设的局。他这个人诡计多端。”
“潋艳，你也太不相信爱情了吧。”
“你觉得爱情是个值得令人相信的玩意儿吗？”
“我认为狄宁泉没有必要这么做？他为什么要报复你？你知道不？就算报复，深究下去也只有一点。那就是爱，就像在日本时韩晨曦曾经利用我报复深田纪子一样。不可抹杀，他还是爱她的。即使他曾经用了三年时间想尽办法忘记她，可是忘记一个曾经深爱过的人容易吗？不——噢！现在是说你和狄宁泉呢，我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她停了一下，说：“总之就算狄宁泉在报复你，捉弄你，也是出于爱。如果他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为何煞费苦心设计你？你说是吗？所以，你真要认真思量一下。”
“圣美——”张潋艳用古怪的眼光望着好友，“我以为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呢。想不到你懂这么多，看来我是应该跟你学习学习了。”
经过前几天薛葛的一番话，张潋艳和狄宁泉相处起来不免便有股不一样的感觉了。
“我最爱的食物是什么？”狄宁泉拿着一个小本本问，上面满是问题还有问题的答案。这几天，他们利用闲暇的时间把彼此的爱好都一一列了出来。希望能够在“爱侣对对碰”活动上一举夺魁。
“草莓味蛋卷。”张潋艳回答。
“我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珍珠霸王。”
“我喜欢打什么颜色的领带？”
“蓝里间白。”
“我喜欢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七匹狼。”
“是七狼。”他用小本本打了她脑袋一下，“没有‘七匹狼’这个牌子的衣服。”
“七狼跟七匹狼有什么区别吗？都是七个狼——”
“你还狡辩！”他又打了她脑袋一下，把小本本递给她。
“好了，到我问你。”她清了清喉咙，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
对于她所有的问题，他都一一回答得正确无误。之后她穷极无聊地丢下小本子。
“怎么啦？”他问她。
“一点都不好玩，”她说，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那天晚上韩晨曦真的会和深田纪子一起参加吗？”看见他装出愁苦的样子，她说：“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问了你N遍嘛，可是我还是想听呀。”
“这是肯定的，”他说，“他们两个必然会参加。”
“那圣美怎么办？”
正当张潋艳这么说着，甄圣美便推门而入了。她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圣美！”张潋艳站了起来，迎过去，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甄圣美瞟见狄宁泉在场，便不好意思说了。
“姓狄的，拜托你识趣一点，回避一下好吗？”
“喂，姓张的，这好像是我的办公室耶。”有没搞错？
“不好意思，狄经理，占用你的办公室一下。”甄圣美款款有礼地说，狄宁泉这才把办公室让给她们两人。“其实我来找你没别的事。”甄圣美自顾地坐下，说：“我只是在那边闷得慌了，所以来串串岗。”
“你是不是害怕？”张潋艳蹲在好友身前，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意在传送一道力量给她。“我知道你害怕，圣美，你的手都在颤抖。”她说，“如果是我，我也会害怕的，深田纪子可是个强敌。”
“你知道我刚才经过深田纪子办公室的时候听到她在说什么吗？”她颤着声说，禁不住用力地捉了捉张潋艳，“我听到深田纪子跟她的下属说准备什么什么用品。总之，我觉得活动那天晚上不会太简单。不是我敏感，我总觉得深田纪子进行着什么阴谋。”
“你是说她会对韩晨曦采取什么极端的行动吗？”
“但愿是我多心吧。潋艳，我很怕。”
“那是因为你害怕失去。没事的，给自己一些信心。”
“如果你是男人，在我和深田纪子之间你会选择谁？嗯？”
“这个嘛——”张潋艳敛了敛眉，“很难说的！男人的眼光也不等于代表韩晨曦的眼光，是不？何况我不是男人呢，就更不清楚了。总之，我觉得韩晨曦对你不是无情的，否则他怎么会如此难以抉择呢？你说对不？我还是那句话，不到最后一分钟绝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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