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40949500000009

第9章 上篇.吉林府巧结金兰友,首入边圈垦建家园

一晃十年过去了,荣常已经快到四十岁了,宽阔的额头上已经有了皱纹,由于常年的劳做,他的背都有点驼了。可身体仍然健壮,精神仍然旺盛。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爸爸(阿玛)了,和凤娇婚后的第一年就生了个儿子,虎头虎脑的,长的象爸爸,取名其林,谐音麒麟的意思,这是为了怀念他的宝贝——小鹿,那些鹿在他无助,无聊,无趣的时候给他带来了欢乐和财富,他特喜欢那些鹿,多么美的精灵,那是天赐的神物哇!第三年又生了个女儿,取名明明,大名明凤。他是为了记念萌萌,他要让萌萌摘下草帽(去了草字头),天天放在自己的眼前看着,她真的越长越象萌萌了,她妈妈凤娇就酷象萌萌,难怪他被凤娇她们救醒,刚见到凤娇时,以为她就是萌萌呢。当然女儿象妈妈了。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七岁,都在村中的私塾里读书,可能是异民族通婚,遗传优势的关系,两个孩子都特聪明,学习特好,塾里的先生每逢见面,都要把他的两个孩子夸赞一番。

家中的两位老人均已年逾花甲,仍身体健朗,精神矍铄。程老爷子仍然能顶一个劳动力干活。老岳母因为是缠过足的小脚(当时的汉族妇女仍是裹足小脚,到凤娇这一代还有裹足的,也有沒裹足的,凤娇就沒裹足),当然是干不了重活,操劳家务了。

凤娇是个又聪明又能干,又体贴又温柔,又懂事又会办事的女人,家里的事都是她撑起大半,好象不是给荣常当帮手,而荣堂倒是她的帮手。又赶上这几年官家鼓励老百姓开荒种地,他们靠山屯这地方,离衙门的地方挺远,地域较偏僻,外来干扰少,所以田比较好种些。这当农民的,就是用力种田,按时交租交税就是。那案子的事也沒啥动靜了,日子过的还安稳。他家自从买了牲口,拴了车,有了畜力,种地省劲多了。爷仨下地干活,每年租了八垧地,恰逢这十有八年年成不错,所以家中也小有积蓄,前年又翻盖了房子,四合大院,五间正屋,东厢房住牲口,西廂房放大车、犁锄等农具和粮食。虽然也算有点小气派,但仍然是种财主家的地,自己沒地,仍是佃户。

过去十多年了,荣常也不太害怕他那个案子的事了,可能是象程老爷子分析的那样,是拉倒了。可他总是惦记着他阿玛(爸爸),从打来靠山屯的第三年起,每年都到吉林街去打听阿玛(爸爸)的消息。家里的人都支持他去,就是为他担心,怕被人认出来。他总是说:“这么多年了,我的容貌也变了,名字也改了,吉林那地方也沒有熟人,我的脑袋上也沒贴贴,他怎么就认出我来了呢。”

“那你打听阿玛(爸爸)的消息时,要注意点方法,别让人听出来。”每次凤娇都叮嘱他。

“哎呀,我有那么傻吗?你丈夫是个大傻瓜呀?”

有时是冬天去,打完场收完仓了,沒啥农活了,他就去一趟,去的时候赶着爬犁去,往北到青山口下到封冻的松花江的江面上,顺着江一直往上游的方向跑,二百多里地,那膘肥体壮的大马拉着爬犁在冰雪道上跑,象拉个鸡蛋壳子似的,跑的象箭一样快。起个大早,丑时上路,当天晚上就到吉林街。夏天就是赶上挂锄(铲完地)的时候去,夏天去的时候是走水路,从扶余县到吉林街有江船,到青山口码头上船,乘船到吉林街。

一开始那几年是一年去一次,或夏或冬。后来一年去两次,夏冬各一次。十年之间去了十多次,也沒打听到阿玛(爸爸)的消息,问老百姓没人知道这事,问当官的又不敢问,‘哈,正找你呢,送上门来了‘。上哪儿去打听去?打听不到也要打听,他不甘心。事情就是怪,越打听不到越想打听,越要打听,越去打听,这一打听就是十年。

这回,他当然还要去。腊月初二,睡醒一觉,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反正鸡还沒叫,他们(他和凤娇)就爬起来,凤娇给他做好了饭菜,荣常收拾自己的服装,天气特冷,大不了全身皮装,大狗皮帽子,羊皮大衣,狗皮裤子,脚穿乌拉(用乌拉草絮好了的一种特别的牛皮鞋)。吃罢饭,把凤娇给他准备的干粮(油炸糕)揣入怀中,牵出大红马,套上爬犁,和妻子说一声,“我走了。”大鞭子一晃,就上路了。

当年雪大,马拉爬犁跑在冰雪道上,快得很。免不了中午在其塔木打尖喂马,下午刚入申时,就到了吉林街。他勒着点马,放慢了速度,顺着江面,一边走,一边寻摸着大车店。找个地方住下,先解决吃饭、睡觉和喂马的问题。

突然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啊!救命啊!”荣常举目一看,在约百步之内,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在大声地呼喊着。

“怎么回事?”沒等爬犁站住,荣常就从爬犁上跳下来。

“铁蛋掉到冰窟窿里头了!”

荣常不及细问,一个箭步冲到冰窟窿跟前,见一米多厚的冰层下的水里有一缕头发飘在水面上,荣常伸手去抓,够不着,“这怎么办?”他突然发现他急着从爬犁上跳下来时,手里还拿着皮鞭子,刚才伸手时,把鞭子放在右手边的冰面上了。他急中生智,立即拿过鞭子,将鞭杆稍朝下,拉着鞭绳,在冰窟窿里围着人绕着搅,拴在鞭杆稍上的皮鞭绳把水下的人缠住了,顺势一拉,把人提到能用手够着的地方了,用左手一把就抓住了孩子的衣服,拉上了冰面。

掉到冰窟窿里的也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见他还喘着气,“还好,还好,还有气,没事。”荣常语无伦次地叨咕着。说话间,那孩子的衣服都快冻硬了,荣常赶紧脱下自己的皮大衣把孩子包起来,抱到自己的爬犁上。他问那个呼救的小孩:“你们是一起的吗?”

“是。”

“那你知道他家吗?”

“知道。”

“那你也到爬犁上来,我把你俩送回家。”

那小男孩指着路,在附近上了岸,来到离江边不远的一个大宅院的大门外。小男孩说:“就是这里。”下了爬犁,就“噔噔”地边往大门里跑边喊:“大嬸儿,大嬸儿!”荣常把牲口拴在大门外的拴马石上,回手托起裹着皮大衣的孩子走进大门。

那个被小男孩称做“大嬸儿”的人出来了,约有四十来岁,体态丰满,慈眉善目,穿戴着整齐的旗妆,梳着旗人的发髻。一边走,一边说:“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看来那个小男孩已经告诉她小孩落水遇险的事了。见荣常托着孩子想要接,不等她接,荣常就已经走到她前头了,一边走一边说:“快到屋里,快到屋里,外边太冷。”

那屋里很暖和,荣常把孩子放在炕上,那孩子已经好了,一骨碌爬起来,抱住那女人就哭起来。那女人一边流泪,一边摸着那孩子的头,“别怕,不怕,这不是好了吗!没事了,沒事了。摸摸毛,吓不着,摸摸毛,吓不着。”

荣常见没啥事了,就从炕上拿起他的皮大衣,转身向门外走去。那女人见了,立刻反应过来,“大哥,救命恩人,你别走哇!”边说边快步走到荣常的前面,拦住了他的去路。

荣常说:“孩子没事就好,沒事我就走了。”

“你怎么能走呢?你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走呢?”

“应该的,应该的,谁能见死不救啊!我这是举手之劳。”荣常说的话是谦虚也是实话。

“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救了我儿子一命,是再生之恩。你绝对不能走。你等铁蛋他阿玛(爸爸)回来,你哥俩认识认识。”

荣常拗不过,只好留下来,那女人刚到里屋给孩子换上了干衣服出来,就听那孩子说:“我阿玛(爸爸)回来了,我阿玛(爸爸)回来了。”荣常向大门望去,见那进来的人身穿旗丁的号服,约有四十岁,身高七尺,宽肩细腰,大膀壮腿,黑红脸膛,目如滿月,目似朗星,紧绷着不薄不厚的嘴唇。一看就知道是个官相。边进院边说:“哪来的客人?还赶爬犁来的。”

那女人边往外接那男人进屋,边答到:“是贵客,是贵客。”

到屋里就拉着那个男人到站起来的荣常面前,介绍说:“这是咱们的贵客,恩人!”弄得那男人一头雾水,不知头脑。

快嘴的两个孩子抢着话茬说:“是他救了我(铁蛋)的命。”随后两个孩子把二人溜冰,铁蛋掉进冰窟窿遇险,被荣常救起的事说了一遍。

那女人还补充说:“这恩人大哥还用自己的皮大衣把铁蛋包裹起来,送到家,他自己只穿着紧身棉衣,铁蛋没冷着,倒把大哥冻够戗。”

那男人听完,当时就给他这个狗皮帽子乌拉脚的老农民跪下去,边说:“救命恩人,受我一拜。”

荣常哪见过这个阵势,赶紧拉起那男人,语无伦次地说:“使不得,使不得,……”

那男人见拜不成,就赶紧叫:“铁蛋,铁蛋,你过来,这是你的救命恩人,再生父母,他就是你阿玛(爸爸),你干爹。”他也不经过荣常允许,就告诉孩子,“你给他磕头认爹。”那孩子也懂事,趴在地上就给荣常磕了个头,叫声:“爹。”

荣常又赶紧把孩子扶起,连说:“使不得,使不得。”

“大哥,那门外的爬犁是你的吧,咱把它整进来,把马喂上,今天你有再忙再大的事,也不能走了,就住在我这,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两盅。”

荣常见人家真心留,他也不好推辞了,就到大门外把爬犁赶进院来,卸下大红马,饮上水,填上草料。回屋里安心和那男人聊起来。

那人说,他是旗人,姓柴,叫柴荣生。现在在吉林打生衙门当管带(打生衙门的头领),家里有五口人,除他刚才见到的三口外,还有阿玛(爸爸)和额娘(妈妈),他们二老住在后院。

荣常也向荣生介绍了自己:“我也姓柴,叫柴荣常,是靠山屯的农民。快过年了,到敖东城去串亲戚。走到这儿正遇上孩子遭险。”荣常听说荣生是打生乌拉的管带,他又是喜又是怕,喜的是有可能打听到阿玛(爸爸)的消息,怕的是他的那个案子就归他管。他想着:即要打听到阿玛(爸爸)的消息,又要保护好自己,不要露了馅。

“哎呀,你也姓柴,我也姓柴,咱是一家子。你叫荣常,我叫荣生,咱俩是哥俩。”

“不敢,不敢,你是官人,我是农民,你是旗人,我是民人。”

“旗人民人都是人,我们俩就是哥俩,我今年三十八,你今年多大?”

“我三十七。”

“那你是老弟,我是你大哥。”看来这个柴荣生挺豪爽,特别是没有当官的架子。

饭菜都做好了,两位老人被铁蛋请过来了。当然免不了又相互之间介绍一番,荣常向二位老人见礼毕,就开饭了。

那柴老爷子有六十多岁,但身体挺好,精神头更是旺盛。走路仍轻款快步,说话声恰若洪钟。头脑清析,滿是故事,且谈兴犹酣。

当然要喝酒。俗话说,话是酒撵出来的,喝酒喝厚了,耍钱耍薄了。爷三个,越喝话越多,越唠越近乎,越谈情越浓。荣常就故意把话题往打生衙门的事上引,假装做好奇,暗暗打听他阿玛(爸爸)的消息。

“想当年我在吉林边门当牛录额真的时候,我们牛录的活干得最好,其他边门都比不上,”荣常一听这老爷子当过吉林边门的牛录额真,他的心都要蹦出来了,这些年他接触不到官家的人,更不敢接触打生衙门的人,今天看来是遇到正经香主了。他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仍装着好奇的样子,仔细地听着。

“……,……,苏瓦延边门上的那个老佟,叫佟......广齐,他们那个牛录也整的不错,不知为什么把守边门的活让给他儿子了,不知为什么后来又犯法了,那是个好人,我和他熟悉点。他怎么能犯法呢?他那人挺老实的,为人又厚道,听说他在禁地里养鹿来的,那边内的鹿有的是,抓两头养着玩玩,有啥了不起的,硬说他犯法了,给抓起来了。好象是他们那里有人整他,坏他。别的地方也有那种情况,也没人管沒人问呐?我们哥俩挺好,他住大狱时,我还去看过他两次,我还劝他,摊上事了别上火,挺住,也许就挺过去了。”

荣常正听到劲头上,柴老爷子停了下来。他急又不敢急,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那后来呢?”

“后来赶上那年,那是哪年了?啊,是光绪元年。那年老皇帝驾崩了,新皇帝继位,大赦天下,他被赦回家了。”

“啊!”荣常心里一阵兴奋,“阿玛(爸爸)还在,阿玛(爸爸)还在。”他心里念叨着,不敢出声。

“听说他们那个牛录额真被人攮死了,当时怀疑是广齐他儿子干的,后来也沒抓到人,那案子就不了了之了。那个人叫什么赫……,名叫什么来的,想不起来了,好象是姓赫,那小子不怎么样,我认识他,那小子有点胎里坏,好象佟广齐的事就是他使的坏,啊,是,我见到广齐的时候他跟我说过,是那个姓赫的看上了屯里的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和广齐的儿子好,没跟他,他就使坏把那姑娘送到皇宫里选上秀女了。他又反过来向佟家求婚,要娶广齐的女儿,广齐把女儿嫁到敖东去了。这么做的仇,那小子就小题大做,拿佟家养鹿说事,害了广齐。”

荣常听到这里,“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在场的人全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沒人招他惹他,怎么讲着讲着,他突然哭起来了?

荣常边哭边走到柴老爷子身边,帮老爷子把身体正面从桌子那转过来,“扑通”一声就跪在老爷子面前,泣不成声。弄得大家莫名其妙,柴老爷子也不知道是哪句话说错了。

“我就是那个佟广齐的不孝儿佟长生啊!”一句话把全屋的人都惊呆了。

“起来,起来,”柴老爷子回过神来,忙拉起荣常,“大侄子,好孩子,咱坐下慢慢说。”

酒局自然就停住了,大家都放下碗筷,听荣常一节一节地细说起来,末了,他慷慨地说:“大爷,大哥,我躲了十几年,找阿玛(爸爸)找了十年,今天我找到了,了却了我的心愿。我不是好人,我是杀人犯。你们是官人,你们就算是把我抓住了,我跟你们到衙门里去。”

“二弟,你这是哪里话来?”荣生激动地说,“不要说你是我儿子和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还是我儿子的义父,就是沒这层关系,我也不会抓你的。你杀赫长有,那是英雄义举,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大丈夫焉有不报之理。你不是杀人犯,你是大英雄,而且你为你的行为付出了那么沉重的代价,吃了那么多苦。你是英雄,大哥敬佩你。来,大哥敬你一杯。”不等荣常拿到酒杯,荣生早就“咕嘟嘟”.把一杯酒吞了进去。

“他额娘(妈妈),叫厨娘再炒几个菜来,我们等着。”说罢,荣生拉荣常到正屋,拿一只碗,装了一碗米放在桌上,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绺子香来。点着了香,插到米碗里。对荣常说:“你我二人今天正式结拜为兄弟,望二弟不弃。”说罢,还没等荣常缓过神儿来,拉着他就跪在地上,一个头磕下去,……。之后,荣常又起身,分别拜见了义父义母,大哥大嫂。

菜又上齐了,他们开怀畅饮起来,……,……

荣常在荣生家呆了三天,到第四天早饭后,荣常就要告辞,荣生叫他再留一天,有事和他商量,他只好留下来。当天荣生还要点卯当值,晚上,专门安排二人同睡客房,看来荣生真有事要和他谈。

荣生说:“你现在就算解脱了,是正常人,不是罪犯了。你这案子就该我办,我说你不是罪犯就不是罪犯,说你是好人就是好人。你本来就是好人。你还藉(恢复滿族)的事,随你的便,反正现在旗人和民人也没什么大差别了(因为国家财政亏空,旗人男人的终身薪俸已取消了)。你还可以恢复你以前的名姓。反正你已经自由了,随你选。”

荣常说:“谢谢大哥,小弟不胜感激,是你让我重见天日。还藉的事,就算了吧,反正旗民都差不多,听说在藉的旗人男丁也不给俸禄了,就这样吧,愿意说我是旗,是民,随人说去。我的名姓就不改回去了,这么多年,家人,外人都叫惯了,再改回去反而不习惯了。二是,大哥姓柴,我也姓柴,此乃天意,我也感到姓大哥和义父的姓,是我的荣幸。大哥你是柴家老大,我是柴家老二,以后你就叫我老二就是。”

“好吧。”荣生应着。“二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我也没别的本事,就会种地,当然还是去种地。”

“你自己有地吗?”

“当然沒有,租人家东家的地。”

“你咋不弄点地呢?”

“我上哪儿弄去,买又买不起。”

“我有办法,给你弄地,你干不干?”

“咋弄啊?哪儿有那样的好事?”

“我给你想办法,帮你弄地,”荣生说,“现在朝庭没钱了,听说是朝庭被外国人打败了,赔了人家不少钱,赔得连咱们旗丁的俸禄都发不起了。沒办法,就让我们下边自己解决,我们怎么解决,又不能偷,又不能抢,又不种地,又不生产,上哪儿弄钱去?我们想个办法,把边放开一些,让流民进入边内垦荒种地,然后收他们的租税,不就解决了我们的困难了吗?上峰也沒有別的招,也认了,让我们控制点规模,不要搞的太多,在边边沿沿上搞。准备今年就干,我这几天正愁沒人帮我管这事呢,我又不能自己亲自去管,我手上的活就够我干的了。我们又没有会种地的人。要不,老二,你干吧。你干,我还放心,就算是你帮我了,而且你还有自己的地了。到时候咱俩到边内去阅量,相中了就圈他一大块,让流民进来开荒种地,我们官家收税,你当地主收租,怎么样?”

“大哥,这么大的事,我怕干不好。”

“有啥干不好的?不就是租地收钱吗?没事,有啥事找我,我给你支着,有我你怕啥!”

“喔……,……。”荣常沉思了好一会,才说,“那试试吧。”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子时快过了,客房里的灯还在亮着,仍有“咯咯聆聆”地说话声。

同类推荐
  • 匹夫,英布

    匹夫,英布

    我是英布,不服天下豪杰的匹夫。诛暴秦,抗楚汉;秦末的风云,自然有我的风采。九江王,不,不,不,那只是踏出争霸天下的一步。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不让我坐那位置,我怎么有责?[正在改英布和季布的梗,每天自检两章,有问题的可在评论中提出,本人不删评论。自己打脸中-_-||]
  • 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

    悠悠南北朝:宋齐北魏的纷争史

    中国悠久的文明,也并不是简单的一成不变流传至今。中间有过诸多的变迁,其中尤以十六国南北朝这一时期的变迁最为关键,这一时期的社会文明变化,基本上确定了以后中国强盛时期文明的基础模式。本书打破旧的对于中国“季世”历史的思维模式,提出了“文化没有改变,有的只是发展,文化没有绝对的优劣,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动态的过程”的全新观点,以这种新观点再来看待历史,不仅可以使人读来畅快,更能使人因读史而明理,因明理而清心,获益匪浅也。
  • 葬心志之末日谣言

    葬心志之末日谣言

    一代天才少年常昊,因为女朋友莫名其妙的感情,在设计好的穿越过程中出了意外,直接被送去了投胎。重活一世的他,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和前世女朋友“时空快递”送来的大礼包,意外走上了拯救世界的道路。拯救完世界,他决定要利用自己的职位之便,给他洗白,必须洗白,身为一个救世主,怎么可以留下乌黑一片的历史?
  • 二战秘史之闪击!闪击!

    二战秘史之闪击!闪击!

    作者陈咸宁犹如一位标新立异而又尽显乖张才华的导演,他仿佛洞察读者每一个隐秘的心理需求,趣味盎然、爆料不断又险象环生的历史大戏吊足读者胃口,充分满足读者求真窥隐的欲望。在他的“导演”之下,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千古留名的巨人褪去了令人敬畏的神圣或恶魔光环,还其本来面目:一个奥地利的小下士(希特勒),一个幻想重建罗马帝国的记者(墨索里尼),一个半生失意的烟鬼政客(丘吉尔),一个格鲁吉亚鞋匠的儿子(斯大林),一个“上厕所都需要人搀扶的国王”(罗斯福)……曝露最全面,剖析最深刻,讲述最勾人,你能读到的最佳二战读本——《二战秘史之闪击!闪击!》,深度撩拨你的兴奋点,邀你一起与真相贴身肉搏。
  • 帝宋

    帝宋

    这是最美好的年代,也是最糟糕的年代。苏渊终于如偿所愿地像那些巨大流量小说IP里的人物一样,携带着系统穿越了!只是让苏渊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穿越到了徽宗当政、奸臣辈出的北宋大观二年!金人虎视眈眈,大辽侧目窥之,西夏动荡不已,蒙古闭眼酣睡。呵呵,如今的局势,系统竟然发布了一个主线任务:帝宋。让大宋摆脱衰弱之势,改变时间线,使其不再经历靖康之耻的屈辱;还有欧洲、非洲、美洲等等这些地方,只要是在这普天之下,那就皆为宋土!苏渊破口大骂道:你倒是让我魂穿到赵佶身上啊,魂穿到一个瓦子里的说书少年上是什么鬼???苏渊真的想盘一盘系统......
热门推荐
  • 万法天骄

    万法天骄

    前世一生都在究研武学,直至寿命待尽也未能到那巅峰看一眼风景。今生,从新来过,才发现这个世界是都么的经常!
  • 十八线艺人

    十八线艺人

    一个十八线的艺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的爬上一线,又是如何面对网络暴力,遇见喜欢的人,是如何表现出来的,
  • 挂刀行

    挂刀行

    唯有一刀,走遍天涯!(简介无力,请看正文!)
  • 一瞬之间

    一瞬之间

    我问你:“一瞬之间定人生死,但你真的高兴吗?”看到最后,其实就只是一个关于诅咒的故事。
  • 轮回魂妃

    轮回魂妃

    神古时期,天地三分,都说人有七情六欲,神也不例外。幻尘殿中,一位身着华丽,容貌动人的女子正跪在殿中央,祈求着座上面貌严肃,透不出一点光芒的男人。原来,殿中正跪着的是堂堂神族公主鎏汐,上座的男人正是他的父王鎏赢,神族公主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界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书生,情窦初开。后因为有事被召回,为了下界看见书生,鎏汐想尽了各种办法还是不行,有一次她有个想法,把父王的八荒镜偷过来,穿过八荒镜来到了人间,与书生相识,于是把他偷偷的带上了神界,可不幸的是,鎏汐和书生都被她父王发现了,父王抓走了书生,于是就出现这一幕。“父王…父王…我求求…求求你,放过他吧,我愿意替他受过”英酱泪流满面声音嘶哑“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于是鎏汐历尽艰苦挣扎带着书生逃离了神界,来到荒山野岭做屋,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她公主的身份就此埋没……可直到有一天,他变了……
  • 真滴不好意思

    真滴不好意思

    “哔~”“主动摸同桌小姐姐的手,是否接收奖励?”“哔~”“主动谩骂网文作者,是否接收奖励?”....对于以前骂过,鄙视过的人,在这里我想说一下,我不会道歉,因为你们真的很欠(`Δ?)ゞ
  • 腹黑宝宝嚣张娘

    腹黑宝宝嚣张娘

    [非女强]“王爷,王妃把小王爷给揍了!”某王爷眼眸未抬:“揍得好。”“王爷,小王爷跟别人跑了。”“那就再生一个。”“可是,小王爷是拐了王妃一起跑的。”某王爷眼皮一抬,眸底寒光乍现:“将逆子给本王抓回来,回炉重造!”刚到皇城脚下,苏暖暖就白捡了一个软软糯糯的儿子,这个儿子还只听她一个人的话。只是,为何她白捡的儿子还非要将他的爹爹塞给她,难道现在流行捡小送大?
  • 完美替身之拾月

    完美替身之拾月

    世界停留在晦纪年,人类被分为卫斯特(守护者),彼涅(开拓者),斯克塞斯(继承者)。作为彼涅的李任凡因违反最终端的条例,被卫斯特追杀,不得已利用违禁的时间穿梭器逃亡望纪年,并企图破坏拾月计划,组织晦纪年最终端形成。望纪年的华裔少女索菲被拾月组织追杀,她的双胞胎姐姐艾薇在关键时刻替身索菲重伤不醒。时空面弯曲,索菲遇到了李任凡,并在此帮助下找到了拾月计划终端……(本书穿梭+推理)
  • 天外魔兽

    天外魔兽

    我们,犹如一粒尘,随风漂流!总是不能如了自己的愿望!而命运,正是带着我们的那阵风,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风将会带我们到何处,我们又能怎么做!
  • 缘来在一起

    缘来在一起

    这是季晓漫和蔡志铖的故事,8年前他们是一对欢喜冤家,这中间种种无可奈何的别离,8年之后再度相遇重逢,又会是一个怎样的爱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