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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世子和乌素打架

如意摇头,“没有,是我看到她了,所以我有些不淡定。”她抿唇,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发髻上的簪子。

明恒快速摁住她的手,“别动,就这样挺好的。”这玉器店的手艺还算不错,金镶玉的兆头本来就好,如今待在如意的头上,竟生出吉祥如意的韵味来,正和明恒心意。

“我跟你说话呢,你没听吗?”如意有些犹豫。

轻叹一声,明恒握住如意的手,“你急匆匆的拿着这簪子过来,是打算再还给我吗?”

如意没说话。

明恒继续道,“送出去的东西,岂能收回,就好像给出去的心,怎么能要回来?”他拂过如意因为跑得太快,而被风吹乱的青丝,“我跟暗香真的没什么,你别胡思乱想。还记得我与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你将是我此生唯一的妻。如意,别胡思乱想。”

闻言,如意抬头看他。

棠梨院出来的,毕竟在男人这件事上,如意是很小心的。而明恒似乎也很了解她的心思,给予她的总是最肯定的答案,从不会模棱两可。他给予的绝对,是她所有信任的根源。

“我信你。”她说得很轻,很柔。

明恒想了想,老半天才憋出一段话来,“如意,你信我。对于暗香,我只有愧疚。因为我,暗香出了一些事才会直接导致她变成如今的模样。但是自从她跟了夜凌云,我便再无愧疚之心。我跟她——绝无可能,而我对你是认真的。你若是不信,我能对天发誓。”

他刚要举手,如意一把握住他的手,“不消发誓。”

发誓这种事,能轻易做吗?

“你信了吗?”他问。

如意点了点头,“我信。”

明恒捧起她的脸,如意红了红脸,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在棠梨院的时候,男人眼睛里的欲望会让她觉得害怕,可是现在她正在逐渐适应,明恒眼睛里的东西。不像是欲望,而是一种渴望和期许,和那些肮脏的东西是截然不同的。

唇齿相濡的那一瞬,如意觉得胸腔里的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如玉的胳膊紧紧环绕着明恒的脖颈,她正试着去回应他给予的温柔,试着让他从外面的世界,走到自己的心里。

“明大人。”她说,“你别骗我。”

明恒微微一怔,而后笑得有些无奈,“我不会骗你,永远都不会。”

如意觉得很满意这个答案,笑得有些欢愉,眼睛里却含着泪,“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明大人说过的话,要永远作数。”

明恒点了点头,“是。”

十指相扣的瞬间,如意忽然明白了当日红绡的心。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样的悸动,这样的义无反顾。不管对方给予什么样的承诺,都能成为自己坚守的理由和全部的勇气。

明恒送了如意回去,当然,身为世子爷的随扈,他这张脸的识别度太高,所以不可能前往红坊。他只能远远的目送如意,平安的回到红坊去。

转身的瞬间,明恒觉得甚是知足。

远远的,一道冷厉的眸光就这么无温的落在了明恒的背影处。

“主子?”底下人一声轻唤,暗香这才回过神来,竟是走了神。可明恒身为恭亲王府世子爷的随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看他方才的表情,似乎很高兴。

暗香回眸望着偌大的红坊匾额,这红坊里头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高兴的呢?肯定不是钱财,毕竟明恒这样的人,钱财之物绝对看不上眼。是女人吗?这红坊里的女人?

掌柜的笑着送了暗香上车,“夫人若是觉得欢喜,我们红坊是可以送货上门的。而且,能保证长久供应绝不会断货。”

“高速你们东家,我要的必定新鲜,不新鲜的别指望送进泰安山庄。”暗香拂袖上了马车。

掌柜连连点头,“那是自然!”

“需要多久?”暗香问。

掌柜道,“夫人既然喜欢,自然是越快越好,约莫要明日正午才行。”

“好。”暗香点了头,“明日正午把东西送来,另外——告诉你们东家,我家相公要见她。跟泰安山庄合作对你们有好处,到时候红坊可就不单单只是红坊了。”

“老夫一定把话带到。”掌柜颔首。

马车渐行渐远,暗香进了泰安山庄第一件事,就是让残月去查一个人。

“什么人?”残月不解。

“红坊的东家。”暗香总有些莫名的不安,总觉得这个红坊出现得唐突,而且——她有些怀疑这个红坊的东家,是不是某个自己认识的人。或者是明恒的未婚妻之类?

否则明恒那样严谨的人,是不可能轻易出现在红坊附近的。

残月点了头,也不多话。

可到了院子里,夜凌云正在喂养他精心饲养的鱼,荷池底下,各色锦鲤畅游得何其痛快。可痛快归痛快,游不出荷池的鱼,是可悲的。

“你找残月做什么?”夜凌云一开口,暗香便扭头望着一侧的管家。

管家垂头,缓缓退到一旁。这管家自然是夜凌云的管家,稍有风吹草动都会惊动他。只要管家知道了,那么夜凌云必定会知道。

暗香一笑,也不辩驳,只是顺着夜凌云的话往下说,“我就是想知道,红坊的东家是谁。听说是个女子,我很好奇,怎样的女子能把一家胭脂坊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换做是你呢?”夜凌云问。

“你让我侍弄医馆还行,做生意嘛,我不是那块料。”暗香拂袖坐定,瞧着夜凌云坐在荷池边喂鱼的背影,“庄主难道不好奇吗?不过是一家胭脂坊,可如今看来却不单单只是胭脂坊这般简单。”

“此话从何说起?”夜凌云没有回头。

暗香继续道,“庄主难道不知道,这里头有不少自梳女。早前还有人去闹过一场,可后来都偃旗息鼓,没了踪迹。听说去哪儿的人,都心甘情愿的写下一封休书,还那些女子一个自由之身。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否则谁有能力做到这些呢?”

夜凌云挑眉,“继续说。”

“人人都说这红坊的胭脂极好,我今儿个亲自去看过了,确实跟寻常的胭脂不同,里头加了点古方养颜。我突然有个念头,你说能把医药融入胭脂之中,是否需要极为高超的医术?”暗香眸色微沉的盯着夜凌云的背影。

听得这话,夜凌云幽幽然转过身来看她,“你是说,恭亲王府的那位?有证据吗?我不要空口白牙,我要的是真凭实据。”

“我——”她犹豫了一下,而后别过头去,口吻有些低沉,“我看到了明恒。”

“世子随扈?”夜凌云起身,缓步朝着她走来,“在哪看到的?”

“就在红坊附近。”暗香深吸一口气,“明恒似乎很高兴,约莫这红坊里有他极为重视的人。若这人跟恭亲王府没有任何关系,我打死也不信。”

夜凌云突然掐起她的下颚,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俯身下来笑得这般凛冽,“怎么,见到了明恒,就又心动了?你可还记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暗香生是庄主的人,死是庄主的魂,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只不过半道上遇见,我总不能当做没看到吧?”她笑得淡淡的,这番云淡风轻竟带着几分林慕白的韵味,“庄主到底在担心什么?我说过,依附着庄主是因为我要报仇,庄主怎么就忘了呢?我要整个恭亲王府都付出代价。”

“所幸你还记得自己的初衷。”夜凌云凝着她那张脸,其实暗香和林慕白并无多大相似,但是——暗香却从妆容和衣着上拼命的向林慕白靠拢。在言行举止上的模仿,更是惟妙惟肖,以至于夜凌云总会在不经意间把她当成了林慕白。

那种恍惚间的熟悉,会让夜凌云为之疯狂,充满了人性的贪婪。

松开手,夜凌云在暗香身边缓缓坐定,暗香很知情识趣,轻柔的将身子伏在他的膝上,“庄主是在担心我吗?”她笑得淡雅。

夜凌云没有说话,只是将她当成了林慕白,指尖轻柔的抚着她白皙的面颊。

“我的肚子里怀着庄主的孩子,庄主大可不必担心。对于恭亲王府,咱们是一样的心思。都是因为恨,不是吗?”她话语低柔,任凭他抚着自己的脸。

她不是不知道,在夜凌云这里,自己只是个替代品。利用与被利用,是她苟延残喘的全部价值。可那又怎样,如今的她还有选择吗?

不,她已经做了选择。

“吩咐下去,彻查红坊,一定要查出来这红坊的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夜凌云缓缓开口。

管家俯首行礼,“是!”俄而快速转身离开。

“以后离残月远一些,懂吗?”他的口吻里待着极度明显的警告,“我夜凌云的东西,纵然不要也不许任何人染指。此前如此,此后亦是如此,那些人的代价,你可还记得?”

暗香眸色一颤,唇角依旧带着浅笑,“庄主放心,妾身记得。”

他的手,轻柔的抚上暗香的小腹,眼底的光幽邃难辨,直教人心里发颤。暗香保持微笑,以手覆上他的手背,“庄主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喜欢你这样的。”下一刻,夜凌云将暗香打横抱起,缓步离开,“以后离开庄子记得知会一声,肚子里有孩子,就更得当心。”

暗香环着夜凌云的脖颈,笑得这般温柔。

却让不远处的林婉言红了眼眶,寒了心肠。

“她有孩子了?”林婉言顾自笑得苍凉,“那么我的孩子又算什么呢?”

她有孕的时候,夜凌云一直都在找寻林慕白的踪迹。她生孩子的时候,夜凌云也没有回来。而孩子出事的那一天,他始终在找林慕白,始终没有回来。

林婉言也觉得自己犯贱,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这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男人。她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现在看看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身子没了,孩子也没了。

到头来还是个妾室,夜夫人的位置,似乎永远都是空缺的。那个口口声声得不到就要毁去的男人,在永远都在心里给林慕白留了一个位置。

林婉言突然觉得有些生不出气来,只觉得可悲。她突然有些羡慕林慕白,走得这样潇洒,活得自在,这一颗心是属于她自己的。

走在长长的回廊里,逐渐走出了泰安山庄。

林婉言突然觉得有些无处可去了,她什么都没了,该去哪儿呢?爹没了,儿子也没了,夜凌云忽冷忽热,让她永远都摸不透看不穿。

机关算尽,是她想要的吗?

她赢得了林慕白,却赢不了暗香?可即便赢了暗香,她也没把握赢夜凌云。她的生活就像博弈,可林婉言觉得自己除了疯狂,什么都没有剩下。

一个人坐在泰安山庄外头的石台阶上,林婉言开始想念父亲,回想着父亲临终前的话语。想了想,她伸手取下了发簪。这枚银簪是父亲留下的,也是唯一的遗物。指尖拂过上头光华的表面,簪子顶端的海棠花正开得艳烈。

“爹,如果你还活着,该有多好。”林婉言笑得寒凉,“不过爹说的话,女儿都记着呢!”都已经是夏日了,怎还这样冷呢?她不由的缩了缩身子。

恩,是心冷了吧!

——————————

林婉言觉得心冷,可有人觉得心热,整个人都焦躁不安起来。比如齐王府的那位,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没找到自己丢失的侧妃,可不得焦躁上火嘛!

“废物!都是废物!”容景甫在书房里大发脾气。

案上的物件落了一地,在屋内来来回回的走着,可见心中不安。

苏婉吐血是事实,所有人都看到了,所以——容景甫唯一的担心的是,苏婉会死。事实上他还真没想过要杀了苏婉!

蓦地,容景甫愣了愣,难道是喉毒发作?所以才会吐血?

若是这样,那她是不是死定了?

毕竟喉毒侵体那么久,即便想要医治,怕也有些困难。何况——容景甫下意识的攥紧了袖中拳头,难道她一直在痛苦中煎熬?

飞舞进来的时候,乍见屋子里一片死寂,紧跟着轻叹一声,“都下去吧,继续去找,务必把人找到!”

众人行了礼,奔命般逃出书房。

寂静的屋子里只剩下容景甫和飞舞二人,飞舞上前行了礼,“殿下放心,苏侧妃乃是有福之人,想必不会有事。虽然没找到人,可也没找到尸体。所以现下,没有消息就算是好消息了。”

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道理。

容景甫一声叹,略显无力的坐了下来,朝着飞舞招了手,“头疼!”

飞舞知情识趣的走到容景甫身边,温柔的为他揉着太阳穴,“殿下这两日太累了,使团进京,朝臣们都在商议着和谈协议。殿下要忙着朝政,还要顾及府中变数,实在是忙不过来。”轻叹一声,飞舞温柔开口,“苏侧妃之事,飞舞会竭尽全力去找,殿下不必担心。”

“你说她会在哪?”容景甫垂了眼皮,似乎真的有些不太舒服。

“若是一直没有找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自己躲起来了,要么被人救了身不由己。”飞舞温柔的替容景甫揉着太阳穴,“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殿下暂时不需要担心。若是真的出了事,总该有个尸首才是。如今使团在京,想来就算有歹人,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不是自己找死吗?”

容景甫握住飞舞的手,飞舞温顺的走到容景甫身边,而后极为乖巧的被他揽入怀中。在这齐王府里,飞舞算得上容景甫的知音,所以很多时候,容景甫都愿意带着飞舞。飞舞的话,总是能说到他的心坎上。而飞舞这人又不会斤斤计较,还知情识趣,懂得进退。

一想到苏婉的刚烈,容景甫便觉得头更疼了。

也不知抽了什么疯,容景甫突然道,“你觉得苏婉这个人怎么样?”

飞舞浅浅一笑,“殿下是想问,我们旁观者的看法吧!”

“说吧!”容景甫轻叹一声。

飞舞点了头,不紧不慢道,“其实苏侧妃这人性子虽然刚烈,可内心深处却是柔软的。且看她待自己的奴才犹如手足姐妹,就能知道她这人尤为重情重义,而且格外念旧。不过也是因为这份性子,所以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只怕很难更改。”

“苏侧妃很聪明,可谓蕙质兰心。在这齐王府里,我还没遇见过像她这样的女子。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无时无刻保持着初衷不改。多少人浸泡在世俗之中,最后换了最初的颜色,可这苏侧妃不太一样。”

容景甫蹙眉,“怎么不一样?”

“殿下也不想想,她入府多久了。”飞舞笑道,“数年之久,足以把人熬得变了模样。可是她呢?一个人守着北苑,不哭不闹不争不抢,反倒显得我们小气。这般脾性,无外乎她不在乎那些她不在乎的人和事,她只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执着得让人刮目相看。”

“说得她好像天上有地上无似的!”容景甫推开她,可脸上倒也没多少不悦之色。

飞舞笑了笑,“殿下自己让妾身说的,怎么这会子又不爱听了呢?妾身说的是实话,怎么又惹殿下不悦了呢?”

容景甫摇头,“那你继续说。”

“殿下真的还想听?”飞舞笑问。

“那你说说,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容景甫话语很轻。

飞舞想了想,“殿下是想问,苏侧妃对殿下的意思吧?”

“知道还问?”容景甫烦躁扶额。

飞舞轻叹一声,“殿下问过自己,到底对苏侧妃是什么意思吗?殿下连自己是什么心思都不曾察觉,又如何能感受到苏侧妃的心思呢?”飞舞眸色微凉,“也许从一开始,这就是错的。”

容景甫骤然抬头看她,听得飞舞继续道,“还记得新婚那夜,殿下是怎么对她的吗?不闻不问,置之不理。北苑伺候,生死由天。这八个字,是殿下亲自下的命令。”

“这话——很重?”容景甫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下了什么命令,依稀好像是这两句话。

“回殿下的话,也许殿下自己不曾察觉,但是对女子而言,很重!”飞舞好不掩饰,“尤其是新婚的女子,该抱着怎样的忐忑来迎接自己的新生活,可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乎,女人的心死了,就再也不会复活。”

心死了?

容景甫下意识的凝眉,盯着眼前的飞舞一动不动。

飞舞抬眸看他,“殿下,你在苏侧妃还没有爱上你之前,就让她死了心,所以现在就算殿下后悔了,怕也为时已晚。”

“为时已晚?”容景甫突然怒了,旋即拍案而起,“就算是死,她也是我齐王府的人,我的侧妃。”

“是的,也只有死了,她的墓碑上才会刻着齐王府的尊位。可是殿下,这就是你想要的?”飞舞轻叹一声,“殿下太不懂女人的心思了。”

容景甫拂袖而去,“我不管她什么心思。”他站在门口,冷了眉目,“这一次都必须给我活着回来。”顿了顿,像是对自己说的一般,压低了声音,“就算是死,也得找到尸骨。”

语罢,容景甫疾步离开。

飞舞轻叹一声,站在后头无奈的摇头。

霞儿有些惶然,“主子,殿下生气了?会不会怪罪主子?”

“他不是在生我的气,他是在生他自己的气。”飞舞缓步出门,走在长长的回廊上,“人这辈子最看不懂的就是自己的心,总是一味的自以为是,以为深爱着这个,却在最后发现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当你回过头想要挽回曾经的缺失,却发现为时已晚,你就会觉得愤怒。”

霞儿摇头,“奴婢不懂。”

飞舞笑了笑,“你自然是不懂的,最好永远都别懂。这些东西,还是少知道为好,知道太多懂得太多——”她顿了顿,“心就会越疼!”

“主子,心疼了?”霞儿微怔。

飞舞浅笑,“我不过是风尘之人,哪里还有心?”

“殿下?”袁姿急匆匆的走来,一身的狼狈,“殿下在哪?”

飞舞打量了她一眼,口吻有些冰凉,“已经从宝林降到了选侍,还不够吗?还想闹什么?苏侧妃如今生死不明,你高兴了?”

袁姿愤然,“是那贱人自己找死,与我何干?为何你们每个人都要把罪责扣在我的头上?我——”

一记响亮的耳光,截断了袁姿所有的话语。

飞舞很少动手,除非到了极限,“因为你一个人,连累整个齐王府跟着动乱,你还不知罪?苏婉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你不过是个教坊女子,仗着殿下欢喜你就敢爬上天去?哼!苏婉再不济那也是御史中丞府的千金小姐,而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齐王府叫嚣?”

袁姿愤然,“殿下喜欢我。”

“恃宠而骄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袁姿,我当初看殿下对你还算容忍,才会对你退避三舍。但是现在你看看你闯下的祸事,看看你惹的摊子。如果苏婉出了事,我不妨告诉你,你的下场会惨烈百倍!”飞舞冷了眉目。

“你不过也是教坊出来的女子,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装清高。你比我,好得了多少,还——”不待她说完,已有奴才快速上前将袁姿摁住。

飞舞居高临下,“吩咐下去,除非苏侧妃平安归来,否则不许让她踏出房门半步!”她眸色幽冷的盯着被快速塞住嘴巴,还在苦苦挣扎的袁姿,“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的下场是什么?苏婉若是缺胳膊少腿,你也得跟着缺。若她死了,你也得跟着死。懂吗?”

霞儿一招手,任凭袁姿挣扎,还是被拖了下去。

飞舞揉着眉心,“齐王府,必定不能乱,否则会被人乱而取之。”

是的,乱而取之。

——————————

当然,更乱的还在后头,还在恭亲王府。

因为乌素又来了。

此刻,她就坐在恭亲王府的大厅里,跟容哲修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看了很久。就好像斗气一般,各自瞧着对方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弦月急匆匆的赶来,乍见此情此景便朝快速朝着乌素行了礼,“参见公主。”

“这一次,你没有皇爷爷的圣谕,就算擅闯!”容哲修气不打一处来,这女人摆明了要跟自己的母亲抢丈夫,抢他的爹,他岂能容忍。恨不能一棍子把乌素打出去,这辈子都别再看见她。如果不是乌素身负月氏国公主之名,容哲修绝对会这么做。

明恒在一旁死死摁住容哲修的肩膀,“世子别冲动,世子别冲动,有话好说好说!”

“我没话跟她说!”容哲修站在高高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乌素,“你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听到没有!”

“我喜欢这里,我要住在这里。”乌素抬头看他,“还有这是恭亲王的地方,不是你的地方。”

容哲修扯着嗓门,“我爹的地方就是我的地方,我是他唯一的儿子。”

“马上就不是了。”乌素眨着妖媚的眸子,煞有其事的盯着眼前的容哲修,“我会嫁给你爹,以后你得给我腾地方。”

弦月蹙眉,“公主这些话只怕言之过早。”她自然是护着容哲修,在恭亲王府还没有敢用这种态度对容哲修说话。便是在宫里,哪个见到容哲修,不是毕恭毕敬的?

“是吗?”乌素坐在那里,浑然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模样,竟比容哲修还要嚣张几分。

莫浩哼哼两声,突然上前踹了乌素一脚,“不许欺负世子哥哥!”

乌素吃痛,蒙纱快速上前拽住了莫浩,用一口极度僵硬的大祁话语冲着莫浩冷道,“不许对公主放肆!”

“我看放肆的是你!”容哲修怒了,“放开浩儿!”说着,直接跳下凳子,直冲蒙纱而去,一脚踹在蒙纱的膝盖处。疼得蒙纱快速松了手,却因为身子突然失重,一下跌倒在地。

乌素腾然起身,“你很坏。”

容哲修可不管这些,拽了莫浩就往自己身后塞,提起拳头就冲着乌素去了。

“世子不可!”明恒疾呼。

可这个时候他实在不好出手,一个是世子,一个是公主,拦谁都不是。

乌素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容哲修的手腕,牢牢的握在手中,看上去似乎有点护身功夫。

容哲修吃痛,乌素的力道似乎有些太重。

“住手!”林慕白一声厉喝,乌素当下松了手。

明恒快速上前挡在容哲修跟前,“世子且听侧妃处置吧!”

容哲修哪肯罢休,却听得身后,林慕白冷了声音,“修儿,回来!”

咬唇冷立,容哲修愤愤的盯着眼前的乌素,“我们走着瞧!”语罢,一溜烟跑出门去。吃了亏,容哲修自然不会罢休,但是此刻有林慕白在,他当然不能驳了母亲的面子。

“公主来自月氏国,身份何其尊贵,却对一个孩子下手,不怕传出去让外人笑话吗?”林慕白坐在木轮车上,目光冽冽。

“是他先动手的。”乌素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傲慢。

蒙纱已经爬了起来,容哲修的脚劲极好,这一踹,直接踹得蒙纱疼出了一身冷汗,面色都白了几分。

“孩子还小,不懂事!”林慕白深吸一口气,“但世子所言也不错,公主贸贸然来恭亲王府,没有皇上的口谕,是否有些唐突?便是寻常民间,擅闯民宅似乎也是重罪一条!”

乌素听不太懂,但是约莫能明白林慕白的意思。梗着脖子道,“我是来熟悉恭亲王府的,难道也有错?我要嫁给恭亲王,做他的女人。”

这般直言不讳,便是弦月也愣在了当场。

弦月冷笑两声,“公主可曾问过殿下,也不看看殿下答不答应。”

“我问过了。”乌素笑得妖娆,“当着皇帝陛下的面,亲口问的。”

“哦,殿下应了?”弦月挑眉。

乌素笑了,“殿下没有答应,可你们的皇帝陛下听见了,为了两国协议,他一定会成全我。”俄而,她的视线死死盯着木轮车上一言不发的林慕白,抬步上前,俯身下来压低了声音幽幽开口,“还有一条就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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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喵氪甩开粘在腿上的二哈,跺了跺脚下洁白云砖,看着头顶上翻滚不休的云层,喃喃道,“大陆顶上的云层后是天界,那天界的云层顶上是什么?”年易寒因被推了一把不小心误穿到云顶大陆被下血缘诅咒的九命猫妖族的族人喵氪身上,为了解开血缘诅咒和误穿的原因,机缘巧合之下加入倒掉人茶会,并不得不参加第六次百族大战,走上与“终焉之蛇”组织对抗的路途。
  • 死尸默示录

    死尸默示录

    作为一个大一的新生,我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历史很悠久的大学,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一座小学,似乎隐藏了什么秘密不让人知道,而在无意之间,我和几个人似乎踏进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空间,未知的恐惧,可怕的鬼神,泯灭的人性,一切的一切,都扑面而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 腹黑妖女:冷漠少主休想跑

    腹黑妖女:冷漠少主休想跑

    她,一朝重生,成为云景城彩家的九小姐。彩家小姐,一个茶女,却是杀手身份。他,凤羽国王爷,冷情,冷心,云景城是他的封地。一封圣旨赐婚,让她和他从此相连。新婚夜她一纸休书不辞而别,气得他吹鼻子瞪眼,握着那封字迹猖狂的休书,他暗骂:该死的女人!休了王爷,她回到彩家迎来的却是老爷子的一顿鞭子伺候。再嫁,是谁倾了谁的心,谁又最先动了情。他以筹码在手,要她做爱慕他的女人三天,她笑着答应。进赌坊,进妓院。“亲爱滴,我又输了,拿钱。”她笑。“没有钱了,钱都被你输光了。”他答。“那简单,没有钱就把衣服脱下来抵债吧。”她巧笑嫣然。“……”他皱着眉,肠子都悔青了,他觉得,还是那个清丽脱俗,淡定从容的她比较可爱!任务在手,她给红河帝王下毒,他师父救人,她杀他师父,他四下缉捕杀手血色蔷薇,却不想……“为什么是你!”
  • 懒人窝

    懒人窝

    休闲小短篇。不伤神不伤脑。-w-原来要写20-300字是那么麻烦啊……
  • 误入三国

    误入三国

    一个从21世纪穿越到三国的现代人,居然偶遇何进将军,得到了独孤九剑和天功秘籍,用手枪打死了神箭手,然后和刘,关,张大战吕布,一人大败周瑜,和关羽一起过五关斩六将,和赵云在数万军中临危不惧,来去自如,在赤壁之战,又单挑曹操,和当年第一高手西方不败华佗,如今的他又要面对小日本的侵略,屡屡打退日本所谓的忍者高手。最后他会不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雪儿和小乔一起回到21世纪还是。。。。。。。
  • 戏非人生

    戏非人生

    我的戏,只为我在乎的人而演,却忘了演戏,并非就是我的人生。为了你,我愿意不去演戏;为了你,我不得不去演戏。我的人生,可以没有戏,却不能没有你。当你发现,自己除了演戏,就一无所有的时候,那就由我来当导演,将你推上影帝之位。
  • 再上九天

    再上九天

    他天生练武奇才,得绝世武功秘籍称霸天下。神马降龙十八掌,神马九阴真经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天下女孩为他疯狂。神马潘安,神马F4,都是浮云,都是浮云。做人间的皇帝他已厌倦,现在他闯入仙界,东奔西走,四方挑战,力求一掌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