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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爱之初

殷豪陪着殷梨和欧阳震言吃完了晚饭(应该叫夜宵了才对),就直接载着殷梨赶紧回家了,震言虽然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眼里满是不舍。

回到家,殷家夫妇还一直等在客厅,一定要看到女儿安全到家确认无恙后才算安心。经过一番解释、道歉、叮嘱和保证后,疲累一天的殷家四口,这才各自回房洗漱就寝。当然,这里面是省略了关于殷梨和欧阳震言初定关系的那一小段,为此,殷梨很是感激哥哥,而殷豪也悄悄在私下预告了妹妹,关于这事,他还是会抓着她问个仔细的。

所以,回房之后,殷梨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洗漱,跳上床,赶在殷豪进门的前一分钟盖好了薄被,闭上了眼睛。毕竟,要跟哥哥坦白感情里的小细节,殷梨还是有点害羞的。

殷豪的脚步很轻,见殷梨已经睡了,便轻轻地坐在了床边,帮她理了理耳边的发丝,很小声地自言自语着:“这小妮子真的就睡着了,一定是哭累了。震言这个楞子原来是看上了我妹妹,算他小子有眼光。”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又说:“唉,丫头,原本哥哥也有个高兴的事儿想跟你说说呢,可你就睡了。好吧,那我们明天再说吧。晚安,小丫头,做个好梦!”

殷豪在殷梨的额头轻轻留了一个晚安吻,就悄悄退出了妹妹的房间。房门刚关,殷梨就睁大了眼睛——哎哟,可惜了,原来是有哥哥的好事听啊!殷梨直在心里叫屈,无奈,也只好等到明天了。

殷豪嘴里说“高兴的事儿”,殷梨是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才察觉到的,也确实让她又惊讶又欣慰。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凌桐的。殷梨心情愉悦地听着课,虽然偶尔会因为心里想起震言,和之前总觉得他和凌桐之间有点什么的感觉,会生出对凌桐莫名其妙的抱歉,但见凌桐似乎也一直心情愉悦,便也没有太多地继续想下去。

放学时,殷梨和凌桐一起走出学校,很意外地,看见殷豪和他的哈雷机车等在校门口,一看到她们俩,就开心地朝她们挥着手。

殷梨很奇怪,哥哥没有说今天会来接她啊。

“你怎么来了?爸妈要你来接送我的吗?我都说了不会再不按时回家了嘛,你今天没有训练吗?”殷梨快步先小跑到了哥哥身边,就一堆手势甩了过去。

殷豪一直微笑着看着她问完所有问题,才慢悠悠地说:“我不是来接你的。”

殷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她顺着他的眼光——凌桐?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凌桐也已经缓步走进了他们,站住,浅笑着,看着他们对话。

“不过,我也正好顺道过来给你送这个。”殷豪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殷梨之前的手机。自从事故发生后,这个手机就被弃用遗忘在了殷梨的抽屉里,即便是后来殷梨开始重新学习工作,也忘了要给它取消停机恢复使用。

“昨晚爸妈提醒了我,你还是带着它比较方便,我已经帮你把号码重新激活了,办好了流量套餐,至少我们还可以给你发信息,你以后有什么私事,也可以通知到我们了。”殷豪交代着,在说到“私事”的时候,小小地带了点“话中有话”的意味,让殷梨小小的脸红了一下。

不过,殷梨当然更感动于家人的细心和体贴,接过电话,她很听话地点点头。

“好了,我要带你的老师去上课了,你呢,是不是也该去阿KEN那里报到了?”

上课?跟我的老师?——殷梨闻言满腹狐疑。她转回头看看凌桐,对方笑着解释说:“我跟你哥哥做了个交易,我呢教他手语,以便将来他可以无障碍看懂你所有的话,他呢,将继续让我做他旗下舞队的特招生。”

凌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带着浓浓的满足,甚至,有一丝含羞。殷梨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交易吗?她怎么好像嗅出这里面似乎还有点别的意味,难道殷豪、凌桐,他们俩?殷梨看看哥哥又看看凌桐,桐已经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微笑,豪的开心虽然是比往常多那么一点点,但也还不足以证明什么。又不能直接问他这个是不是就是他昨晚说的“高兴的事”,那不是自己穿帮昨晚装睡了吗?

殷梨突然觉得脑子有点乱,哥哥对凌桐,凌桐不知道是对哥哥还是震言,震言又跟自己,好像有点复杂。

“喂,你还不走,不怕迟到吗?”殷豪忍不住催了一下殷梨,“早点去,补完课早点回。”

好吧,殷梨放好手机,心想:今晚等着,换我回家审问你!最后再用充满阴谋的眼神看了一眼哥哥后,殷梨撒开腿就赶紧跑了,因为真的是要来不及快迟到了。

赶到阿KEN家的时候,殷梨看看表,还好没有迟到,在预定时间的前5分钟。她稍稍平了平急促的呼吸,敲门。

没声音?不对啊,里面隐约有声音,但听着又不像是乐器。再敲门,还是没反应。

殷梨觉得不必再淑女了,直接握起拳头捶了上去。果然有效果,很快就听到里面有人来应门了:“来了来了!”

秦霄天一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出现在殷梨面前,身系围裙,一手还拿着一个锅铲,带着一身的油烟味出现在门后:“不好意思,我正在炒菜呢,赶紧进来!”

说着,根本不等殷梨反应,就自顾自匆匆赶回厨房去了。

虽然之前也在秦老师家蹭过饭,但以往都没那么早,通常是补过课布置了一些随堂功课给殷梨后,秦霄天才去厨房的,所以殷梨之前其实并没有看到过秦老师的这个“煮夫”形象。

殷梨暗自好笑地进了门,换好鞋,关门,进客厅。她将课本和练习曲谱摆放好后,又拿出了那些孩子们给她的“嘱托”,她想阿KEN应该是能帮到她的。

厨房里传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声音,殷梨很好奇地凑到厨房门口看进去,只见KEN很熟练地在厨房里转来转去,有条不紊,对付起那些锅碗瓢盆是游刃有余,实在给人一种家庭好妇男的印象。这个时候,很难把他和抱着吉他轻拨浅唱的样子联系在一起,殷梨暗自笑笑,心想,这个男人真奇特,几种似乎完全不搭的特性却可以很协调地同时存在于他的身上。

“别光站那儿傻笑,过来帮忙端一下,今天先吃,吃完就一心工作。”KEN招呼着殷梨,他从来都不说是在给她上课,总是喜欢说他们是在一起工作。

殷梨依言而为,一一把菜都摆好在小餐桌上。阿KEN是殷梨认识的男人中第一个那么热心于烹饪的,用他的话说,这叫生活态度问题,就像做音乐的人在不同的人生态度下作出不同的音乐作品,就成了不同的音乐风格。在KEN的房间里,基本上就被三种内容的东西分割了去:音乐、烹饪,和哲学。所有的书、杂志、摆设等等,当然更包括他这个人,几乎统统不离此三样东西。

“这是今天新研制的菜品,看起来应该还不错呢,来尝尝!”KEN边说着边往殷梨的碗里送了嫩黄的一块像豆腐一样的食物。

殷梨小小地尝了一口,不是豆腐的味道,但有豆腐的口感,殷梨很好奇地看看KEN,他很得意地说:“好吃吧,不告诉你是什么!”

殷梨没有心思理会他卖的关子,心里其实在想欧阳震言现在在好好吃饭吗?会不会又是快餐打发了?唉,同样是单身男人,他就大不如眼前这个男人会照顾自己了。

见殷梨对他没有什么反应,秦霄天也就安静地吃着饭,似乎也在专心想着自己的事情了。

突然,殷梨的背包里传来一阵清聆的手机提示音,是微信。殷梨以为是哥哥的消息,拿出手机一看,没想到收到的是一个加好友的申请:

梨子,有点想你。没别的事。言

一定是殷豪给他的号码!殷梨一边点击通过申请,一边笑意藏不住的溢出嘴角,美美地。

殷梨的表情悉数被秦霄天尽收眼底,他放下手里的碗筷,清淡地说道:“看来,你已经等到了该等到的东西了。”

殷梨有点害羞的笑笑,但还是很开心地看着KEN,却觉得他浅浅的微笑里有丝丝的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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