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早上,天色蒙蒙亮,光线从窗户投进来,令的房间有一种奇异的气氛,像是梦中的幻境。
“元总,我,我们好像,好像查到了。”一位手下走来,端着一个笔记本电脑,连连地咽着唾沫,眼里满是惊恐之色。
那二十几人的信息,越查就越让人恐惧,甚至让这些职场精英感觉他们不是这个凡尘俗世的人,而是来自另一个更神奇更强大的世界。
元朗正缩在床上喝牛奶,身体依然在不停哆嗦,目光神经质般盯着眼前的地面。
听着手下的话,元朗眼睛一亮,抬眼看着西装革履的手下,迫不及待地道:“查到了什么?那些到底是什么人?是韩菱纱的拳手吗?又有什么背景?”
“咕咚。”手下又咽了口唾沫,感觉心头压抑,张了张嘴,却没有勇气说出来,然后将笔记本推到元朗面前,直接点开上面的一个视频,颤颤巍巍地道:“这些人,这些人好像……好像真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他们,他们……”
终究没有说完,现场所有职场精英都已经被那二十多人的信息深深震慑,甚至在奇怪他们的老板怎么可能还活着?
视频播放,阵阵金属撕裂血肉的声响传来。
画面里,是疑似外国的一个城市,城市里一处街道上,正在上演惊心动魄的厮杀,不,是屠杀!
十几个人手持弯刀冲进多达上百人的人群里,是全副武装,手持长枪,穿着类似军人训练服的上百人,可看似强大的上百人在那十几个人面前却一如羔羊。
惊悚的画面,如同鬼魅在收割生命,看不见人,只能看到十几条影子在人群中飞掠,带起成片成片的闪亮刀光,刀光与残影所过之处,鲜血飞溅,人群成片成片倒下,血肉被撕裂的声响夹杂着惨叫声此起彼伏。
偶尔有枪声响起,然而无济于事,密集的人群中,迟钝的人们即便用枪也无法捕捉那些鬼魅般的家伙。
“噌。”一个正在发疯一般胡乱朝着四周挥刀的哥们儿被抹了脖子,看上去,哥们儿胡乱挥砍的刀光很是严密,可在那些虚影前却破绽百出,一条虚影只是从他身边随意一掠,随着那悚然的声响,哥们儿的脖子就突然迸现一条血线,可他胡乱挥砍的弯刀却连那虚影的衣角都没有沾到。
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水平,像凡人在跟妖怪作战。
“啪嚓!”一个外国人刚举起枪,金属打造的枪支就忽然爆碎,各种零件在刀光中翻飞,然后又是悚然的噗哧声,外国人的胸膛自动现出一个血洞,鲜血喷射。
“啊……”有人开始惨号着逃跑,丢盔弃甲。
“饶命,饶命啊……呜呜呜……”有人腿软着跪地求饶,用哇哩哇啦的本地语言叫唤着。
“是魔鬼,他们是魔鬼!上帝救我……”有人已经完全发疯。
上百人的武装很快横尸遍野,血流成河,能跑掉亦或说有勇气跑掉的寥寥无几,隔着屏幕都能嗅到浓烈的血腥味以及现场森然的恐惧。
元朗再度脸色煞白,如临地狱。
最重要的是,视频里的街道上有微弱的昏黄路灯,当那十几个人停下之后,能隐约看到他们的长相,正是韩菱纱那二十几个托儿里的人。
视频一抖,又切换到了另一个画面,一样的现场,地狱般的屠杀现场,也是十几个东方人在一群全副武装的外国人群中肆虐,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而当一切停下,这十几个人的长相出现在路灯下时,元朗再度颤栗,目光激烈颤抖,这十几个人的长相,又是韩菱纱那二十多新人中的人。
视频所在是一个外国网站,配有一个标题:华夏战士神杀叙亚利暴徒武装,成为叙亚利难民的守护神!
视频下面还有文字解释,言明这两段视频,是叙亚利难民在当天晚上站在楼上偷拍到的,当然两段视频来自不同的两个难民拍摄,是网站给整合到一起的。
另外,这段文字中还对这些华夏战士的具体身份做了猜测,说是根据多方外国记者在事后对驻叙亚利的华夏维和部队采访调查之后发现,这二十多神一样的战士里,其中有五个是国际刑警,而其余那十几个比国际刑警更加强大的人则来路不明,只知道属于华夏战士,但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支强大的部队。
对那五位国际刑警,网站也配了图,虽然图片模糊,但元朗还是能依稀辨认这些人的轮廓,没错,正是昨晚韩菱纱那些上台的拳手中的五位,而且是相比之下实力最弱的五位。
最弱的都是国际刑警?
元朗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如临地狱,如坠冰窟。
现场一应职场精英有着同样的感受,感觉他们老板这回得罪的,不是人,是神,而且是动动手指就能血流成河的死神!
能活到现在,真的是奇迹了。
“咣当!”突然,元朗手中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完了,完了完了。”目光神经质般闪烁,元朗喃喃自语,如突然疯了一眼。
他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先不说韩菱纱,就是她手下这些神秘的战士,如神如魔血洗沙场的战士,就远不是他能招惹的,真的有一种得罪了天神疑惑恶魔的感觉,区区凡人,分分钟捏死!
元朗本能地想要摆脱着惊慌,于是乎,他一直处于呆滞的大脑再度飞速转动,目光呼啦啦地四下寻找着,像是想要找到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完了完了,谁能救救我?什么东西能救我?你们告诉我,我怎么办?我死定了,呜呜……”突然抬眼看着一应员工,元朗哭了,放声哭喊!
一应员工凝眉,无可奈何地摇头,所有人都感觉他们的老板没救了,他招惹的是超越凡俗的神啊!
“对对对!我,我应该去求韩菱纱,她,她高高在上,我在她眼里就是蝼蚁而已,只要我态度陈恳地求她,说不定她会放了我。”忽然,元朗想到了办法。
“没错没错,我要去负荆请罪,我要去求她饶了我。”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元朗颤颤巍巍地说着,目光再度在家里四下扫视,最后,他的目光在一颗长满尖刺的仙人球上落定。
望着那满是尖刺的仙人球,元朗如在枯竭中见到了灵感,呼啦一下冲了过去。
然后,他毫不迟疑地一把抓住那仙人球,猛力将其从盆子里拔了起来。
所有人惊的瞪眼,好残暴啊,老板是真的神经了吗?
元朗却依旧激动,尖刺扎了满手都感觉不到疼,而是一边灼灼地看着手中的仙人球,一边大叫道:“快,快给我找东西,什么仙人球、榴莲、刺猬、玫瑰花、搓衣板等等所有带刺儿都给我找来!”
话毕,他又放下仙人球,开始哗啦啦地脱衣服。
众员工呆滞,看神经病般看着元朗,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快去找啊,是想我死是不是?”元朗又怒喝了一句,心中却不断念叨着一句话,为了保命,拼了。
韩菱纱那帮人太可怕了,自己这点实力在人家眼里就是蝼蚁,必须想办法让人家消火,要不然真的完蛋了。
元朗又想起了当初被整到失踪的陈三雄,当时许多想不通的地方恍然大悟,然后就更加恐惧,生怕落得跟陈三雄一样的下场。
见老板发怒,员工们不敢怠慢,赶紧到处疯狂地寻找带刺儿的东西。
几个小时候,太阳已经升起,夜来香却还安安静静。
王正一等昨晚并没有回家,而是在夜来香玩儿了一夜,韩菱纱也在,二十几个人喝的东倒西歪,就在大厅的沙发上睡了。
几个服务员正在打扫,都蹑手蹑脚的,生怕吵醒众人。
“啊!”突然,站在窗户边的一位服务员惊叫,瞪眼盯着窗外,如见鬼一样。
“什么情况?”尖利的叫声令的所有人惊醒,朦胧地看着那位服务员。
“韩,韩总,外面……”服务员回头看着韩菱纱,然后连连指着窗外门口的方向。
那石芳芳也在,凝眉跟韩菱纱对视一眼,然后大步走到门口,哗啦一下拉开了遮到门口的窗帘,又将玻璃门彻底展开。
于是,一副令人啼笑皆非的场景呈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呆住了。
只见一个人正跪在夜来香的门口,只穿了一条大裤衩的人,光着的身上绑着各种不忍直视的东西,仙人球、榴莲、带刺的玫瑰,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刺猬,全身皮肤被扎的一片青紫,双膝之下还放着一块搓板。
不是别人,正是元朗。
见玻璃门打开,元朗抬头看向大厅里的韩菱纱,泪眼蒙蒙,满脸委屈。
“韩老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实在是不知道……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给我一条活路吧。呜呜呜……我真的不敢了啊……”
元朗哭的声泪俱下,撕心裂肺,非常的诚恳。
一应服务员都心软了,这得把人家吓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堂堂商界大亨如此不顾形象痛苦地来跪地求饶呢?
可韩菱纱以及王正一等并没有过多心软,他们是战士,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
如果这件事反过来,是韩菱纱跪着求元朗,想必元朗绝对不会轻易饶了韩菱纱,甚至会做出更恶劣的事情。
所以,有些人,纵然跪地求饶,哭的再惨再诚恳,也不值得同情,因为他们也从不理会别人的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