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认识我?”方初久斟酌好半天才问出口,从开膛破肚那天晚上她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她想知道宫洵于方幽澜是敌是友,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
“一面之缘。”宫洵垂下眼帘。
竟然……只是……一面之缘么?
莫名有些失落,方初久仍旧不死心,凭这个人的腹黑,为何会出手就一个只一面之缘的女人,还亲手开膛破肚?
许是她急于想知道真相,诸多情绪显露于面上,宫洵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你似乎不记得以前的事。”
“对,我忘记了。”在他面前,所有的隐瞒都是小丑跳梁的戏码,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大费周章去编造什么理由来做无谓的搪塞。
“一个人也不记得?”宫洵问。
方初久摇摇头,“不记得,我似乎只能记起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在昏暗的洞穴里。”
“发生了什么事?”宫洵眉眼间隐隐有几分晦暗,继续问,“能不能想起来?”
方初久再次摇摇头,“具体发生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只能感觉到痛,痛到麻木,直到窒息昏迷。”
“痛?”宫洵眯了眯眸,“哪里痛,心痛?”
“我怎么知道心痛不痛?”方初久不悦了,这个人自进了院子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说话也不毒舌了,怎么都让人觉得奇怪。
“没什么。”宫洵收回目光,“随便问问。”
这叫随便?都问到她心痛不痛了!方初久瞪他一眼,不欲再说话。
稍顷,陈岩飘身落下,“少主,麒麟阵已破,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着吧!”宫洵眼风扫至长廊处,果然见管家踉跄着步子走进来,瞧着嘴角还未擦完的血迹,方初久料想他伤得不轻。
心里感慨,不愧是宫洵身边的人,不愧是漓幽谷右护法!
“阁下到底是什么人?”管家虽然败了阵,周身气势却不减,依旧眸光凌厉。
“我是谁不要紧。”宫洵安静道:“你只需告诉我你家主人的下落。”
管家冷哼一声,“就凭你?”
宫洵再次拿出紫玉令牌,“凭我破了你的麒麟阵和它,我便能获知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是么?”
管家一噎,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半晌才黯然道:“我家主人早已仙逝,至于她的陵墓,我想永远都不会有人找得到。”
宫洵锦袖中玉指紧攥,“那个女人,就是死也不愿让我知道她葬身何处!”
那个女人……哪个女人?
方初久呼吸一窒,她猜的果然没错,能让夏侯茗用来威胁他的,必定是他最放不下的事,而这里的主人便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否则他根本犯不着放着少主的悠闲日子不过要跑来临水县救灾。
“阁下请回吧!”似乎确定了宫洵并无恶意,管家语气放软了几分,“虽然我不知道你与我家主人什么关系,但老朽看守此院二十余年,我家主子从来不结交任何朋友,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既然能破我家主人的阵法,想必也是江湖豪杰,自当守江湖规矩。你的问题我回答了,那么接下来就请离开此地,否则老朽仍旧能有后招招待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