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初久听到那人提起双生子,面上多了层疑惑。“你跟夏侯谦是双生子,那么你是哪位王爷,我为何没听说过?”
那人闻声看过来,眼尾瞥到方初久无神的眸子后诧异了一瞬,又抬头看了看宫洵,这才苦笑一声道:“双生子不祥,能活着就算侥幸了,哪能被封王?”
“不对,你说谎!”宫洵垂目盯着他,“正如你所说,双生子不祥,其中必有一个会被诛杀,如果你从来没被封过王,那么根本活不到现在,更没有机会见到我娘。”
明显听到那人加重了几分的呼吸,宫洵掠了掠眉补充道:“我娘亲姜凝音曾经在大离皇宫待过一段时间。”
提到姜凝音,那人神情陡然生变,一瞬间,后悔,痛苦,纠结,各种情绪上涌,身体不断挣扎,手脚上的铁链哗啦作响,余音不断回旋在这昏暗的密室内。
许久,在方初久被那声音吵得蹙眉以为这个老头已经疯了的时候,他才缓缓吐口,“没时间了。”
“……”
方初久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吊了半天胃口会蹦出这么一句。
宫洵侧身看了看方初久身后厚重的石门——二妞说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半。
“宫洵,你试试用内力劈开他身上的铁链。”方初久也反应过来这老头话里的意思,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可不想再重现海底墓的离别。
“没用的。”不待宫洵开口,那老头当先道:“我的下半身早已在这冰水中泡废了,即便出去,余生也只能躺在床上。”目光黯然道:“更何况太和殿帝王座上那个人也不会放过我。”
“你才是真正的夏侯谦,大离国真正的皇帝是吗?”
宫洵略微思索了片刻,试探问了一句。
身子一凛,那老头蠕动着嘴唇,半晌才纠结着面色痛苦答:“是!”
方初久神情一动。
宫洵眸中划过一丝了悟,“那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作孽啊!作孽!”老头儿突然长吼一声,浑浊的眼眸内顷刻落下泪。
“四十年前,我母后生下了孪生子,父皇本欲杀了我们之中的一个,可我母后不忍心,用了掉包计偷偷将夏侯瑾送到皇城外贫苦的佃户家。后来我顺利继承帝位,才得知先祖有遗训,百年后,也就是我这一世,在《神兵篆》归来之前,皇室不得留子。可是很不巧,当时贤妃已经生下了枫儿,我不忍溺杀他,更不忍将他送出宫外。”
“正当我犯难的时候,夏侯瑾出现了,他说能助我摆脱先祖的遗训,方法就是皇帝他来当,封我为成王,并让我毁容掩人耳目。我爱子心切,况且我不喜欢做这皇帝,自然认为此法甚妥,于是将枫儿带出了皇宫,我还没来得及去接枫儿的母妃,宫中就传出她自杀的消息,我原以为是她爱慕虚荣,不甘做个成王妃才如此,后来才知她是不堪受夏侯瑾那个畜生的凌辱。”
话到这里他已经泣不成声。
“那么,莲妃……”方初久想了想,觉得这个问题有必要问清楚,毕竟关乎宫洵的母亲。
“宁雨是我带来帝京城的。”夏侯谦道:“凝音曾经在皇宫里待过一段时日,我曾被她的美貌吸引,遗憾的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后来走得悄无声息,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微服出宫刚好碰到舞女宁雨,她与凝音长得有几分相似,可终究比不得凝音,我不想耽误她,便在宫外购置了一座宅子给她居住,还没来得及去看她就跟夏侯瑾做了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