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确是狠狠的打脸了,可成王府那些事只有行踪鬼魅的黑风卫知道,四周将士们只觉得大都督这是在调侃夏侯玉枫。
因为,夏侯玉枫本人也没听出来真正意思,只是脸色铁青地瞪着司马昭云,“本世子好歹也是明媒正娶,哪能跟大都督自个儿在这黯然神伤肖想一个永远不可能的人相比?”方初久的身份,二人心知肚明,谁也没挑破,这周围随时都有老皇帝的人,倘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就会“一不小心”给扣上包庇的罪名,祸连三族的事,自然不会有人去做。
夏侯玉枫如是,司马昭云亦如是。
“本座肖想得光明正大,至少不会为了达到某些目的欺骗利用心爱的女人。”司马昭云抛给他一记斜眼,转身离开。
夏侯玉枫气得咬牙,脑子里迅速闪过适才方初久对司马昭云说的话,心里又舒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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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里,一双双眼睛在火光的映射下莹润透亮,全都定在宫洵怀中的晏流身上。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看着眼前紫麒麟的人,宫洵微微讶异,这大概是他所有筹谋中唯一没有算到的一件事。
单烨抹了把老泪,指着方初久,“离开锦芳村前一晚,方姑娘找过属下,她说依你的脾性不仅会将主子的根据地烧毁,还会将我们遣送回漓幽谷,所以自临水县城交接后,其实我们一直没离开,暗中跟着主子呢!”
宫洵偏头看了看方初久,意外的神色一览无遗,方初久勉强笑笑,“这你可不能怪我,这杀机四伏的处境将他们弄走的话,我们俩会死的很难看。”
宫洵收回视线,抿唇看了晏流一眼,随后交给单烨,“带回去厚葬。”
“多谢少主。”单烨颤颤巍巍接过晏流的尸体,一时间老泪纵横,“这小子就是太要强,也不知道通知一声就单独行动。”
方初久默然片刻,问:“晏流到底犯了何事,竟能惊动三大营和黑风卫同时出动?”
宫洵摇摇头,“既然是在刑部,想必是跟二妞有关,他大概是想单独救出二妞。”
“我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方初久摇摇头,“若仅是想救出二妞,那么他已经死了,司马昭云没道理连尸体都不放过。对了,宫洵,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宫洵想了想,“他让我小心,后面那个字听不太清楚,看唇型是二……”
“莫非他让你小心二公主?”方初久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能惊动夏侯茗亲自出动的必定是晏流发现了他的秘密,几日前她也因为撞破夏侯茗的秘密被他打开机关险些命丧皇宫。
她隐隐觉得,宫洵一早就知道夏侯茗是个男人,知道她进了夏侯茗的浴池,他心中定疼痛难忍的吧?可是他选择闭口不提,是为了躲避不想面对的现实也是为了维持与自己还未完全稳定的感情根基。
心口一阵暖意,她特意走在后面与他靠近了些,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
宫洵脚步一顿,在他的记忆中,这个女人是第一次如此心甘情愿的主动,感受到她被包裹着的手指透过纱布传出的温暖,宫洵弯了弯唇瓣,小心翼翼地抽回手,顺势揽过她的肩膀,柔声低语:“等你伤好了,想扣多久就扣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