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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生为奴

晚上十一点整,方步文的电脑自动切换为通宵模式。为了有机会用这台电脑通宵,他提前了两个小时过来。直到这时,他才锁定计算机准备弄点夜宵,长夜漫漫。

网吧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即便是放着那不知哪个选秀歌手唱的热歌也无法掩盖玩家们的热情,喊叫声不绝于耳:

“孙子!敢不敢SOLO!”

“你丫才孙子,来啊,谁怕谁孙子!”

“开黑!”

“会不会走位啊****!”

“叫声爹不然我挂机了。”

“龟儿子,又挂机!”

“我被GANK了!”……

等等等等,杂七杂八的声音不一而足,即使夜色已深,玩家们的热情仍丝毫未减。

方步文抽了根烟——在网吧里没有人不抽烟的,区别只是抽的是一手的还是二手的。所以方步文每次来网吧时,为了避免抽到二手烟,“只好”自备一包香烟了。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所以也就没有敬烟的必要了。一根烟抽完,正好泡面也可以吃了。吃完面,点开游戏,选择人物,进入游戏。

然后方步文眼前一黑,世界一片寂静。

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是停电了。但是过了几秒钟后,周遭诡异的安静告诉他这里绝非刚才的网吧。这是哪?方步文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旋即莫名的恐惧汹涌袭来。他不敢乱动,周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比闭上眼睛还要黑的那种黑暗。没有熟悉的电脑嗡嗡声,四周死寂得让他汗毛直竖。见鬼!

超时空网吧,方步文之前便是在这里开启他的通宵之路。这一刻方步文的身子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键盘上,屏幕上的对话框不断地闪烁着被他脸压出来的各种“乱码”,就像弹幕一样的刷新着游戏界面。这可把队友们气坏了,这人难道是敌人派来的间谍?“问候”了方步文半天也不见反应,于是便把他给禁言了。又过了一会儿,队友们发现这小子被禁言后竟然连续送了十多个人头!这可就不能忍了,于是便把他给踢出游戏了。

直到第二天,网管巡视的时候感觉不对劲,才发现这个趴在键盘上的青年男子已身亡多时了。

且不说网吧里如何鸡飞狗跳,方步文在他的游戏角色被踢出后,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紧接着一阵极强的吸力呼啸着把他席卷而去。还来不及反应,方步文便天旋地转地又停了下来。这次,他的周围不再漆黑。他看到了让他有生以来最为震撼的一幕,他身处宇宙的某个空间,外面是灿烂的万千星河。无数星星冲着他不住眨眼,像是夏日里调皮的蝉鸣。星辰环带不住转动,仿佛滚滚河流,又似漫漫海浪。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大气、磅礴,超乎想象。方步文不禁忘了身处何方,因何而来。

这就是银河吗?方步文由衷地赞叹。

“不,这里是卡特洛伦。”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背后响起。奇怪的是方步文却没被吓到,仿佛早就知道会有人从那里出现一般,平静而沉着。

“卡特洛伦?”方步文痴迷地看着那不断流转的星河,喃喃着道,似在自言自语一般。

“是的,卡特洛伦,群星闪耀之地。”那奇怪的声音让人分不清男女,分不辨东西,却又清清楚楚地传进方步文的耳朵里,“你将在那里开始新的生活。”

开始新的生活?方步文还没问出口,便感到又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瞬间带走了他。他身不由己地跟随着那力量的牵引,渐渐来到一颗充满生机的星球。然后被一个奴隶身上的一枚印章强行吸进去,全身一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拂晓时分了。

饥饿和寒冷迫使他从睡眠中睁开双眼,不断哆嗦着身体试图获得一点热量。耳边充斥着机械运转的嘈杂声,难闻的机油味猛地冲入鼻翼,让方步文不由地一阵头晕眼花。周遭的一切都让方步文无所适从,惶恐不安。

“哐~”冗长的开门声打断了方步文的胡思乱想,突然出现的光亮使他的眼睛不由地再次闭上。

“都给我起来,兔崽子们!”粗暴的声音像是加了扩音器一样,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震得方步文耳朵生疼。

周围陆陆续续响起了锁链挪动的声音,方步文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手上脚上不知何时也被套上沉重的铁链,脖子上似乎还有一个项圈,随着他的身体举动而不断发出金属摩擦的声音。

方步文刚刚站稳,猛然眼角闪过一道黑影,他的身子突然被一条鞭子甩了一下,“啪!”刚站起的身子立马又倒下了。火辣辣的疼痛在他倒地后如熊熊烈火般在身上燃烧,被鞭子抽到的地方似乎裂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让他再无力起身。

“起来!你们这些死狗!”粗壮的大汉无情地打骂着身边一个个骨瘦嶙峋的囚徒,对他们又打又踢,嘴里不住地咒骂着,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方步文不敢反抗,努力跟在众人中间,随着大汉走出这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出了铁门,是一条墙壁斑驳的的走道,头顶的灯光略显昏暗。脚下是冰冷的金属地板,被关在这的十几个人全都打着赤脚,拖着铁链蹒跚而行。有几个倒霉蛋被大汉又用鞭子抽了几下,摔倒后连忙爬起来继续走,生怕再挨一顿毒打。

十几米的走道仿佛有几公里长,方步文好不容易走到尽头,身上已经挨了好几鞭了,疼得他不住颤抖。终于看到略微广阔的空间,方步文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急忙打量一下周围的情况。遗憾的是,走道外面只是一个大约两百平方的空间,斑驳的金属墙壁让人不禁怀疑上面是否已被锈蚀。六个背着奇怪东西的人正站在那边等候,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像是某个组织的人——也许是安保人员。方步文心里寻思着,脚下却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着众人往前走,直到被那粗壮大汉又粗暴地甩了几鞭叫停。

大汉约有两米高,满脸横肉,一身肥膘,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他凶恶地冲着被锁起来的众人叫嚷了几句给大爷老实点之类的恐吓,这才转身点头哈腰地对那六个人讨好一般地道:“人都带来了,一共十六个。”

“很好。”六人中的其中一个对大汉点点头——他们的个子最高的只到大汉的下巴,身材也只是普通人的中等之态,却似乎有着一种让大汉畏缩不前的气势,“这次上面需要一批人补充到竞技场去,你如果还有货的话再送过来。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大汉连连点头称是,跟着他们,把方步文等十六个人押解着越过这个“客厅”,来到一扇金属感应门前。跨过金属门,是另外一个很小的空间,比房间小上很多,看起来比之前那些地方洁净不少。方步文隐隐觉得这场景似乎在哪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六人的两个走进去后把门一关,四周及顶部喷出了一些气体在他们身上,一阵类似洗车的喷洒过后,两人则是打开另外一扇门走了进去——这下方步文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种熟悉的感觉了,这不就是两艘飞船对接的标准程序吗!

想到这里,尽管身为阶下之囚,方步文仍然有点莫名的兴奋,自己竟然有机会搭乘宇宙飞船?!他跟着其中四五个人分成三批进入减压舱,与那六个制服人员不同的是,十六个人除了气体消毒外,还“享受”了液体消毒——一大堆消毒水冲在身上,仿佛高压水枪一样,不少人衣服都被冲掉了。方步文身上挂着的破布直接被冲掉,只剩下一条扎了皮带的破布裤勉强挂在身上。旁边有两个比较惨的,直接不着片缕光溜溜一片。这时方步文才发现,跟自己关在一块的,竟然还有女的!只是此时那瘦骨嶙峋毫无肉感的身子,就像一具骨架,没法让人提起丝毫兴趣。方步文不由心中凄凉起来,之前看情况似乎是偷渡去做劳工什么的,现在再看这些人的样子,似乎比那情况还要惨一些。

十六个人全被押进飞船后,方步文发现,竟然有七个女的!除了一两个还有破布一样的裤子蔽体外,剩下的全都浑身赤果,脸色发白浑身颤抖着站在一边。只是方步文却没看到她们有什么惊慌失措的表现,似乎早就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以至于麻木不仁了。

一个个子略高一些的制服人对前面的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其他五个人听了后小声地商议了一下,决定多留片刻。方步文因为听到了他们说的什么“这些人带到竞技场估计也活不了太久,不如咱们先帮那些老爷调教调教这几个花奴?”“也算让她们感受一下做人的乐趣,不错不错!”心知这六个人怕是要对那几个女人下黑手,但是他却没想到竟然直接在减压舱里就直接下手了。

七个女人看不出年纪,头发也是被剪成短发,只能从体征判断性别。她们高矮不一,肤色各异,此时被那些人抓起来表现却是出奇的一致——安静忍耐,一言不发,脸上除了强忍的痛苦,没有丝毫别的表情,就仿佛是一具具行尸走肉。其他的人全都转过身面壁,默不作声,也不知是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还是明哲保身假装什么都没看到。方步文明智地跟着面壁去了。

那些人也不管旁边的方步文几人,一番发泄之后,再次进消毒舱清洗一番,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押解方步文等人往飞船里面走。

减压舱的外门是透明的,通往船体的门却是不知什么金属做的,方步文在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发现之前他们所在的是另外一艘飞船,此时早已飞远了。倒是被他看到了船身上的喷漆:卡萨罗斯。字母的后面是一个白色的骷髅头。

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方步文想。

跟六个制服人员进了飞船,是一艘比较整洁的运输船,方步文不知道正艘飞船是多大,但从飞船的布局来看,这是一艘挺大的飞船。单是关押他们的房间就有两百多平方,显得有点大材小用了。他跟其他人一起被关在这个空旷的隔间里,手上还被机器喷了类似条形码的东西,不多时便有人过来查验。那是一个身材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旁边搂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金发女子,身前两个黑衣保镖开路,身后两个黑衣保镖殿后,很有土豪范。

中年人审视地看了几眼被关着的十六个人,满意地点点头,对着挂在身上的年轻女子笑道:“爱丽丝,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入你法眼的?”

年轻女子用丰满的胸部蹭蹭土豪,嗲声嗲气地指着方步文道:“这个,我看这小子精神不错,挺合适的。”

“哈哈哈,那就买这个吧。还有没有别的看上眼的?”男土豪得到否定答案后,对着后面的手下示意,马上有人跑过去办理手续了。

不多时,那保镖拿了份电子文件过来,中年男子在上面签了字,扫描了指纹跟虹膜,便有人把方步文带了出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爱丽丝的人了,她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土豪趾高气扬地对方步文道。

方步文手上脚上的镣铐还没解开呢,连连点头称是,被保镖牵着走向另外一艘飞船。这时他才发现,这些人似乎是在太空买卖人口,看来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似乎也是禁止贩卖人口的。

保镖带着方步文到中年土豪那艘飞船的某个房间里,带了身干净的衣服给他,在他手臂上注射了什么东西,然后把他手脚上的铁链跟脖子上的项圈去掉,这才吩咐他清洗一番:“洗完后到对面的房间里面呆着,不要乱走。还有,从今天起,你的编号就是你的名字。”

?

方步文拿起衣服一看,胸口上正贴着他的编号:1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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