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一个清晨,我们一行六人分两辆马车出得晋城前往东国关口。我,叶阳,虹儿,露儿四人同坐一辆马车,其嬷嬷驾车,言叔驾车拉些生活用品。
我们三个都没有去过东国,都很兴奋好奇,一路都在向叶阳打听东都的事情。
我们正聊得起劲,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我正要出去看看,却听得其嬷嬷低沉的声音传来:“都坐好,不要出声!”
我立马警觉了起来,忍住掀帘的冲动,只竖耳听外面的动静。片刻后有打斗声传来。我再也忍不住,一把掀开车帘。却见言叔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其嬷嬷正与两人交战,看样子像是劫匪。
我正要冲上去帮忙,却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人过来抓我,我闪身躲过,再回旋打回他们再次伸过来的手。
“想不到这个妞看着较小文弱,居然会武……”
两人顿时神情戒备,齐齐向我攻来。我一边拆招一边观察四周的情况,这才发现四周要道处皆有三两人骑马而立,显得很有章法,看来不是普通的劫匪!我心中一阵恐慌……该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
“他娘的,这妞的功夫还不错!还不来个人搭把手……时间不早了!再耽误可就要错过了!”
那人话音刚落,又有两人分别从左侧与后方攻了过来……没战两个回合,我寡不敌众,无路可逃,被擒住了。
不远处其嬷嬷不知什么时候也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叶阳她们也被抓了起来。我心中担心言叔与其嬷嬷,却是挣脱不开。
“你们是什么人?抓我们做什么?”我大声问道。
“难道你还没看清楚么?我们是强盗啊!”
“二哥,她们是舞女!我们赚大发了!”
“本来是给老大送个美人做生日礼物,没想到还能顺便看回表演,刚好给老大庆生!”
“你说我们这次私自行动,老大不会怪罪的吧?”
“我们都是为了老大,给他一个惊喜,要是他知道了能算是惊喜么?要是老大怪罪下来我一人承担!”
忽然感到后脑勺一阵掌风袭来,我挣脱不了,被打晕了过去。
啊……头好痛!一醒过来发现被蒙了双眼,双手双脚被捆,颠得不行,应该是在马车上。我蜷缩着身子将双手绕到身前,摘掉了眼罩,发现叶阳也被蒙了眼睛捆了手脚,躺在我的身旁。颠簸中,我用嘴咬着解了手上的绳索,又解了脚上的绳索。正要将叶阳叫醒,给她解索。马车停了下来,同时车帘被一把掀开……
我愣了一瞬,便攻了过去,却是一个重心不稳,跌倒被擒。
“这妞儿还挺不让人省心!”
“今天是我们老大的生辰,待会儿你们可要尽心表演!”
我们被带到了一间只有一个天窗的房间,门一关就暗得不行。
“叶阳姐,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我们会不会死?”
“言叔跟其嬷嬷是不是死了……”
虹儿跟露儿已是面色惨白。
“单,你有办法么?”叶阳不回她们,却是望着我。
“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家镇定些,一定会有办法的……”
“你会功夫,当然这样说啦!我们什么都不会,只能任人宰割……”露儿说着哭了起来。
我无言以对,想着这回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唉……从南都到晋城一路上都没遇到过强盗土匪,没想到就要离开南国的时候碰到了。
有人进来送了些吃食。大家都没有胃口,我怕下了药,也没有吃……
天黑的时候,我们被放了出来。
人群骚动,大叫着要看脱衣舞,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令我想起华王。女子特有的的屈辱感与无助感再次袭来,我不由地瑟瑟发抖。叶阳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我回过神来,强自压下不适。
突然间人群安静了下来,我这才发现一中年男子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剑眉锐眼,气势逼人。他……应该就是这里的头,他们口中的白老大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老大扫了我们一眼,质问道。
“她们是舞女,我们特意抓来给老大庆生的!”
“舞女?哪里的舞女?”
“不知道……”
“不知道!不查清楚就随便抓人!平时我是怎么说的!”
“谁带的头?”
“是我……我是为了给您一个惊喜。”
“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大哥……”
我看着这般情形,想着有没有可能绝处逢生,想法子让白老大放了我们。
“你们是哪里的舞女?”处理完“二哥”,白老大向我们问道。
我正在想要怎样回答,虹儿却是抢先道:“我们是飞鱼坊的,总部是东都四楼中的惊鸿楼,你赶紧将我们放了,不然惊鸿楼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竟然是惊鸿楼的人么?放了你们?放你们回去报官么?”
“这只是一个误会。”我忙道:“要是您放了我们,我们感激您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报官?”
“是么?”白老大深深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怵。
“当然啦!你们说是不是?”我向叶阳她们使了个眼色,她们心神领会,连连点头附和。
“再说了,您兵强马壮,官府未必打得过您,到时候我们不是自寻死路么?”
白老大沉默了一会儿,最终道:“二弟的一番心意,我也不能辜负了!你们开始表演吧!”
我摸不清白老大的想法,为今之计只能先顺着他。
虹儿弹琴,叶阳领舞,我与露儿伴舞,在紧张与害怕的情绪中勉强完成了一曲舞蹈。
“惊鸿楼的人也不过如此嘛!”白老大一脸的不屑。
“姐妹们今天一天都还未进食,再加上摄于您的威严,有些紧张,故而发挥失常。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我愿为大王独唱一曲。”
“可以!”白老大瞟了我一眼:“不过,要还是不能令我满意的话,可是要接受惩罚的!”
“若是入不了您的耳,我甘愿受罚!只是还需借皮鼓一用。”之前看到皮鼓,我愈加确定白老大不是普通的强盗。
不多时,一面皮鼓被抬了过来。我走上前盘腿席地而坐,用力敲打着鼓点,调动全身气息放声高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琅河(此处原为: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南国(此处原为: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
——屠洪纲《精忠报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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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精忠报国被我唱得没有一丝豪情,只有满满的悲愤。待唱完最后一句时,我精疲力尽,腹中突然一阵绞痛,几欲晕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