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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师徒三人要下山

春日里,山间到处弥漫着鸟语花香,参天的大树也吐着嫩嫩的新芽,和煦的春风拂在脸上,暖暖的痒痒的酥酥的。

是修心飞身坐到一根大树粗粗的枝丫上,惬意的眺望着青山外出神,似乎在想着山的那边是什么,自己是时候找个时间好好去看看。或许是春日的阳光太过温柔,望着望着,是绣心竟靠着枝丫睡着了。

近日两位师父对自己越来越宽松,似乎整日都对自己没有要求,不管自己是捉鸟还是采花,都不会干涉,更不会斥责自己偷懒不练功夫。没人打扰自己,是绣心靠着大树睡得安心踏实。

不知睡了多久,肚子饿的咕咕叫,是绣心才缓缓睁开眼醒来,整个身子却软的像泥。

忽然,水月师父在不远处的石头屋大声喊到:“心儿,快回来!”

似醒非醒的是绣心吓了一跳,身子一歪跌下树来,好在自己轻功极好,只是在空中轻轻一跃,脚尖便稳稳落地。

是绣心落地后,轻轻呼了一口气,又轻提身躯,像飞燕似的脚踩花丛,径直飞向水月师父面前。

“不错嘛,脚点飞花!来,我看看,脚底板沾了多少花粉?”水月师父笑着说道,似乎是夸赞,似乎是要准备检查自己的工夫。

不及回答,是绣心横腿扫到水月师父面前,水月师父及时跳开躲下了这横扫千军一招:“不要欺负师父不会轻功,我叫你长情师父来检验你的成绩!”

“好啊,我也想看看现在能否赢得了师父!”是绣心信心满满的说。

这时,巫许长情手握灵犀软剑从是绣心背后飞来,是绣心感觉到背后的杀气,看也不看,跃身躲开灵犀软剑锋利的白刃,回身迅疾抽下腿弯里绑着的短刀,只用手腕抖过,便弹掉巫许长情手中的灵犀软剑。

巫许长情没了兵器,便使用暗器银针,是绣心只拿着腰间擦汗的帕子便一个不漏的接住所有的暗器银针。巫许长情紧接着抛来了迷药,是绣心嗖的一下跃到她背后,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后背,巫许长情便被她点住穴位定住。而手里同时也拿到了迷药的解药。

巫许长情见到自己苦训的徒弟完美的打败自己,苍白如雪的脸上多了一丝满意的笑魇:“不错,今日为师就可以放你下山了!”

得到这句话,是绣心付出了将近三年的时光,此刻内心是喜悦无比的,甚至有点激动的想流泪。

是绣心给巫许长情解了穴,恭恭敬敬的跪到她面前结结实实扣了三个响头:“徒儿谢谢师父教诲!”

巫许长情看到是绣心兴奋的小脸,遂不紧不慢的说道:“别急,为师还需要你帮我办几件事情,等办好这些事情,你就恢复自由身,想去哪里去哪里。”

“是,徒儿但听师父安排!”是绣心此刻觉得自己很强大,似乎可以完成师父所有的无理要求。至于任务,不过是帮师父报个仇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师父平生最恨之人只有碧血玲珑,只要自己替师父杀了这个可恨的女人,就能完成师父的心愿。也算报答了师父这几年的苦心教导。

是绣心并不知道,此时巫许长情的心里正在酝酿着一个大的计划,这个计划可能打破了是绣心往后天真幸福的大小姐命运!

巫许长情望着水月师父道:“明日我们一起下山,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收拾好行李明日我们就进城去。”

本来是绣心还蛮期待师父给个任务安排什么的,结果听到师父此说,大失所望的望着师父:“哦,徒儿知道了。”

下山前一夜,山谷里出奇的静,静的没有一丝波澜,没了鸟叫虫鸣,没了风声沙沙,就连月色也皎洁的不像样,直到多年后,是绣心始终还记得下山前的最后那个夜晚。

巫许长情早早地煮好了一大桌可口的饭菜,有荤有素,有肉有汤。三个人坐在石屋的简易小花厅里,静静的吃着饭菜,谁也没有言语,平日这个时候,水月师父最多话,不知今日为何屋里鸦雀无声,只听得到几根筷子夹菜的摩挲声。

是绣心慢悠悠吃完饭,便回屋子整理好行李,早早躺下休息。巫许长情吃过饭不知去了哪里,很久很久才回来,而水月师父一直坐在门口欣赏着月色,又像是特意等巫许长情回来。

许久,是绣心模模糊糊的睡着了,却又似乎听到屋外水月师父的话语:“你真的确定让心儿走上这条路?”

良久,没有人回答。似乎是自己幻听了,又似乎是自己在做梦,是绣心拨开眼皮瞟了一下窗外,月色透亮,静静的什么声音也没有,于是翻身又继续沉沉睡去。

“你知道我的心意,选择了就不会改变,如果改变了,那就不是我了。”巫许长情站在石屋外的一棵高大的松树下望着远处的深谷,坚定不移的回答。

“我知道了,不管长情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你。”水月师父很深情的望着巫许长情的脸说道。

“水月_”巫许长情,顿了一下,沉思片刻后看着水月先生的眼睛诚恳的说道:“此生有负于你,我很惭愧,如有来生,希望你再不会遇到我。如果我死后,请你送我回南疆,那里有我和他最美好的回忆!”

“你心里终究还是放不下他!”水月先生很伤感的望着巫许长情:“我会尊重你的意愿,竭力达成你的心愿!”

“谢谢你,在我生命最脆弱的时候,陪我走完生命最后的一程!”巫许长情感激的望着水月先生两眼似乎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水月先生便什么也不说,只轻轻把巫许长情搂在怀里,眼角默默滚落两滴泪。似乎是在惋惜巫许长情短暂的生命,也似乎是在惋惜自己多年的痴情。

痴心人未果,红颜人薄命。大抵说的就是巫许长情和水月先生这样的一生。

不知两位师父何时回屋休息的,等是绣心次日清晨醒来,两位师父早已准备好了一切。是绣心跟着两位师父吃完山中最后的一顿饭,三个人便一起下山。

朝霞满天,而山中却似有似无的腾着袅袅晨雾,清晨欢唱的鸟儿在裹着露水的枝头飞来飞去,漫山遍野淡蓝色的牵牛花,整整齐齐的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怒放着。

三个人一路无言,是绣心抱着包袱,回头若有所思的望着渐渐远去的石屋。曾经这个地方是自己做梦都想逃离的地方,如今师父真的带自己离开了,内心却有点舍不得。

水月师父似乎看到了是绣心的不舍,也抬头看了一眼石屋,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好看看吧,也许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太深的感情有时候也是一种负担,不若走过忘过,内心却没了牵挂!”巫许长情望着他俩冷冷说道。

是绣心不懂巫许长情何意,随口答复一句:“哦,徒儿记下了。”

这次水月师父却一改往日的顺从对是绣心说到:“你师父说的也未必全对,心儿只做到自己心中认为对的就好。”

是绣心又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徒儿记下水月师父的教诲。”

巫许长情没有回头,只顾自己往前走,似乎是因为水月师父刚才的话生气了,也似乎是并没有在意他俩师徒的话语,只是着急赶路而已。

水月师父便不再说什么,是绣心也静静跟在水月身后一起追着前边走远的巫许长情。

大约到黄昏,三个人才一起走进城里。

巫许长情在城中最繁华的地方找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安顿了下来。两位师父没有安排任何任务给是绣心,只吩咐她乖乖留在屋里休息,两位师父便一起离开了客栈。

一会儿店小二敲门,是绣心警醒的打开门。

还未待是绣心开口,店小二热情说道,“这位小客官,这是您房里订的饭食及糕点,请慢用!”

说完,便进屋亲自替她放好了饭菜:“好嘞,请小客官慢用。”说罢又拿着空盒子离开。

是绣心望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馋的直咽口水。转身一想,师父不在身边,不知道是谁点的一桌子好菜,万一吃了没钱付账,这怎么办?还有,怎么判断这是不是两位师父又对自己的考验,万一饭菜里有毒呢?

于是,是绣心俯身抽出头上的簪子,取下簪子里的银针一一试了试饭菜,又一一仔细观察了饭菜,看有没有各种相生相克的食物组合。在确保无毒以后,是绣心忍不住拿起筷子就要吃起来,菜到口边却又忍不住放回去。

是绣心啊是绣心,你怎么能这么贪吃,凭着自己微薄的识毒用毒本事,怎能辨尽天下之毒呢?长情师父可是蛊毒高手都不能解自身之毒,自己又怎可因为贪吃而白白送了自己小命?

是绣心遂撂下筷子,静静坐在房中打坐。

这时,门外想起长情师父的声音:“不错!有长进!知道凡事留一半心眼!今日饭菜,我的确想加了绝情蛊在里面,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绝情蛊的毒,是无色无味,吃不出来,也闻不到,用普通的银针更是测不出来。现在我就把绝情蛊的毒给你,今夜十分,我需要你把它下在一个十恶不赦的淫贼身上。”

巫许长情说完,是绣心的后背顿时嗖嗖的直冒冷汗。还好自己忍住贪吃的欲望,不然又要落进师父的圈套。果然,自律能力有时候能救自己的性命!

是绣心还在惊险刚才一幕,水月师父径直坐下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心儿,快来,给你一个鸡大腿补补,你通过你长情师父的考验了,这些都是没毒的,放心吃吧!”

是绣心伸手接过水月师父递过来的鸡大腿,轻轻咬了一口,味同嚼蜡,却再无刚才问起来那般美味。

巫许长情坐下来一起吃,看着是绣心心思全然不在吃上,遂开口说道:“怎么,不好吃?今夜若是任务失败,明日准没有饭吃!”

“不是,徒儿---徒儿---忽然饿过了。似乎---似乎---没有---没有那么饿了。”是绣心结结巴巴的答到。

“这确是饿过了,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说不好了。还不快吃,吃饱好去做任务!”水月师父一边嚼着嘴里的鸡肉,一边又夹了一大块红绕肉放在是绣心碗里,劝她吃着。

是绣心遂拿起碗筷,强迫自己大口大口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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