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
端着各式糕点,上好的茶水以及各色菜肴的婢女忙忙碌碌,穿梭于大厅各个桌席之间。
铜制方尊炉鼎中燃着上好的乌沉香料。沉香袅袅,掩不住大厅一众人的热情高涨。
这护国公府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不过半日,二小姐赫连云漪从平阳回来的消息已是人尽皆知。
因为云漪离开府中时间过于长久,府中除了个别处在重要位置的老人知晓这位小姐,其余的人,上到赫连腾的姨娘妾室,下到小厮婢女都对这位传说中背负“煞星”之名的嫡二小姐感到好奇。
原本昨日就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去拜访一下这位神秘的二小姐,但无奈赫连腾亲自下了命令:二小姐刚回来,车马劳顿,需要休息。于第二日布家宴为二小姐洗尘,在此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二小姐休息。
这才让这些人蠢蠢欲动的心思歇了歇。但看到赫连腾对这个二小姐如此上心,心里的算盘打得就更响了。
因为是家宴,又是为了给二小姐洗尘,所以并没有太多约束,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很是热闹。
“老爷,这二小姐怎么还没到啊?虽说她是嫡女,又刚从平阳那么偏远的地方回来,但这样让老爷您在这里等着,是否也太不懂事了?”
大家正聊得高兴,就听见一个略为尖细的声音不满道。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声源处——一个身姿婀娜,长相俏丽的女人,是房姨娘。
主座上,赫连腾端着酒杯的手一顿,眉宇间染上了些许不满,正要开口,就听见坐在他旁边的李氏道,“方才我已经差人去请了,二小姐刚回来,许多礼数难免有所疏漏,房妹妹好歹也算长辈,何必如此计较?”
“瞧姐姐说的,”房姨娘紧紧攒着手中的绢帕,笑道,“妹妹哪里是计较这些,不过是见二小姐迟迟不来,心下担忧罢了。毕竟,姐姐您在上面坐着,虽是嫡母,但终究亲疏有别,妹妹只是怕姐姐受委屈。”
话一出口,大厅更是寂静,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赫连腾身边的李氏,表情古怪,不尽相同。毕竟,在场的无他人,除了府邸伺候的小厮婢女,其余的,都是赫连腾的姨娘妾室了。
“妹妹多虑了。”李氏面色只轻轻一变,立即又恢复如常,“二小姐是我看着出生的,与大小姐一同长大的,都是一般疼爱,虽说离开多年,但我相信,二小姐心底是念着我这个嫡母的。”
“你……”是真不要脸!
房姨娘手中的绢帕攥得更紧了,脸色有些难看,若非是顾忌着赫连腾坐在这儿,早就出口大骂了!
老女人!不要脸!谁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府的?谁不知道当初二小姐是为什么被送去平阳的?还不是你个老女人在其中作怪?疼爱?说给谁听呢?
“姐姐说的对。房妹妹可别瞎操心,人家二小姐可是自小跟姐姐在一起,这感情,即使非亲生,也比你这个庶母来的深厚。到时候,还不知道谁不待见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