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漪动了动唇，刚要开口，毒尊便将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食指之上。
“自此，你便是五毒门的少门主了。”
毒尊的声音有些虚弱，但字字有力，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云漪更是吃惊，想要拒绝，可毒尊的话却像一声闷雷，在耳边炸响：
“不要拒绝。你若是想要完成自己的心愿，找你的仇人报仇。江湖有十大势力，两门三阁五楼。两大势力之一的五毒门，将会成为你最好的起步助力。”
猛地抬眸，原本平静如幽水的凤眸骇浪滔天，铺天煞气涌动，珀色的眸竟隐隐泛着血色。
声音森然如地狱而归，带着极致隐忍的喑哑，仿佛索命幽魂，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毒尊也变了脸色，他猜到小丫头背负着什么仇恨，可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剧烈。一身浓浓的煞气，连他都感到渗人。
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
心底一疼，没了嬉笑的样子，一脸庄重，声音放得柔和，
“丫头，你放心，本尊，绝不会害你。之所以收你为徒，除了看中你的天赋外，也是，故人所托。”
“故人？”
“是的，一位故人。”
毒尊像是想起什么，目光须臾一闪，有些模糊缥缈。
“是谁？”云漪慢慢冷静了下来，她恍然发现，似乎，前世她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丫头，时机成熟，你自然便会知晓。放心，我便是覆了五毒门上下，也断然不会害你。”
良久……
云漪单膝跪地，低头俯首，将戒指捏在手心，抱拳举过头顶。
“好，好，好。”
尽管想听到的话云漪并没有说，但毒尊依旧是眉开眼笑，连连点头。
顾不得因为刚刚毒发而虚弱的身体，俯身扶起云漪，仔细端详着她的脸，笑道，
“不愧是我徒弟，连最简单的易容术都能做得这么精巧。”
“云漪丫头，愿不愿意跟我回五毒门？”
“先回去，我得将事情安排好。”
“嗯，走，师傅跟你一同回去。”
“您的身体……”云漪看了眼毒尊发白的脸。
毒尊又一个怨愤的眼神飘来，“本尊是那种柔弱之人吗？丫头，不要小看本尊。想当年，本尊可是--哎！等等本尊！”
云漪听毒尊开始翻当年的旧账，也懒得理他，将背影甩给他，径直向府中走去。
真是不知道摊上这么个老头儿是好是坏。
云漪暗自叹了口气。
正值六月下旬，午后阳光炙烤，热气升腾，街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小摊小贩们大多收拾东西回家休息吃午饭，准备夜晚的买卖。而一些商铺，也是人迹寥寥。热闹的街道在耀眼的光晕下，倒显出了几分宁静。
只是——
“臭小子！一点也不知道尊师重道！”
“徒弟，别跑那么快啊，等等为师啊！”
“哎，乖乖徒弟……”
一身红衣飘飘的老头儿，追在前方身着蓝袍的冷面小公子身后，不停嚷嚷着。
“烦！”
云漪听着身后的人叨叨个没完，忍不住加快了脚步，冷冷吐出一个字。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毒尊看着小丫头略显单薄的背影，稍稍停了一下，眼里的笑意带着怀念与宠溺，而后，又快步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