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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并蒂花开

流萤的伤好了之后,墨染更是时常跟在她身边,还将找来一只上古神兽赠与她。

那是一只头像鸡,颔像燕,颈像蛇,胸象鸿,尾像鱼。人间称五德之鸟的凤凰。

这是上古神兽,又是吉瑞之兽,流萤自是不肯要,说这神兽不应是她的,她不要,墨染硬是要给,最后,墨染干脆说道,“这凤凰你若不要,我就将它扔下凡间,让它自生自灭。”

流萤一阵好笑,这战神倒是看不顺什么就往凡间扔,不过扔就扔吧,与她干系不大,岂料这凤凰不愧是上古神兽,颇有灵性,知晓主人要将它扔下凡间,那可是地狱,便十分可怜的往流萤怀里钻,非要流萤收下,不想被扔下凡间。

流萤见它通灵又甚是可怜,不忍看它下凡间,只好答应收下。

那日墨染随她飞上巫山云雨,看着云雾飘飘,忽然问她,“你是不是觉得有我在,就很烦恼?”他小心翼翼的开口,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那个答案。

流萤本想说是,却又觉得心下不舍他因此难过,只好摇头。

墨染嘴角噙着一抹难得开怀的笑意,落在他那种清冷绝美的容颜上,似忽然吃到蜜一样甜蜜,他指着云雨之上的七色彩虹,“第一次觉得这云雨过后的彩虹,甚是漂亮,萤儿,以后,我会保护你。”

看着他笑,听着他说的他要保护她,流萤心里满满的,暖暖的,那久违的欢愉也从心底而生,说不出的幸福。

他们便是这样度过了悠悠岁月,墨染终日在她身侧,守护着她,除了有要事,几乎有流萤的地方,就会有他的身影,将老君赠给他的丹药挑些好的拿给她,又将西王母派仙子送给他的蟠桃拿给她,不管是谁送给他的东西,他都挑好的拿来巫山云雨给流萤。

每逢夜晚流萤到巫山云雨,不再准备食物,因为墨染跟着她,她不用担心,每次她经过,墨染终会将她护在身后,他是天界战神,又有天极剑坐镇,无残魂敢靠近他。到了那段路,墨染总会紧握着她的手,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萤儿,不怕,有我在。”

这句话,每一次落入流萤耳际,她总觉得仿若是幻听一般,像是舍不得离去,总会千回百转。

无数次流萤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这句话,总会嘴角含着幸福的笑意,脑海中总会出现墨染俊逸的面容,似笑非笑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却让她说不出的落寞与哀愁。

天界盛传战神墨染将军恋上一只树精,天地的女儿帝锦又恋上他,且他们之间的婚事早就被天帝默允。

那些天神都说墨染将军与帝锦门当户对,又都是天界众人,更是般配无可挑剔,反观之流萤与他,倒是差上许多。

这帝锦流萤倒是不曾见过,只听瑶姬她们提起过,说她是天帝和西王母最疼爱的女儿,是天界最尊贵的小公主,人人疼之爱之,时常着一身红色织锦的牡丹镶蝶长裙,柳腰细眉,皮肤细润如温玉,身姿娉婷绰约,走动时凭添几分诱人风情。

说起她,除了流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曾舍亲情顾法理,将偷偷下凡与凡人相恋的表姐织锦仙子的事告诉天帝,天帝大怒,将其剔去仙骨,打入轮回之道,众神只说她大义灭亲,是公义之神,全然忘了织锦仙女罪不至此。还有她那一舞,据说是倾国倾城,男神尤爱看她一舞,众神都说她的舞姿妙曼,无人能及,就连一向自认舞姿第一的嫦娥仙子都自愧不如,可见她在天界多么受宠得人心。

流萤听到这些时,总是淡淡一笑,这样的人即便受人宠受人疼爱,终究不会幸福,她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情味儿,到底是人美心不美,空有一副华丽皮囊,所以她从不喑羡,虽然她的容貌也倾城,舞姿也妙曼。

流萤对墨染不冷不热,很多时候也是因着从别人那里得知他们的事,觉得他们的事她还是不要去凑热闹的好。

直到有一日,流萤遇见一人,当时她见那女子对墨染频频暗送秋波,还以为又是哪个心里欢喜墨染的人,却在后来得知她就是帝锦,反倒失望许多。

她见他们熟识,便起身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来这天界,她最喜欢的一处去处就是灵山附近的碧波湖,湖边常常有青鹤驻足停歇,她喜欢拿着鲜果喂青鹤,听它们将它们旅途中遇到的稀奇古怪的经历传闻。

便拿着些许鲜果就往碧波湖而去,湖边正停着数只青鹤,见流萤到来,便纷纷朝她扑了过来。

流萤拿着鲜果,逗弄着青鹤,听它们将人间的事情,人的寿命虽短,却爱意绵绵,让它们感动不已。

尔后,墨染走到流萤身边,一脸笑意看着她,“萤儿,这些青鹤与你倒是很熟识啊。”

流萤没有去看他,只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她刚刚从青鹤那里得知适才她遇见的那女子竟是传说中的帝锦,倒是让她出乎意料。

墨染见她面色无波,坐在她身旁,敛起笑意,极其认真,“你觉得方才那女子如何?”

“与你配也不配。”流萤背对着他,语气极轻极淡。

墨染忽然凑近她,声音如酥如麻传入她耳际,“这话怎么说?众神都以她为女神,说是如能得她正瞧一眼,死都愿意。”

“是吗?你也这样觉得?”流萤停顿片刻,继而道,“她对你有情,若你对她有意,倒是……极配。”流萤心里酸酸的。

“萤儿,你这是不高兴吗?”

“没有,你们本就十分配,若是你们在一起,你就不会来烦着我了,多好。”流萤请闭上眼眸,有些不舍,却仍是这样说道。

只是,她才说完,就有一双手从背后将她拥入怀中,轻嗅她的发丝,温热的气息扑打着她的面颊。

“萤儿,你不想我烦着你吗?可是我喜欢烦着你,看着你无可奈何,好气又好笑。”他的声音淡淡的,风一吹就能吹散,“无论别人觉得我与她配与不配,我都不会和她在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萤儿。”

流萤一惊,手里的果篮掉在地上,青鹤们叼着鲜果,才扑翅飞走,流萤竟不知要如何做才好。

墨染那双略微有些粗糙的大手紧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玉手,脉脉含情,若他这一生定要与一个人在一起,就只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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